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血雨纷落、塔顶恶斗之时,寺里的喇嘛们沉睡如圆寂,纵然天翻地覆也仿佛没有丝毫察觉。
当妖族武士携舍利远遁,阴霾赤露随之消逝,唯有腥臭恶气稍稍残留,金光寺突然热闹起来,无数脚步乱糟糟往塔顶奔来!
“你们,你们竟然勾结妖魔,抢劫舍利,毁坏公物!”声嘶力竭狂吼的正是那满口“大祭赛国”的大喇嘛。
本来心情就极为愤懑的猴猴,手中如意棍骤然伸长,对准了那大喇嘛的鼻尖。吼声随即戛然而止,冷汗沿着大喇嘛脸颊留下,原本打算同声呼喝的喇嘛们,无人再敢多废一句话,破碎顶层虽然人头耸动,却鸦雀无声、针落可闻。
“佛祖啊,先师啊!我对不起你们,对不起你们啊!”随着一声声撕心裂肺般的哭喊,一位老喇嘛被搀扶上顶楼。
但猴猴不由心生疑问,为什么这位老出家人,不用母语表达内心伤悲,反而要用外邦汉语?佛祖和他的先师应该都不是中国人吧?这是哭喊给谁听?
当猴猴看清搀扶老喇嘛的居然是和尚,其他取经同伴跟随在后,他终于明白……原来老喇嘛就是哭给中国人看的……
见老喇嘛现身,众喇嘛匆忙行礼,因为来者就是金光寺主持。
老主持根本不理寺众,边哭边作“自我检讨”:“阿弥陀佛,本寺遭此大劫,都是自作自受啊,我们居然让天国上邦的贵宾扫塔,罪过罪过!可是,我们也是无可奈何,规定如此,我们谁敢逾越?说白了,这都是体制问题啊!不是我们的本意。否则,怎会委屈了能降龙伏虎、战妖斗魔的各位?还请各位贵宾能宽宏大度,体谅我们的不得已啊!”
和尚、李靖、观音频频点头,似乎是表示完全明白。
猴猴、沙沙、哪吒冷笑摇头,仿佛是看惯拙劣表演。
猪猪(轻声吟唱):你到底爱不爱我,撕掉虚伪也许我会好过!
和尚(轻声补充):这是零点乐队的《爱不爱我》……
“陛下驾到!”
简单四个字在塔底处响起,却如同神奇的按钮被按下。本来需要和尚搀扶的老喇嘛如同踩到了电门,飞速奔去。沉寂无语的僧众瞬间喧哗起来,争先恐后紧随主持下塔。
和尚等人还没反应过来,露天顶层上只剩下了取经团成员,就连哪吒也不由目瞪口呆:“他们好像比我还快诶……”
等到和尚等人来到塔下,只听见一个焦急的声音在回荡:“天朝的贵宾在哪里?天朝的贵宾在哪里?”
映入和尚眼帘的,是一个虬髯国王正四处张望,喇嘛们明明知道客人们在塔里,却无人为国王指明,反而包括主持在内,一个个低头战战兢兢地发抖。
和尚:陛下,您好,我是来自中华大唐的陈玄奘,这几位都是我的战友。
国王:哎呀呀,原来贵宾在这里?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呢?难道……难道你们也扫塔来着?
和尚:是呀……怎么,我们扫塔有什么不妥的吗?不是能抵消部分住宿费吗?
国王:哎呀呀,虽然有这个规定。但是天朝上国的西行使者代表天国,是应该迎接到我国驿站招待的,否则便是对贵国的侮辱,这是严重的外交事件!
主持:(忙上前)陛下,这都是群众问题,都是下面的人不懂道理、素质太低,怠慢了贵宾,侮辱了我国形象,这简直罪无可恕。我一定好好整顿,多开除几个小喇嘛,杀一儆百,以儆效尤!
猴猴:(冷笑)主持刚才不是说是体制问题吗?
国王:(怒视主持)什么?你刚才说过吗?体制问题不就是把一切责任推到朕的身上,推到朝廷身上吗?
主持:(惊慌)没有,没有,也许……也许是我汉语没学好,说错了,说错了!
国王:不会说话就少说话,否则以后就别说话了!
