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刚到七点钟,自行车拐进胡同后,只听见哥哥在后面大喊大叫,哎呀,我看不见了,弟弟也在大声的笑着。
那一刻,我本能的反应就是非常的反感。
以前的这一刻,反感所带来的就是直接的指责和批评。然后孩子们不出声了,虽然他们禁了声,但我仍然觉得很不舒服。
可是今天这一刻,我却有了一份难得的觉察。
这一刻,我开始向内看,我看到自己为什么这么讨厌老大的这个行为,是因为孩子跟我很像,我不允许他有出格的事情,我不允许有危险的发生,这些都让我感到很反感,很担心。
当然我知道他肯定不会做出格的事情,只是我不喜欢这个行为罢了。
再往深里看,是因为在白天,我面对那么多的学生,我需要竭尽全能的让自己尽量的保持冷静,但是我不喜欢那种吵吵闹闹,而白天我已经受够了学生的喧闹。下班回来后,我只想做自己,希望安安静静的。
可是此时此刻我的孩子,也有他们的需要。他们白天要规规矩矩地面对老师,只有在晚上回来妈妈身边才能够表现出来,非常的放松。
这时候是我的需要和孩子们的需要有了冲突。
原本这是不可调和的,要么他们听我的,要么我听他们的,甚至我们可以用第三法。
然而,神奇的是,当我看到这一点时,竟然不需要第三方,我很平静的接受了他们的行为,没有任何忍耐。不仅如此,正是因为有这样的一份觉察,我的心里反而正在增长,我感觉更加清醒,更加有力量。
后来到我们上楼的时候,他俩互相嬉闹,甚至到家里仍然如此,可是因为有了前面的觉察,我的心如如不动的呆在那里,我没有觉得有什么不适,我反而看见了他们的需要,看到了他们的放松,看到了他们在我面前是那么的之战,我反而觉得心安,反而觉得非常的温暖和踏实。
我一直安静静的站着一声,也不吭,可能由于我太冷静了,他们反而觉得不好意思,回来后他还跟我道歉,我平静的告诉他们,妈妈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妈妈只是在思考问题。
进了家门以后,他们俩仍然嬉闹了一会儿,我也允许他们在那里嬉闹。
(这一刻,也就是在我写这些文字的时候,我突然有了另外一份觉察:在这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的咨询师都告诉我,要允许自己接纳自己,可是到这一刻,我才深深的体会到,若要做到真正的接纳和理解自己,只有在一种情况下是实现的。那就是当我们能够带着深深的觉察时,接纳和允许就出现了,因为看见了自己才能够看见孩子。)
由此我才意识到,我突然知道自己该往哪里走了,在今天去南校区的路上,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我到底要往哪里走?我的人生使命是什么?在我打坐的那一刻,在我静静的觉察的那一刻,突然间有了一点点答案:我想去找到生命的意义,我想去找到生命的神奇所在,我想回答生命的奥妙,我想体验我们的古圣先贤,高僧大德,他们体会的境界,我想去验证他们所描绘的那个世界。
可是另外一方面,又有声音告诉我,如果你能够把自己的目标放在为更多的人服务上,那么你会将来取得更大的成绩,这就同我自己所谓的去探求生命的真相是相距甚远的一个呢,是探求自己一个是为了他人这两者之键到底怎么调和呢?
在打坐的时候,我仍然不太清晰,可是当我回来的路上,带着这份觉察去感知自己的情绪念头和孩子们的体验时,我突然知道了自己该怎么做。
事实上,探究只有自我和为他人服务,根本是没有区别的。当我能够找到内在的自己,当我能够时刻保持觉知时,当我能够内在获得成长时,我也能够利益他人。当我内心平静时,我就带给了家庭的平静和宁静,我就能够允许孩子做他们自己,我就能够看到他们的成长和收获,我也能够看到我的学生成长和收获。
然后当我走到书架时,我突然更加清晰的看到了我当下要做的事情,如果更进一步的能够利益他人,能够做一个真正的老师,能够探究到生命的真相,我还需要做的事情就是去看书,去通过那些有力量的生命,他们所体验到的世界来感知生命的奥秘。
但是最根本最关键的是,我要有觉知力,我要能够时刻保持觉知,我要能够踏进我生命实实在在的真相,才能够发觉,才能够感悟别人所感知到的一切。
而这一切,如果没有实实在在扎扎实实的觉察力练习,也就是内观或者打坐或者莫作陈心是根本做不到的。
也正是因为有昨天的15分钟,加上今天的十分钟,我才有了今天晚上回来的这一份觉察力。
坚定的打坐静坐的基础之上,我的心就会沉静下来,我就能够深入到自己的生活和工作中去,觉察那些让我难受的时刻,我就能够从中获取力量,我也能够看进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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