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5时许,老余和戚老师进了松源大厅。随他们同行的尚有两个陌生的妇人。
老余是湛江市人,基建系统的职工子弟。年轻时上山下乡,与我同一知青点,我们曾一起耕作,同吃一锅饭。
戚老师呢,祖籍广西龙州。父母在湛江工作,她在湛江出生,在此长大,在此求学,在此下乡。锻炼三两年后,又重返湛江工作,以至谈婚论嫁,生儿育女,含饴弄孙,无不在此,实际也就是湛江人。她亦是我的场友。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志趣。戚老师从小就喜欢唱歌跳舞。我不敢妄说她有多少文艺细胞,如何绝顶聪明,又如何美若天仙。但她那份执着与耐心,却是我所钦佩的。
她在学校如何活跃,我自然一无所知。那些小屁孩的事,也没必要将它放大了显耀。
反正凭着她对文艺,对歌舞的爱好,执着与耐心,就是在乡村生活,她也比某些女子,要活跃和清闲一点。
我们在知青点生活时,因为土地多,所种农作物相应也多。甘蔗,香茅,文且,水稻,蕃薯,花生,芝麻,黄豆,无不种过。日日脸朝红土背朝天,日晒雨淋;夜夜辗稻择文且,哪有空闲?
就是在那种生活环境下,她依然和知青朋友一起,组织文艺宣传队,到各大队演出,到公社、县城汇演。为纪念上山下乡40周年,他们还上了省城,参加汇演。
跳跳唱唱,看来简单。一个人如果对文艺没有兴趣,没有执着和耐心,能坚持数十年如一日吗?
志趣,坚持,耐心,执着,这八个字,对人生来说,它所蕴涵的,其实不止事业,还有愉悦和快乐。
想起来,我们已有40多年的情谊。
40年哪!在人生的长河中,如果我们能有两个以上40年的生命历程,无灾无难,平平安安,瓜熟蒂落,无疾而终,不但我们自己很有福气,我们的亲人、亲戚朋友也可为我们少些担忧。
人,自有男女之别。
这男人无论生得如何威武雄壮,貌似潘安,人称帅哥,或叫靓崽,让无数女子,如赶死队一般,象宫女侍候皇上似的为他捶骨,为他洗脚,为他洗臭袜子,为他送美食,为他穿绫萝绸缎,披裘衣,戴狐帽,享尽荣华富贵,他也只有一次生命。
这男人,如果个子小小,被人谓之豆米子,斩近不够一碟,又或丑陋无比,被人斥为矮冬瓜,受人歧视,受人冷落,嘲讽,让美人噁心,让美妇吐沫,以至光棍一世,无妻无后,湮没无闻,他也是一条生命,这生命也只有一次。
男女虽然有别,其实人造人,很公平。
皇帝女你不愁嫁是吧?你就是吃尽山珍海味,穿金戴银,满身珠宝,实际你的命也就一条。
我是个农妇,窘居山村,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蕃薯充饥,煨只芋仔当饼尝,也喷喷香。拿根萝卜当水果,拿条青瓜来美容,心也甜。
那个疼我爱我,心甘情愿为我遮风挡雨的农夫,虽然一身臭汗,劳累得未及洗脚就爬上床,只会做那个,不会嘴上抹蜜,口甜舌滑,诱个斑鸠下来当孔雀,捉个山鸡当凤凰,或许比你那个幸运的状元郎,还知冷知热,知道成了夫妻就不能背叛,不能学陈世美。
好笑,我怎么会这样想?我正反问间,突然听戚老师唱歌似的叫了我一声:梓任!
她冲我笑笑,哎呀,我还没为他们订好房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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