主持:(忙不迭)是,是,一定,一定!
国王:(转向和尚)贵宾见笑,我们小小祭赛是穷乡僻壤,比不上天朝上国人杰地灵,即便是选个主持也找不到贵宾这样的高僧。所以,只能,结果……
和尚:陛下,我有几句话可以问主持吗?
国王:当然可以,当然可以。(转向主持)对贵宾要实话实说,再为了推卸责任胡乱言语,我保证你以后不必再承担任何责任,也不会再害怕什么,明白吗?
接触到国王那怒不可遏的眼神,主持心中一寒,慌忙点头。
和尚:(和蔼可亲地问道)你幸福吗?
主持:(惶恐不安)我……我幸福……
和尚:不,你不幸福。很多事情你明知道不对,但积重难返,又患得患失,更不知道该如何解决,所以整日惶恐不安。其实这金光寺里的事,与体制有关,与群众也有关,但更重要的是,与你不敢也不能解决有关。你怕失去人心,所以说是体制问题,你怕丢掉官位,所以说是群众问题,但你如此,其实既得罪上也得罪下,你只能继续惶恐下去,继续不安下去,又哪里会有幸福呢?
国王:(怒)你竟然还敢说谎,这是当面抗旨不遵,来人呐……
主持:(慌张)陛下饶命!
和尚:陛下且慢,我还有问题!
国王:那……请贵宾先问。(转向主持)再不如实回答,我把你五马分尸!
主持:(忙不迭)是,是,一定,一定!
和尚:(和蔼)请问你的梦想是什么?
主持:梦想……我已经快想不起我的梦想了。
国王:拼命想,不准说谎!
主持考虑再三,郑重直言:“……是,陛下……既然如此,我豁出去了!其实我最初的梦想,只是希望能继承前辈们的遗志,将佛祖的精神弘扬光大,但我……我现在只求……能早点退休,能寻一处远离尘世之地,终老余生。
(泪水渐渐流下)陛下,您不知道,做这金光寺的主持,有多累,有多苦?!
如今的大喇嘛们过惯了安稳日子,不想再受苦,只希望少做事多拿钱。金光寺又是祭赛国的象征,多少贵族盯着看着,我有任何纰漏,都会被贵族们说三道四。我有任何革新的打算,都会被视为玷污了传统。只有让大喇嘛们吃饱了,贵族们满意了,我才能继续呆下去,否则,我不要说实现当初的梦想,自己都会随时一无所有!
陛下,我知道今日的金光寺早已违背了佛祖普度众生的伟大志愿,但是,我真得是动辄得咎,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我知道我不配做这个主持,几次请求退休,都因为无人肯继任此位,才不得不继续在这里惶恐不安下去!
陛下,我苦啊,我苦啊!陛下,求您让我解脱了吧!”
和尚:唉,如果早已迷失了自己的梦想,明知对错却又不肯坚持真理,你当然会生不如死!虽然错不完全在你,你又何尝不是因为过于顾忌自身得失,而一错再错?(转向国王)陛下,请恕我直言,如果祭赛国真的重视金光寺所象征的佛祖精神,自然应该全面监督和支持金光寺贯彻我佛宏愿,追求众生平等、鼓励近佛远魔,更应起智慧,证真如,打破顽固保守。还应强化国策、约束贵族,打造上下一心求公平正义、促进取创新的环境。届时,自然众灵佑护、万民拥戴,妖魔又怎敢进犯劫宝?贫僧所言,还请陛下细细思量。
国王似有所感,略略思索,行礼回应:“贵宾所言极是,朕必当认真考虑。贵宾既然如此坦诚,朕也当开门见山。金光寺与朕失职,自然罪不容贷,但那舍利乃是先辈们行善积德、受佛祖圆寂前所托方能得到。
如今国宝被劫,我小小祭赛,朕乏道、僧乏德、文不贤、武不良,面对妖魔,无能为力,令祖宗蒙羞,让国民失望!
据周围暗哨所言,危急时刻,也只有贵宾之人敢于挺身而出。贵宾来自天朝,一路妖魔横行,却伤不得贵宾分毫,想必各位自是藏龙卧虎,定有除妖降魔的手段!
