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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寐的南迦地,独与绿杉野屋惺惺相看,就很好

梦寐的南迦地,独与绿杉野屋惺惺相看,就很好

作者: 梨花飞墨白 | 来源:发表于2018-04-12 23:18 被阅读42次
    他们不再说话

    昨日预约了医院专家看牙齿,到了约定时间,迟迟不见专家来。等待间隙看《千与千寻》,一个小时,两个小时……

    漫长的无音讯之后被告知:专家医生今天下午根本没来。同预约了此专家的几人在咨询台怨声连连,控诉医生的不守时导致自己的时间被白白浪费掉。庞大的暴戾情绪一瞬间如蛤蟆怪物拔山倒树而来,咨询台瞬间变成火药中心。人人都有自己一触即发的委屈,谁都没有错。

    和同挂了专家号的小哥哥像是约好了一样保持沉默。像逃似的溜到二楼窗口换了普通号,重头再排另一位医生。暴戾不能换来时间,徒增额外的焦虑。况且我口拙舌笨得很,没办法从一堆讲粤语的抱怨声里让我的塑料内蒙话脱颖而出。时间之于我,不足以用任何物化的形式去衡量价值。我有的,是时间,只有时间。

    第二轮等待开启,关掉手机,连耳机都抛到一边。从包里掏出玛格丽特·杜拉斯的《情人》,在医院消毒水味道弥漫的氛围里一页一页翻看。在宿舍,图书馆,教室,医院……,不同地点看同一本书感觉完全不同。其实只不过看着Marguerite Donnadieu的字句,想着自己的心事,想着上一次来医院的浮光掠影,医院走不到尽头的长廊,瘦骨嶙峋渴望活下来的故人。思绪归于一个终结的时间点:凌晨三点十五分。

    「写书的人假正经,看书的人最无情。」此话从来不假。

    一起重新排号的小哥哥说年轻真好啊,他年轻的时候也读外国文学,最爱的莫过于Marguerite Donnadieu的《广岛之恋》。只不过已经很久没有再翻过一本任何形式的文学书,久到记不得有多久。我与他,明明一样被串在的二十几岁的时光绳上,只不过我尚在一端的首,而他将走往另一端的末。我大概明白他所说的,我们之间隔着的那种无法用语言描述的间离感,指向两种完全不同的生存状态。

    「一段话和另一段话之间的间离,不是终结。」

    前几天清明假,找老友聊天。原本是为了讨书名打牙祭,到最后大家莫名陷入一场“我们这样的人怎么继续写诗呢”的谈话。不是可随时退出的「加入」,偏偏是不得全身而退的「陷入」。

    十六字君说:“不是不写,是不可写。不是不爱,是爱怕了。”永远十六字回应的存在,字字见血。

    千檐君在2016年下旬悄悄离开了简书,前几日在消息记录里偶然翻到了他发给我的原创小说。幸而链接未失效,注册关注他头条的ID,发现他的最后一条消息是在2017年10月10日,以时间推断事件一向不是我擅长的,看了他2017年的只言片语。“我能怎么办,要我怎么办。”

    面对别人的不知所措,我们始终,只是「别人」,而已。

    心知离开的人是不会轻易再回头的,旧时社交网络上留下的情绪碎片,通通狠心舍弃,到最后精疲力尽,语言都舍弃方可罢休重头来过。

    回想当时,我在渡我的劫,自顾不暇。变故猝不及防一齐砸来,没人能左右事件顺序。结论指向:永远是永远看不到的。星星耀眼不再,万物鲜活不再,心里的小鹿惘倦欲死。

    深知「历劫之后,仍要单刀赴会。」

    初识时的一句话

    「相顾无言也可以白首如新,相隔千里亦是盖倾如故。」

    一首无题的诗

                    雨落更显声声慢
                    淡云弄墨却凉多
                    远见长路未君始
                    恍然旧忆海如波

    我仅留存零星的记忆,一句话不够,加那首无题诗。留给日后的你,我。

    「一段话和另一段话之间的间离,不是终结。」

    年初收到一个简信,指向某首诗,你是作者本尊?是,不想承认的那种「是」。莫名其妙被收录,先斩后奏的通知。无力以巨构的暴戾言语回应,用以自疗的只言片语,只得自祈所有字快快灰飞烟灭。

    写时,不是要写,是不得不写。以落墨的字句编织自己的痛苦牢笼。化约必先接近。像极为了遥远的和平迫不得已的战争。字句指向人心,实在不足以作为胜者的战利品或者战败的俘虏被强推上台面。

    就像2016年8月10日将七八载手札付之一炬,亡者的火祭日,存者作别,别亡,别己。

    活在童话时代的七八载庄周梦,我心知这辈子一定不会让第二个人看到它。直到将它付之一炬的前一刻,我还在落笔疾书。「逆势藏锋起笔,回锋收笔。」焚,实属势不可违,时机恰如其分。

    且以我浅薄年岁里能感知到的所有细枝末节的书写为献祭。赠亡,亦别己。书写与生命的献祭悄然发生关联,冷目旁观的我,只观火焰之纹章。

    青荇说我不是太过感性,是长久维持着少一分感性就不得生存的状态。有时候觉得北村小说里的主人公陈明达就是我。知其不可为而为之,横冲直撞实在算不得高明之道。

    不写时,不是不写,是不可写。在陷入新与旧的纠缠之中,恰恰是推翻了旧的,在寻新的。不同于旧爱新欢的取舍,如同「画家将眼前所见打破,并赋予它新的生命。」

    谈何容易,又何谈不易?

    在找寻南迦美地的途中,周知的游戏规则势必吞噬内在章法,义路只能自己开且不能回头。「写与不写,别丢了诗心。」劝人,劝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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