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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一旦沉迷赌博,就会被认为无药可救了。美满的家庭,亲密的爱人,可爱的孩子,还有曾经瑰丽的梦想,都被无形地消解在一次次充满信心地下注到为结果扼腕悔恨的过程中。
在短篇小说《一个女人的二十四小时》中,茨威格通过一个女人的视角,让我们看到了赌徒对赌博的痴迷。而在《比海更深》中,我们会看到一个更加立体的赌徒形象。
《比海更深》的作者是日本当代著名电影导演是枝裕和,他也被誉为电影大师小津安二郎的接班人。
《比海更深》和《步履不停》被誉为是枝裕和作品的姊妹篇。它们的男主角都叫良多,它们都用细腻的笔触描述母子之间的感情,却又处处透露出生活的残酷和艰难。但《比海更深》中的儿子更加颓废,甚至有点遭人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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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海更深》讲述了一个才华横溢的青年作家良多,沉迷包括买彩票在内的一切赌博游戏。为此,他输掉了工作、输掉了家庭,只能委身在一个私人侦探事务所,以收集素材之名,每天在找宠物和找出轨证据的琐碎中度过。
输掉所有的良多,想给儿子买双运动鞋,可买了鞋自己就没法交房租,会面临被扫地出门的危险。为此,他把主意打到了母亲的养老金上。
看到这里,你是不是也要对这个男人嗤之以鼻了。
良多在寻找母亲存折的过程中,也翻检出了这个家庭过去生活的点点滴滴。
良多刚刚去世的父亲,生前也是一个赌徒。良多想起小时候经常看着母亲被生活逼到无奈的样子。想到丈夫和儿子都是赌徒,良多深感自己的母亲才是最可怜的人。
良多曾经对父亲颇有微词。父亲年轻时为了赌博,花光家里的生活费,把值钱的东西拿去当铺换钱,给家里的生活造成难言的苦难。可当良多跟随父亲的脚步,拿着家里的东西走进邻居当铺的时候,才知道,当年他的小说出版后,父亲曾自己掏钱买来小说送给每一户邻居,并分外骄傲地说:“我的儿子是作家!”良多听完当铺老板的话,没有说明来意就离开了。他想到了自己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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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多的前妻怕儿子也会变得和良多一样,所以竭力避免让他们在一起。但良多割舍不下父子亲情,也放不下对妻子的感情。
良多带着儿子来到奶奶家,不料台风来袭。前妻担心儿子,也来到曾经生活过的家。于是,偶然的台风促成了一次本已四分五裂的家庭聚会。一个被台风阻隔的夜晚,家庭成员之间心与心的碰撞,能否拯救一个对生活即将失去信心的男人?
是枝裕和这样的大师级小说家,不会给自己的故事一个明确的答案。他们的故事就是生活本身,充满了不确定性。我们只能通过一点一滴的细节,来揣度良多的心情,推测他的未来。
良多像所有陷入中年危机的男人一样,事业看不到前途,家庭分崩离析。台风过后,每个人都要重新回到自己的生活轨道。
离开家时,良多回头看到步入老年的母亲,迈着日趋蹒跚的双腿,连上下楼梯进出家门都已成为负担。而前面走着的儿子,正在慢慢长大,会有更多的物质需求和精神陪伴。他该拿什么去拯救自己的未来?父亲的遗产只有一堆过期的彩票,他还要继承这些并传承下去吗?
还好,儿子只是把彩票当做玩具,而良多也接受了一个从前看不上的漫画文案工作。台风已经过去,希望还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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