文 | 狼晓柒 2019年1月25日
转眼又到了张罗返家过家乡的时候了，坐着听着母亲的絮叨，突然觉着，其实自己已经回不去了——就算人回去了，但是根似乎已经断了。
毕竟——习惯了四处漂泊的日子，再回家，却也难寻过往的心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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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说，家里屋后的邻居，上次在她打了电话之后，最后还是安装了导流管了，让我回去不要去说他们家了。
我点头称是。
母亲说的事情是前一阵子，我们屋后 邻居，也就是我爷爷的侄儿子家，突然把他们家周边的山地全部围起来，建成了猪舍，但是不知道为啥，没有处理好猪尿的流向，就那样顺着地面，流向了我们家周围。
三姨家耕种着我们家的土地，顺便帮我们照看房子，当她们发现这一状况后立即通知了母亲。母亲当时情绪很激动，直接打电话就去吵了。
居然现在他们家自己处理了，也就算了。
- 02 -
我们家在山坡上，我们家的左邻右舍，全在一个山坡上，所以我们的路只有一条，很不好走。
当初母亲还在家里没有随我们来的时候，曾经倡议过周围的几家邻居，一起休整下路，结果应着几乎没有，于是，也就淡了。在随我们出来之后，就彻底绝了这个念头。
但是经常与老朋友保持联系的母亲，再加上与其他亲戚的电话往来，总是能听见一些家里的消息。
尤其昨天，外婆告诉母亲说，现在那条路直接因为养猪的亲戚修挖了一下，更难走了，可是周围一家也不说，她问母亲我们家要不要去说一下。
当母亲告诉我这个事情的时候，看得出来，母亲对于村里的事情，也是有些厌倦了。
- 03 -
母亲和我说，如果回家见到两个舅舅，还是该打招呼各种，照旧就可以了——毕竟他们是长辈，自己是小辈，该有的礼貌还是要有的。
我无奈的笑了笑，点头应下。
外公外婆养了两个儿子，结果外公确诊肺癌那年，两个儿子以抽签的方式，确认了两个老人善后的责任人，外婆归了小儿子家，然后饱受心伤的外公郁郁而逝。
大儿子也就是我的大舅，在处理了外公的后事之后，就不再对外婆给予任何关注。然而，大概大舅夫妇始料不及的是，他们的两个儿子并没有朝着他们设计的路线成长。
然后因父亲去世，后来进门的继父父子很快原形毕露之后，最后越来越过分，母亲决定离婚。然而让母亲姐妹和我们兄妹从未想过的事情发生了——大舅夫妇居然为了他们所谓的脸面，极力劝阻这件事。
在我们帮助下，母亲离了婚，然后和我们一起到数百公里之外的小城生活。
但是大舅夫妇，却是好多次的在乡邻之间放言，母亲离婚之后，自觉颜面尽失，导致包括我们一家现在都不好意思和他们打招呼。
- 04 -
前不久，二舅打电话给母亲，要求让外婆暂时寄住我们家的房子，他们家要翻新房屋，全部推翻重建——反正我们家也是在外面，房子空着也是空着。
听着他们一副理所应当的语气，我有些腻味，直接和母亲说，你转告他们——那是你们的妈，她老两口把一切给了你们，你们现在有脸视他们为负担？
最后，我没有反对，外婆搬进了老家的房子——那是我和妻子结婚时候全新装修的，连家具都是。结婚一年后，我们就举家来了目前的小城。
我现在都搞不懂，我们家到底要如何做，才能适应乡里尤其亲戚们的看法，才能符合他们的价值审美？
- 05 -
我们老家房子边上的两家人又吵架了，仅仅是因为房屋周边的一条水沟的问题。
诸如这样的鸡毛蒜皮的小事，总能让他们大动干戈，我越来越厌倦他们这样的格局。
我去年回乡，去田地里，发现很多记忆中的田间地头的道路都被改了道——越改越难走的那种。
据了解，这几年为了改道——或者说，应该称之为休整，各家为了多占道那么一案板的面积，多次大动干戈——最后的结果就是彼此都不好走。
似乎，很多家还乐此不疲，其中不乏兄弟反目这样的情节。
每次我听见这样的消息或者传闻的时候都忍不住想远离他们——我越来越无法理解他们的思维格局，我不知道他们多占了那么一点小便宜——而且是让别人不方便的小便宜，究竟能给自家带来大富大贵还是什么？
- 06 -
村里年轻人建了个微信群，约莫不到两百人的规模，有人不时在上面广播村里的事，建议水友（在群里吹牛灌水的村友）劝劝自己的长辈，差不多算了没意思。
据说，近几年，外出打工回乡过年的朋友们每年回家都会忍不住劝自己的父辈们——能否不再为了那点田间地头、鸡毛蒜皮的小事闹的满村风雨了？又不能发家致富，何必呢？
然而，很多时候换来的大都是呵斥。
今年又临近大批外出的乡人返乡过年的时候了，只是，大家都有些困顿了——在家的日子不仅没钱，还感觉和村里的人，难相处了。
不仅如此，一个很让大家无奈的是，在家务农，再多的田地，都仅仅能养家糊口，还累的不行。
据说，村里的90后00后，基本都外出打工了。连守旧的80后，甚至70后，外出的人数都在逐年增多。
水友们说——农村的衰败，无法阻止了，让娃娃们还是好好读书吧，不然外出打工都不好打了——没文化的娃，走不远，也苦不到钱。
家乡的记忆——你走多远，你记忆下的家乡的范围，也就有多大——基本成正比。
可是对于我这样漂泊讨生活的人来说，似乎越来越淡——妹妹说，家乡没了牵挂，只有伤心回忆的时候，回不回得去，其实已经不重要了。
也许是吧——我们这样的被赶离家乡的人，从来不会少。
月是故乡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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