早就听说天朝禁卫军“倚天”号称“东方神剑”,我猜想应该有其中高手在众位之中。朕斗胆相求,请天朝高手为我国夺回舍利。我等定然反省己过,自此修身养德,君修道、僧修德,文求贤,武求良。弘扬佛法,善待百姓,礼敬四方,普度众生。
若有违誓,定让我身败名裂、天诛地灭,万民摈弃、不得善终!此心上天可鉴,望天朝贵宾慈悲啊!
国王言罢,诚恳下跪,在场喇嘛、官员、军人、黎民,无不随之虔诚跪拜。和尚急忙请众人起身,猴猴一拍胸脯:“放心吧,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而且我等也不容任何人以正义为借口行恶,和尚,你和菩萨、老李、猪猪在此安等,我和沙沙、哪吒去寻那妖孽,此妖非同寻常,和尚借我袈裟,如何?”
和尚微笑点点头,脱下袈裟递上,并轻轻吐出两个字:“走你!”
三道光芒闪过,猴猴三侠便失去了踪影,令祭赛国人惊喜不已。国王狂喜高呼:“天兵啊,天兵啊,天朝神兵来助我祭赛度此劫难了!”
三道光芒追踪着那神秘武士的方向追击数里,忽然停下。因为“机器猫”哪吒突然落下云头,猴猴和沙沙莫名其妙也跟去。
不等同伴开口追问原因,哪吒掏出一个竹筒,猛地打开。在孤烟彩花冲九霄之际,哪吒还高声念诵一句咒语:“一支穿云箭,中华兄弟来相见!”
余烟尚在夜空缭绕,便有仙气扑面而来,这不由让猴猴暗暗心惊:“难道说‘刀锋’中也有天界高手加入,为何这仙气如此浓烈?又如此熟悉?难道是他?……”
只见一个斗笠客如黑夜中的闪电,转瞬接近,其速之快,纵然不及哪吒,却也不亚于猴猴。
哪吒:长江长江,我是黄河。
斗笠客:地瓜地瓜,我是土豆!
哪吒:空气在颤抖,仿佛天空在燃烧。
斗笠客:暴风雨就要来了!
哪吒:万里长城万里长。
斗笠客:齐心合力建家乡。
哪吒:你爹好吗?
斗笠客:可是爹不是你的亲爹。
哪吒:江南风光好
斗笠客:遍地红花开。
哪吒:(唱)鸳鸯茶,鸳鸯茶!
斗笠客:(怒,摘斗笠)小哪吒,你够了没有,你打算把三十六套暗语都对一遍吗?而且你别想让我杨戬说“我爱你来你爱他!”
哪吒:(诡笑)嘻嘻,杨戬师兄,早就听出是你了,我就是想看你还要忍到什么时候!
杨戬:你这个小鬼……(转向猴猴与沙沙)大圣、老沙,别来无恙!
沙沙:(泪水夺眶而出)杨戬领导,真的是你吗?当初在天界,最没架子,对我老沙最好的就是您!我老沙想死你了!
猴猴:哼哼,你一现身,我就闻到你那股气味儿了……那个,你们家哮天栓好没有,别让它咬到我!
杨戬:哈哈,猴猴放心,哮天犬能分清敌我。现在你是大唐取经团的警卫长,我是大唐“刀锋”西域支队长,哮天犬怎么会咬你呢?而且,我们早就发现有妖气闯入祭赛国,哮天去追踪了!
“汪汪”声声犬吠,吓得猴猴本能蹿上大树,正是哮天犬回来复命了!
杨戬:(大笑)好了,大圣,哮天真不会咬你。瞧瞧你这个样子,如果让天界官僚们看见,还不要笑死!
猴猴咳嗽两声,跳下树刚要说什么,忽然哮天犬猛地将他扑倒!
“天呐,救命啊,杨戬,拉住你们家畜生,它……它在舔我?哈哈哈,好狗狗,别舔了,好痒,好痒……哈哈哈……“
杨戬:(微笑)呵呵,哮天是在为当年围剿花果山时咬了你而道歉呐!好了,哮天,我们还要抓那妖怪。走,带我们去找妖怪!
