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论商业方案时,朋友劝我放弃未果,就直接问我一个问题:你想通过这个方案赚多少钱呢?朋友的问题,把我问住了,因为我确实没有认真测算过,认为只要可以复制并长期经营下去,就会有商业利润。那么,什么时候开始有利润呢?如果不能带来利润,那么这个商业项目于我有何其它的目的或意义呢?
近段时间,我明显感觉到自己其实并不清楚到底在追寻什么,却仍然在盲目地奋斗向前寻找什么东西,按理说,人到中年,千帆过尽、沧海桑田,生命旅途中的生老病死的生字已经去掉,不应有多大的奢求了,可为何还是一意孤行地想去追寻什么呢?
人类智识的有限性,让人只能看到生活的片段,从来看不到完整的生活,导致我们经常像玩积木的孩子那样,努力想把困惑不解的人生有序地拼接在一起,让所有的生活片段显示其本来的意义。可是有意义的人生没有现成的操作说明书,生命的矛盾与困惑所引发的灵魂不和谐,就如叔本华的钟摆,永无止境地在痛苦与快乐间摆动。
我一直以为人可以掌控自己的命运,可以让理性牵引能力与努力的车马,一步一步走向成功,可人到中年才蓦然发现,人掌控不了自己,个人的命运常常被另一种与生俱来的力量所支配着,有时你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或为何这样做。我想起弗洛伊德的观点,他认为,人潜意识是一个巨大的存储室,里面是受到情感指责的经历,因为某种原因,我们不愿或无法面对,那些被压抑的因素在很大程度上决定着我们如何去感受、思考和行为。
如果弗洛伊德从心理科学上揭示人的命运其实很难摆脱过去行为投射到人心灵深上的潜意识及对人生活的深刻影响,那么,唯心主义历史哲学家黑格尔的观点,则从可看考证的历史视线上把人的命运推向不可知,他认为,漫长历史里,人类唯一从历史发展中学到的教训就是没有教训。
许多人都在追寻着过一种有意义的人生,为这个意义设计了无数的名利地位的有形或无形的目标。回想自己近来的彷徨感,是不是就是因为没有目标 从而产生了对人生意义感的缺失呢?可弗洛伊德、黑格尔不已经为我们揭示,人生许多事是被更深层次的潜意识所决定的,顺其自然不也是一种更为妥帖的解释意义就寓于寻找过程中的口头禅吗?
这样想想,也就释然了。想起了苏东坡的词:试问岭南应不好,却道,此心安处是吾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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