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工作性质的原因,大学毕业之后的几份工作都极少出差。这次史无前例出差快半个月,昨天二半夜回到家,一进家门我家猫就扑上来咬我好几口,看那阵势,大概是逼我交出在她看来藏匿已久的猫罐头。
去的是南京和苏州,其实公事的强度并不特别大,每天早上尚有时间溜达到附近去买早点——一周多时间,感觉把一辈子的小笼包都吃进了肚里。在苏州住在合作伙伴家里,她开私人厨房,合伙的马来西亚小伙伴每天变着法给我们烧菜吃。她家里干净得让我今天早上一睁眼就开始拾掇直到下午,而浓郁的文艺气息,让我觉得自己简直理性的可怕,实在是愧对领我去吃韩寒开的饭馆、去平江路走三遍的朋友们。
但,还是累得要死。公事办完第二天溜去杭州,辗转到了时已然两眼发直。那天的最后我一共灌了四杯咖啡,但也不能修好失灵的小雷达。总之就是彻底失去了接受外界信息并且反馈的能力,我带着一张呆滞的脸,硬着头皮迎着从灵隐寺出来的大批返程人群往路的深处走,再后来就没再看到一个人。走在空无一人的竹林小径时总算有点回光返照,甚至想起往事:将近十年前去灵隐寺,买了门票之后还没逛,就稀里糊涂从另外一个出口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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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其原因,是我发现自己每天必须得有单独呆着的时间。一旦被剥夺,几天下来就原形毕露,成了一条半死不活的僵硬的鱼。这时间可长可短,长到整天待在家里,短到回苏州的火车上戴上耳机听一个小时音乐。其结果,就是我iPod的AKG耳机,两年之内就皮开肉绽,几乎拿胶布从头缠到了尾,也不能避免一些地方赤裸裸露着里面的线圈。每次出远门也都慎重选择带的书,因为再也没有比在漫漫长途看本很不给力的书更悲催的事了,我总在不停地和内心的装逼小人打架,骂它:放下那本《西方美学史》,你其实只想看亦舒的小说!
这样到底好不好呢,我也不知道。在苏州时和朋友聊天,他说原来我都特积极发起并参与群体活动,现在怎么都没兴趣了,是我老了吗?我说如果老了意味着你不再愿意接受那么多无效信息,那大概是吧。反正我是。其实我一直特别羡慕那些会接话茬会讲笑话,能把一群人的气氛活跃起来的人。因为我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在一群人中间,我永远都是傻坐在那里一声不吭的人,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能量在一点一点流失。说好听点,叫有自己的世界,仔细想想,其实也是种逃避的行为,规避很多与陌生人交流不可预测的风险,也无形中丧失很多机会。就像穆旦的诗说:他保护,而把我留在孤独里。
嗯,就是那天晚上,我们去平江路瞎走。似乎每个城市都有这么一条街,永远人来人往,灯火辉煌;永远让你觉得,总有那么一个世界,你怎么也融不进去。著名的猫空,我很快的看了一眼就走了出来。在回去的车里我才打起了点精神,因为无意中聊到音乐,小伙伴开始放阿肆的歌。之前听过两首,搁家里从来都是直接切,现在却忽然像抓到了救命的稻草,回去之后我就迫不及待放到了iPod里,再从杭州回苏州的车上我来来回回听了好多遍。这让我下了车,冒雨直奔拙政园,仔仔细细转了两个小时。看着细雨顺着屋瓦不断地滴下,我想起五年前在京都龙安寺,也是这样的天气,我们所有去TBS研修的同学排排坐在那著名庭院的屋檐下,争相向日本老师表达着自己对枯山水的理解。除了我,因为不知道怎么表达。那个微雨之夜我们夜宿和式旅馆,素以千杯不醉自豪的我居然一杯清酒下肚就一头栽倒,回去直接睡到第二天离开。之后每次日本老师见到我,都必拿此桥段开玩笑。想到这里,我觉得有必要跟杭州的小伙伴说声对不起,小雷达间歇失灵的毛病,大概是治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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