哮天犬乖巧地放过猴猴,向主人摇摇尾巴,立即向前跑去,四人紧随其后。但是擅长千里追踪的神犬,最终停留之处是一片潭水前,狗的嗅觉遇水便失灵,纵然是犬中之王也不能免俗,只能望潭兴叹。
见杨戬皱起了眉头,对哮天犬消除了敌意的猴猴安慰说:“没关系,此处必然已经是那妖怪的巢穴,我家沙沙擅长水战,只要让他下去……”
杨戬:(摆手)猴猴你误会了,我认识这里,此处并非妖怪巢穴。
猴猴:哦,那真君为何面带忧色?
杨戬:因为……(转向哪吒)小哪吒,你应该知道天龙八部吧?
哪吒:(诧异)杨戬师兄怎么问这个?我当然知道了。毕竟我与四大天王前世都是天部。所谓天龙八部就是护卫佛教八族护法神。分别是:天众神族、龙众龙族、克鬼猛夜叉、香神乾达婆、战神阿修罗、金鹏迦楼罗、歌神紧那罗、地蟒摩呼罗迦。
杨戬:没错,这八部之中以天众和龙众,人数最多、遍布最广,是护卫佛教历代佛祖的主要力量……
猴猴:我怎么听说修罗族是最主要的护法力量?尤其有个修罗王一平,他的“修罗魔破拳”称霸武林啊!
杨戬:(翻了个白眼)你受你们家和尚影响,日剧看多了吧?那《天空战记》能当真吗?他们的《西游记》里和尚还是女的呐!
猴猴:(愕然)还有这事,真够BT的……
杨戬:闲话少叙,此处叫碧波潭,当年释迦牟尼佛祖圆寂,奉命参与火葬的此处信众,并非只有金光寺创始者,还有碧波潭的老龙王,因为老龙王曾受祭赛喇嘛之恩,才自愿让出舍利,因此才有了金光寺舍利塔,以及祭赛国的兴旺。如果是碧波潭派人将舍利收回,也未为不可,毕竟他们也有护法之责,人族堕落,他们自然可以将让出的佛宝取回。
猴猴:这不对啊,龙众既然是佛教护法,见人族堕落,就该公开予以纠正,若人族不听劝告,大可直斥其过,光明正大取回舍利,这样,既可以警告世人,也可弘扬佛法精神,不屈于俗世。何需派一个诡异妖怪,装神弄鬼,起黑云下血雨,行窃抢劫?
杨戬:这样说来也有道理,不过不知道是怎样的妖怪?
哪吒: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杨戬:哦……原来是这样。
猴猴:哪吒,你也看《终极三国》啊!
哪吒:当然喽,我很喜欢看咱们中国台湾的奇幻武侠校园剧的,而且那首主题歌《对手》也很给力哦!(唱)我一掌劈开天,跟着我去冒险,关不住的梦想就要起飞。
猴猴:(唱)在我的心里面 完美就要更完美,谁都不能改变。
猴猴、哪吒:(齐唱)我一掌劈开天,跟着我去冒险,我们的对手到底会是谁?在所有书里面,为什麽都没有写,我们的明天,它在哪边?!
沙沙:咳咳,猴猴领导,哪吒领导,咱们是来完成任务的,不是来开演唱会的!
杨戬:老沙说得对,你们要唱歌等庆功时再说!要制服这个多头怪,我到是有办法,不过你们必须帮助我,要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哪吒、猴猴:(恍然大悟)哦~,原来你也看《终极三国》!
杨戬:呵呵,我也很喜欢《对手》这首歌的!(唱)谁说正义会迟到,只有坏人才命好。
猴猴、哪吒、杨戬:(齐唱)你不要想逃,我会追到天涯和海角……
沙沙:咳咳,三位领导……
猴猴:行了,我知道了,咱们按计行事吧!
说完,猴猴交出袈裟,便与哪吒、杨戬各自行事。
沙沙矗立原地,不满加茫然地大喊:“怎么行事?我还没听明白呐,我没看过《终极三国》!!!”
又过了许久,在猴猴解释下,清楚了任务的沙沙,一猛子扎入碧波潭,没多久,沙沙仓促跃出潭水,而那妖族武士气急败坏地紧追其后,边追边骂:“敢说我们龙族是欺世盗名的骗子、强盗,今天绝不能放过你!雷音寺主教果然没有说错,你们大唐取经团就是一群伪君子、真小人!我九头驸马今天为了佛法大道,一定要把你们统统灭绝!”
