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与你只是片面之缘
我想我这一生也只是感慨未能与你举案齐眉
如果那天不再去牵着你的手
或许你会更好
究竟是谁入了谁的局
已无关紧要
我对你的执念不曾放下,她对我亦是如此
那天你将自己交给我 我便知道 我这一世将自己囚笼
与你初识是在潦河的小桥上还是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亦或是在月下的湖边。不记得了,模糊到让我觉得一切都没那么真实。
周围的墙有三四丈之高,一户挨着一户,成堆的房屋让相邻的前后只有一条狭小的道路。道路虽窄但都铺有青石板,已让这常年阴雨天多的地方不在显得那么泥泞。
“要从街道逃出去估计是不大可能了”元初说。
“你说怎么走,都听你的”江灵深情的看着元初笃定道。
看到元初下定决心要说些什么,江灵在他之前开口道:“元初 我下定决心跟你一起就没想着再回去,我从不后悔自己的选择,即使前路万般艰险,我也要和你在一起”
元初伸手摸着女孩稚嫩的脸,他何尝不是与她一样坚定,可是要女孩跟他一起受苦,他更是万般心疼,可现实就是如此残酷,他爱的人如鲜花烈焰般豪情绽放,引人注目。而他如蝼蚁般渺小,不为人知。是啊,她的父母怎会让自己的女儿跟自己受苦,他们是那样视她如珍宝,爱之如骨。可他也爱她,那份爱是放不下的。是挣脱不开的,是牢笼,是枷锁。
门外的撞击声愈演愈烈,陈旧的古门再也承受不了如此摧残裂开了缝。拥挤在门外的人看到门裂开了更是兴奋不已,撞击声此起彼伏。
门口出不去了,他们找了一个破旧的梯子搭在墙头上,元初利落的爬了上去,墙很高他怕梯子不稳从上头撬开,他率先爬上去将梯子和墙头稳定好了,让江灵开始往上爬。好在一切顺利,当他切切实实地握住江灵的手,那颗提在嗓子眼儿的心终是缓和了些。
墙头很宽,站稳是没有问题的,但是墙头离墙角确有四丈之远,掉下去后果不堪设想。将那梯子拆了,元初紧紧抓住江灵的手,迈着稳健的步伐在墙面上走着。
后面嘈杂的声音清晰,看来那古门终是抵挡不住。
两面被人夹击的感觉真是让人喘不过气来,不知何时从远处来了一波人,那人高喊到:他们在那里,快 快 别让他们给跑了,老爷交待了,要是今儿个不能带小姐回去,就让我们吃不了兜着走,这一个月的月钱可就没了。
“快,麻溜的,上个墙头都磨磨叽叽的,再过一会儿人早跑了,去哪儿找,啊。快 快”
后面和侧边都有人在向他们靠近,好在前方没有人,可是前方有很大的缺口自己跳过去倒也不难,可江灵毕竟是女儿家万一不慎掉了下去呢,这总归不是什么好办法。
两路人越来越近,这样压抑的感觉犹如笼中之鸟,飞也不得。
“来,抱紧我,我带你过去”元初弯下腰道。
“嗯”江灵应声爬到元初背上,双手紧紧环住元初,元初用双臂加紧江灵的腿,定了定神。
江灵还没有反应过来,元初就纵生一跃跨到了对面的墙头上,好在有惊无险。
“好了”元初轻声道。江灵从元初身上下来。
“害不害怕”元初揉了揉江灵的头发道。江灵其实心中还是很害怕的,但她还是摇了摇头。只要元初在她可以很勇敢,即使很害怕,但她也会勇敢,只要元初在。
元初回了一个温柔的笑,随后握着她的手,向前快速的走。
“抓紧我”元初别走别道。
“嗯”
后面的人穷追不舍,他们虽然甩开他们很远,可是他们人太多,这种被紧追的压迫感真是让人呼吸都有些困难。
“前面已经没有路了”元初停下来道。
江灵应声紧了紧元初的手,元初看向她,眼神中满是宠爱。他脸上一直带着浅浅的笑意,那份从容像是与生俱来般的,看着让人舒心。
“从这里跳下去,我们还有逃走的机会”元初看了看下方道。
“嗯 那就从这里下去”江灵坚定道。
“闭上眼睛,我带你下去”元初道。
江灵犹豫了一下,还是闭上了眼睛
只觉得自己腾空而起,几秒钟的时间他们已经安全的来到了地面。
元初将江灵放下,当江灵踩到松软的土壤时,心中莫名的开心起来,在那土壤上又多踩了几脚,随后又以极快的速度将脚印抹去。跟着元初来到一条巷子里,昔日这条巷子很是热闹的,可今朝不同,这里好像荒凉了好久。
曾经这里两排都是商铺,古老的板房一间挨着一间,地面也是青石所制,墙面也是青灰色的,每间店铺的房梁处都挂有古式的暗红色灯笼,它们是这里唯一的点缀。人来人往,川流不息,有小孩的嬉闹声,有女子的纤纤细语,有小贩的叫卖声,有老翁的咳喘声,有老太的讨价声,有男子的踱步声。车水马龙应有尽有,乡间小道竟是热闹非凡。
末了,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这里也曾留下他们的美好,只是人去楼空尽显苍凉。
