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春日盛景之中的神头泉会旖旎迷人成什么样子,也不知道皑皑白雪覆盖之下神头泉的玉颜冰姿,站立在秋日黄昏下的神头泉边,欣赏着夕阳余晖中的神头美景,我想,太阳艳照下的神头泉,无论什么季节,无论什么时候,都会神采奕奕地绽放出她那婀娜多情的娇美,多多少少地透露出她那集天地宠爱于一身的骄傲的模样罢。
神头泉位于塞外名城——朔州少年时,读丁玲先生长篇小说《太阳照在桑干河上》,就知道了中华大地上,粼粼不息地流淌着一条有着美丽的名字的河——桑干河,这么多年过去了,却一直未能一睹桑干河的芳容,而今我却静静伫立在了桑干河的源头——有着“塞外西湖”美誉的神头泉,心里难免激动不已。
神女远望桑干河是永定河的上游,更是海河的重要支流。 据清雍正版《朔州志》记载:"神头山在州东三十五里洪涛山前,上有神婆遗址,下有七泉,即漯水也,与马邑县连界。"中心喷泉拔地而出,磅礴壮观;池边水面涟漪泛泛,碧波潋滟;池岸周遭杨柳依依,翠环绿绕。金龙池,严冬不凝,在明清两代就是著名的风景名胜区,被称为塞外西湖。明朝进士、云南布政使、《芙蓉馆集》的作者杨一葵慕名而来,写下了"披襟兰若水中天","此月临流自爽然"的诗句。朔州著名八景的"龙池夜月""桑干冬暖"说的就是这里。这里也是著名的桑干河源头之一,神头的山,气势磅礴,横亘千里;神头的泉,清澈明丽,晶莹碧透。
作者在神头泉伫立在黄昏的神头泉边,不需要太经意,就会看到宽阔的水面上,有几个地方翻滚涌动,如同硕大的人工喷泉,像水开了似的,从地下蓬勃地翻滚出来,泉水不断地从地下拱涌上来,再翻滚下去,循环往复,不知疲倦。当地陪伴我的朋友告诉我,如果是在夏天的丰水期,你看到的就会是好几米高的水柱,从水面喷涌而上,飞溅的水花在风中形成了一片片白茫茫的雾气,飘荡在水面上,远远望去,那一望无际的的芦苇荡,好似蒙上了一层薄薄的轻纱,风儿吹轻轻过,芦苇荡在薄纱中轻轻摇曳,发出轻微的唰唰啦啦的声响,间或会有三五成群的水鸟儿,叽叽喳喳从芦苇荡里悠悠荡荡游出来,有人走过,那水鸟儿便会稍稍一愣,继而扑扑楞楞或贴着水面,飞进薄薄的轻纱里,或一个猛子扎进水中,只留下一朵朵渐渐扩散开来的涟漪,那景,那色,那叫一个风姿绰约温婉动人呢。
神头泉上金龙桥黄昏下的神头泉,那远远近近窜着粗大水柱的神泉,那远远近近的芦苇荡,芦花儿如同一片片黄箘箘的轻云,那成熟的形态,极像看惯了世事的长者,素髯飘飘,把酒临风,沉稳安详,宠辱不惊。站在岸边,能清晰地看到水鸟们秀气温馨的小小的身影儿。当太阳似乎也不愿意打破湖面的静谧,悄悄把红红的脸庞躲进神女山的时候,一大片隐含着鄂国公尉迟恭降龙传说的橙红色的纱丽,便裹照在了神头泉,裹照在了哗啦啦东流的桑干河上,给神头泉蒙上了浓浓的神秘色彩。泉西边的一大片水面就成了波光粼粼的金色,而那窜出水面的一股股大水柱,此刻被夕阳染成了酒红色,涌动起了红色的晶莹红色的浪漫;岸边的芦花也被染成了淡红的颜色,原本黄箘箘的芦花,此刻的色彩变得热烈了起来。这时,前边宛若玲珑的泉心金龙桥上,有行人三三俩俩悠然走过,远处的一亘洪涛山、神头山和那神女山上的红塔,影影绰绰倒映在水面,山峰使劲儿地往水下延伸着,似乎要把这山的根、塔的根,深深扎在水底,扎在这块神圣的土地的最深处。
神女山龙沼周遭统绿芜,星稀云静月平铺。
分明塞北初悬镜,仿佛江南小样湖。
梵宇波涵沉影壁,水晶盘捧夜光珠。
鄂公汗马功劳大,赢取凌烟古画图。
伫立在黄昏的神头泉边,诵读着读这样的诗句,我的心里似乎一跃溯千年,正一袭青衫临风,一叶小舟乘兴,抚须颔首,引颈扶诵,对酒高歌,以一颗古人之心,观赏着一种旧时之景。
国家特大型、华北电力骨干企业——神头第一电厂放眼神头泉的周边,司马泊和神头的田野上,高高的玉米,红红的高粱,在这秋日的黄昏,齐刷刷呈现出一派火红的丰收景象,一层层向上生长的叶子,如同一张张有力的手臂,正托举起了一个喜人的累累金秋。
神女山拓跋神女雕像洪涛山高,桑干水长,且看今朝朔州人,写满了唐诗宋词汉文章,唱响了和谐发展的大合唱…… 伫立在黄昏的神头泉,我仿佛看到那日夜不息的桑干河,正披锦岸帻浩浩汤汤,把这塞外的风情、塞外的豪情和塞外民丰物阜的欢腾,穿越平原,穿越峡谷,大合唱一样一齐汇聚进了北京。于是,永定河更加安祥了起来……
2018.9.10.凌晨
神头古镇 伫立在黄昏的神头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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