猴猴:(上前)淡定!
九头:你要干嘛?
猴猴:(微笑)打你!
“打”字刚出口,猴猴上来就是一棍,但却被一颗隐形巨头咬住。
九头:哼哼,耍手段,我早就料到了。
哪吒:还有我呐!
又是无数如同机器猫变出的各类法宝,攻向九头,但在舍利塔被打出不知多少头的驸马爷,准确无误地将法宝尽数叼住。
九头:哼哼,你们变弱了嘛!
猴猴:嘻嘻,是你变傻了,你没有发现你的脑袋都处在一条直线上吗?
九头:嗯……什么意思?
“唰~”,一道神光划过,速度不快不慢,角度不偏不倚,正好将所有隐形巨头全部切断。
九头:哼,搞偷袭。对我没用!砍下一个头,原处长出两个,永不消亡……哎哟,疼死我了,为什么长不出头来了,哎哟……
“只要把你这些隐形妖头一次性全部切断,你身体就会无法同时供应妖族能量,自然就长不出头颅,而且会感到疼痛了!”说话者现出身形,正是大唐“刀锋”第一高手、原天界战神、二郎显圣真君——杨戬
九头:你们……
杨戬突然额头三眼,又是一道光芒发出,再度射中又处于同一直线的断颈上。
九头:你还要干什么?!……嗯,怎么不疼了?
杨戬:我封住了你的伤口,让你不至于丧命,但是恐怕一年之内,你的其它头颅都难以长出了。刚才你提到雷音寺主教,是他教唆你去盗宝的吗?
“没错,没错,都是那主教的错,各位上仙饶命啊!”一个老龙王连滚带爬地从潭水中钻出,连连叩首。
杨戬急忙扶起老龙王:“老先生不可,你是为佛祖收敛过舍利的功臣,怎么能给我们磕头?”
九头:岳父,不要向他们屈服,咱们没有错!雷音寺主教让咱们履行护法职责,错在哪里?
老龙王:住嘴,那主教如果是好心眼,为什么要让你下血雨盗宝?
九头:是岳父您不肯公开指斥人族堕落之罪,我才……
老龙王:九头虫,你不过是我龙族的女婿,护法的事情你懂多少?安安稳稳过日子不好吗?惹什么麻烦?
哪吒:(撇嘴嘀咕)跟我老爹一样的老顽固!
猴猴:切,老龙王,正是你怕事躲事,助长了祭赛国喇嘛的堕落,才会让你女婿这样的误听人言,错误行事,以偏激恶行反堕落。你自己还不知道错吗?
老龙王:上仙容禀,如今世上堕落者太多,东方天界官僚保守,西方佛界追名逐利,哪里还有清静的地方?老龙我能独善其身已属不易,还是少些抱怨,安安静静度日的好!
沙沙:(怒)老龙王,你毕竟是佛教的护法啊!你忘记自己的职责了吗?
老龙王:唉,以前我也曾激愤过,也曾不平过,但看不过眼的事情太多了,只好眼不见心不烦了!
杨戬:老龙王,你看不见不意味不存在,你越躲避心越烦!待到有一天红尘完全陷入末法时期,八部护法也将濒临灭绝。那个时候,无论是你,还是你的后人,谁又能免祸?即便以释迦牟尼佛祖所预言,届时弥勒现世,拯救世人。以你的心志和意志,还能完成佛祖的嘱托吗?还能协助弥勒重整乾坤吗?
老龙王:(愕然)我……
九头:所以我说我没错啊!我不正是做我岳父不敢做的事吗?
猴猴:行了,你这个半路出家的护法!
九头:什么半路出家,我是龙族的女婿,也是龙众。
哪吒:哼,那你是否知道我三太子前世是护法天众的大将呢?