他们走到了小道的中间,也没有发现一处是开着店门的,地面上满是落叶杂草,昔日红色的灯笼早已退去耀眼的光芒,破败不堪。大多店门是贴了封条的,那些封条也已褪色,上面的字迹已是模糊。尘封的古土附着在犄角旮旯处,门栓上,窗沿上,沟凹处……
江灵停在一处店铺门前,元初也放缓了脚步。
“这里”江灵指了指面前的店铺道。
“嗯 记得”
“她家的花饰很好看的”江灵道。
“嗯”
“各种绫罗绸缎也是多式多样”
“嗯”
“她家还有胭脂水粉”江灵想起之前与元初一起来到这个店铺,那时是元初第一次为她簪花,第一次为她描眉。因为周围女子甚多,见元初有如此手艺,都蜂拥而至。让元初为她们描眉试粉,元初推脱不开,看着江灵在一旁一点也没有帮自己的意思,很是委屈。让他知道在女人堆里不好混后,江灵拉着他的手带着他甩开了那些女子。两人跑的气喘吁吁,之后停到小巷子里大口的喘气,元初别喘气别埋怨道:丫头你真行,很好玩是吧。
“生气了么”江灵睁着漂亮的眼睛看着元初试探性的问道。
“嗯”元初嘟着嘴别开头不情愿的应了一声。
“真的生气了呀”江灵靠近元初打量着。
元初掉过头,还未来得及闪躲,就被江灵吻了个正着。如此佳人,如此曼妙,如此动人。元初失了神,江灵蜻蜓点水般过后害羞的底下头诺诺道:现在呢,还生气吗。
元初看呆了,半响后道:“呃 量你如此善解人意,下不为例啊。”
“嘿嘿 这么说 不生气了”江灵歪着小脑袋瓜又问道。
“不了 你这小机灵鬼 我哪儿舍得生你的气啊”元初从容道。
“哈”
回想之前他们在一起的那段美好时光真是让人舒悦。
“你笑起来的样子真好看”元初看着江灵认真地端详着面前的铺子,应该是想起了有意思的事情轻笑了一声,那笑起来的样子真的很美。
“我想起了之前,和你在一起真好”江灵笑道。
“好了 小傻瓜 我们再往前走走”元初宠爱般的揉了揉江灵的发丝道。
“嗯”
“他们这么久没有追来,想必是没有发现吧”
“但愿吧 不过这里总归不能逗留太久”
“嗯 走吧”江灵握住元初的手道。
两人快步的走着,越往里雾气就越重,被遮挡的更是看不见尽头。
“这里 好奇怪 雾气怎会如此重”元初道。
“是没有人的缘故吧,前面好像有人家,我听见有机械的声音”
“好 抓紧我,我们一起去看看”
“嗯”
两人来到一处商铺前,商铺门是开着的,挨门近处坐着一位女子,她正在用着缝纫机织着什么东西,元初带着江灵踏进店铺,看到女子的样子后愣了一下,这不就是之前卖胭脂水粉的女老板吗。
女老板是一位聋哑人,见元初二人进来点头示意,元初二人也相继回礼后走进了屋内。屋子不大除了老板娘还有其余四位女子,她们每人一台缝纫机在那不停地运作。一开始没注意,现在元初才真切的看到,她们织的是纸人。虽然很奇怪纸人为何用织布机去织,不应该用浆水黏住就行吗?可她们都是聋哑人问也是白问的。
江灵看到这奇怪的操作,紧紧的跟在元初的身后,握着元初的手不敢松懈。
“没事儿,老板娘是个好人,不用害怕,估计是生活所迫吧”元初看着江灵害怕的样子安慰道。
“嗯”
“走 咱们来窗户边歇歇脚先”元初道。
“嗯”江灵应声紧紧的跟着元初来到窗户边,两人都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窗外。
窗户很大是圆形的设计,但是并没有用纸糊起来,而是敞开着的,外面吹进来的空气很是清新。元初注意到,原来这一窗之隔竟是如此天壤之别,窗外的世界是有着色彩的,而他们是暗灰色的,即使身着漂亮的衣服也只有深浅之分。
他看着静静看着窗外物色的江灵儿心中涟漪波波,他的脑海中总是出现江灵从墙头摔下去的场景,那样高的墙,他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心爱的女人坠落下去,却无能为力。他没能抓住她,手心一空他就知道他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他也随之而去,可是当他来到她身边时却只能抱着她了,她静静地闭上眼睛,连最后一眼都没能看到。
他痛啊,那种痛是沉重的,压抑的,像灵魂被抽空了一样,行尸走肉般蹒跚着。之后便是火光满天,众人的逃窜声,此起彼伏的嚎叫声。可在那火光中他看到了一张较为熟悉的脸,她手里拿着火把向他走来,走到他面前伸手抚上他的脸颊,她没有开口,也没有出声,因为她不曾说过话也不会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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