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演员不是耍帅玩酷,而是通过表演艺术向大众传递真善美。” ——李起厚李起厚饰演虚云大师
的确,如果没有看过《百年虚云》这部电视剧,“李起厚”这个名字又有多少人听过呢?他对表演艺术的默默奉献,就好像他在今年5月5日离世般悄然无闻。
在这个价值观混乱的时代,耀眼的光环往往属于那些为了票房“不择手段”的艺人。因为激发人的“欲望”很简单,但唤醒人的“良知”却不容易。李起厚选择了后者,他不需要虚名,只求问心无愧。
我实在按捺不住自己内心的敬重之情,在这迟来的缅怀中,就用此篇文章对这位伟大的艺术家,表示沉痛的哀悼。
李起厚老人的一生平淡无奇,但他的一言一行无不渗透着一个真正的演员本应具备的素养,更是我们各行各业都应该效仿的榜样。
他出生于1936年12月24日,逝世于2018年5月5日,享年82岁。
是的,确实没有在他前一个多月去世的李敖那样“被思狂”,或许只有大家想起“虚云法师”的时候,才会想起他。
严格来讲,李起厚是一名话剧演员,主要在天津人民艺术剧院工作。当然,他也拍过一些电影和电视剧,并录制过七部长篇小说。其中最有名的,也算是最功德无量的一部电视剧莫过于《百年虚云》。
《百年虚云》剧照《百年虚云》是讲述近代禅宗泰斗虚云大师的传奇一生。正如演活了李鸿章和唐明皇一样,李起厚也几乎演活了虚云大师。
因为李起厚是一个很负责任的演员,演什么都必须符合那个主人公所处的时代、性格和人物之间的关系,这是他的艺术理念。
有时候,遇到台词里有不懂的成语、历史典故、诗词,他一定要弄明白,绝不敷衍了事。演出时,不论自己在何时出场,从开戏到结尾,他总是在后台站好候场,从来不坐下。他怕把衣服坐皱了,上台不好看。
当演艺事业商业化后,演员接戏更加自由,片酬也堂而皇之地成为接戏的主要标准之一。可李起厚并不这么看,他认为一个演员最重要的是把戏演好,并且要演“好戏”,而不是只盯着钱看,也没必要非主角不演。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戏不在多少,关键得有戏。没有小角色,只有小演员。”
李起厚朗诵因此,无论是主角还是配角,只要是正能量的戏,李起厚都会尽己所能把自己所扮演的角色演活。看过他作品的人就知道,他所演的角色都是从“骨子里”流露出来的,没有丝毫刻意造作的成分。
当然,假如他认为这部戏不适合自己,或者不符合“真善美”,即使给再多片酬,他也坚决不会接拍。就凭这点,已经让我对他老人家佩服得五体投地。
《百年虚云》这部电视连续剧,从2000年开始立项,2002年拍摄完毕,却因内容比较“敏感”,直到2009年才被广电局过审。当年在首播新闻发布会上,李起厚感慨万分。并提到在云南拍戏期间,当地老百姓每天都带着很多供品前来剧组探望他。
李起厚说:“我知道这不是给我的,而是给虚云法师的,因而在表演上格外地感受到一种责任感,觉得自己要把虚云法师身上的正能量通过荧幕传播给更多人。”
《百年虚云》新闻发布会没错,他做到了。我当年就是看了《百年虚云》这部电视剧,才更加坚定了自己的道心。作为一名演员,李起厚虽然没有巨大的明星光环,但就凭这部电视剧,在冥冥之中不知感化了多少芸芸众生。这种“光环”岂是那些整天想着怎么“更受关注”的艺人可比。
李起厚并非科班出身,而是半路“出家”。青年时期的李起厚原本是一名电焊工,偶然的一次机会被天津人民艺术剧院的导演看中,从此开始了自己的演艺生涯。
进入天津人艺后,热爱表演的李起厚,每天刻苦训练演员的基本功。在遇到瓶颈时,便会骑着自行车去观看自己所仰慕演员们的表演,然后不断地学习和模仿。
生活中的李起厚爱干净,从来都是一身整洁的形象,常常会穿喜庆的红色衣服。每到冬天,红围巾便成了他标志性的穿戴,故被许多年轻观众亲切地称为“红围巾爷爷”。
红围巾爷爷从艺50年来,李起厚的话剧代表作品有《以革命的名义》《渔人之家》《蔡文姬》《唐明皇与杨贵妃》等;电影代表作品有《但愿人长久》《干杯吧,女兵们》《绿荫》等;电视剧代表作品有《百年虚云》《检查官》等;在广播电台录制过《欧阳海之歌》、《家》、《野火春风斗古城》等7部长篇小说。
李起厚身上有着传统文人的素养与气质,热爱传统文化,乐于结交文人墨客,为人谦卑,谈吐温和,体态庄重,俨然一副典型的大家风范。
“WG”期间,李起厚也被批斗过:“我是靠信念挺过了那场浩劫,我知道自己从来没有做过坏事,面对批斗也问心无愧,无所畏惧。”
“WG”结束后,李起厚终获平反,重新回归话剧舞台。他再一次站在舞台上时,已经四十多岁了。无情的批斗并没有使李起厚感到落寞,反而造就了他坚韧不拔的信念和更加纯熟的演技。
为了演好每一个角色,李起厚总是会提前阅读大量历史资料,尤其是从所扮演人物角色的传记中,细心揣摩主人公的思想脉络。因此,李起厚所扮演的任何角色都活灵活现,令观众拍案叫绝。
经典角色李起厚曾说:“表演绝不能现场现演,我曾亲眼看到有些年轻演员一下飞机,进了剧组才现看本子、现表演,这能演好戏吗?”