九头:哦?可是,可是你已经不是天众出身了……
哪吒:出身很重要吗?是龙是虫,不是看出身,是看你的心志和行动。猴猴从石头里蹦出,一样可以贯彻佛祖“普度众生、一视同仁”的原则,为了三界的公平正义奋战到底,不顾个人得失,被英雄豪杰所敬仰。杨戬是天界老顽固玉皇的亲外甥,宁愿长期被排斥在体制外,也不愿跟保守官僚同流合污、论资排辈混日子、欺压德才兼备的爱国进取者。即便被迫讨伐猴猴,他也不忘同老君合作,设计让猴猴逃出,再度大闹天宫。
猴猴:(嘀咕)哼哼,果然是他们两个做了手脚……
杨戬:哪吒说得没错,护法精神不会因为出身而改变,即便出身护法也未必是尽心维护大道之人。如果你痴迷于出身和身份,而不去认真审视自己言行和带来的效果,那么最终就会迷失在求官不求功的迷雾中,更会为了证明自己的正确,不择手段,最终沦落为罪犯尚不自知!你如今用偷盗抢劫的手段,抢来了别人世代供奉的宝物,对弘扬佛法、教化人心有丝毫的帮助吗?这是继承佛祖精神的行为吗?这是护卫佛法的言行吗?
九头:我,我……
老龙王:(呆立半晌)我明白了,是我错了,我只知维护一己清白,不但忘记了自己的责任,更不懂如何引导自己的族人子孙。所以才会让九头落入别人的圈套,我……错了……
九头:(懊恼)我,我,我一时激愤,轻信了雷音寺主教的鬼话,竟然做出了有辱龙众护法的行为,我,我还有何颜面立足碧波潭!
九头说着,就要举掌自毙,老龙王忙喊“不可!”
沙沙:(嘀咕)猴猴怎么总喜欢管定身术叫“葵花点穴手”……
猴猴:哼,死不过是逃避自己的责任!如果你有心改过,就应该将舍利亲自送回。并与老龙王一起守护佛宝、教化世人,监督他们改过!
九头:……对啊,我死了有什么用,活着赎罪才是正道啊!谢谢上仙点化,我……我,能解开我身上的仙术吗?我想向你鞠躬致谢……
就这样,碧波潭的龙众护法们送回了舍利。祭赛国国王亲眼见到当年护宝前辈,既激动又惭愧,虔诚请求龙众从此监督全国上下,贯彻佛家大道于现实之中。
和尚为了鼓励祭赛国返回敬佛正道,继承佛祖普度众生的精神,特意将自己亲手翻译的《四十二章经》及学习心得、与原创《治国论》送上。此举让全国上下感动不已,对中华天朝更添好感。
离开了祭赛国,猪猪忍不住问:“和尚老师,你这么大的学问,又能写出结合实际的《治国论》,为什么不在大唐多写些论文,即便弄不来学历,也能搞个高级职称什么的!”
和尚:(大笑)哈哈哈,若为中华进取故,我陈玄奘一腔热血都随时可献,区区行之有效的千字文、万言书,随时信手拈来,有何吝啬?但为了个人名利,只是登些被空口赞赏、却无法实施的文章,于国于民又有何利?即便混了上去,也会心灰意冷,丧失壮志。
为了查探西方主教阴谋而随行的杨戬也赞同说:“没错,何况人间抄袭之风日重,那些为了名利而不惜将他人成果作为自己垫脚石的凡夫俗子,他们将你观点拿去只为夺权谋利,反而让世人以为你的高论不过空谈。
与其如此,不如留下有用之策,待国家清明、爱才实干之风兴起,再拿出付诸实践,胜过沉沦于名利场中。做事甚于为官,若以为不为官就难做事,便会迷失自我,最终沉溺私利。
若是一心为做事故,就要打碎为官方做事的概念,万事以国以民为重。绝不支持那种只顾自己升官发财、不顾全局长远发展、不顾人才前途抱负的落后管理模式和狭隘世风,唯有上敬圣贤,中联豪杰,下聚民心,方能最终有所作为!”
和尚:对,我的幸福我做主,我的梦想在前方,聚才聚心,拥圣敬贤,把我们认定的路走下去,咱们的梦想就一定能实现!走咱!
猴猴、沙沙、哪吒、观音、杨戬相视一笑,一首雄壮歌曲响起在征途:“马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我愿守土复开疆,堂堂中国要让四方,来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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