瞅瞅现在的某些演员,不是看演技,主要看名气。要是再“金贵”点,一场戏下来,片酬,衣食住行等各方面都得伺候踏实了。一点功夫都不懂,不要紧,咱有特技;怕摔着,咱有替身,甚至连骑马都得“人工”操作。
这些都可以理解,关键是有些演员那气质跟所要扮演的角色根本不搭,纯属卖弄那张漂亮的脸蛋。弄得好像古代的很多武林高手都练的是“葵花宝典”,先不说票房怎么样,把“英雄”的形象已经毁得差不多了。
所以,很多人在看老电影时,都不觉落泪。在没有特技,没有高端设备的情况下,为什么能拍得那么引人入胜,因为他们有着一颗“尽职尽责”的心。
这种“精气神”不是单靠特技就能表现出来的,现在已经很少见了在这个物欲横流,急功近利的时代,何止是演艺圈的混乱,哪行都是如此。老师、医生、官员不以传道授业、救死扶伤、为人民服务为根本,却只想着怎么谋取利益。所谓“因地不真,果招迂曲”,错误的发心是这个社会动乱的根源。因此,李起厚“尽职尽责”的可贵精神,非常值得我们学习。
八十岁时,李起厚仍然每天坚持锻炼身体,以保证自己能有良好的身体状态。正如他所言:“话剧表演是个体力活儿,没有好身体做保障可不行。”
李起厚做人非常谦虚,这也体现在他拍戏的过程中。李起厚表示:“做演员千万别怕导演说戏,更不能觉得说戏是丢面子的事。演员有没有真功夫,台上一亮相,观众就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人家给自己说戏呢?这不就是给咱长能耐嘛,咱得明白这是人家瞧得起咱。”
生活中的李起厚朴素节俭,他总是吃最便宜的,穿着只求干净,不讲究华贵。他总告诉剧组要用心钻研业务,那些奢华的服装不会对演员专业上的成长有提升。剧组吃饭叫上他时,他总是说:“不要点太贵的,吃饱就好……”
谦和的李起厚他从来不在意别人给他多少钱,只要有他喜欢的角色或公益主题的演出,他都是不计报酬,甚至分文不取。有时候,他的女儿李辉实在看不过去了,想替他争取争取,他却总是让女儿不要去为难制片人、演出商……”
汶川大地震那年,李起厚格外关注灾区人民。一夜夜地盯着媒体报道,心里特别着急。时常看着电视不由得潸然泪下,竟然就这样病倒了。出院后,他又不顾身体,积极参加各种捐款和义演。
就在两个月前,李起厚突发脑溢血,之后出现了肺感染,在住院期间不幸离世,享年82岁。天津人艺表示:他的去世是天津人艺及天津文艺界乃至全国文艺界的重大损失,在此表示沉痛哀悼!
李起厚前辈的一生可谓光明磊落,且德艺双馨,为我们塑造了一个为人处世的楷模。他虽然没有明星般耀眼的光环,却能实实在在温暖人心,因为那始终能被人铭记的,不是一时的光芒万丈,而是不朽的高尚品德。
正如李起厚所言:“做演员不是耍帅玩酷,而是通过表演艺术向大众传递真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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