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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前某日下午,我在书房整理旧稿。忽接友人老余电话,他说:放寒假了,戚老师想和两位女友出来玩。第一站即我所在的椹城。嘱我预订两间客房。
挂断电话,我即往松源酒家。到商务处找熟人郑科,未遇。
一靓女正低头核对单据,待她一抬头,我说,你好,请问郑科呢?
她笑笑,说:郑科未到,你找他有事?
预订两间房,我说,想找郑科与服务台打招呼打折。
哦,这事我能办,她又笑了。当她走到大堂中央时,即呼:阿琼,这位先生订两间房,你给他打折。
那叫琼的靓妹,剪一头短发,显得挺潇洒,甜声应道:好咧!
靓女转身,面对我,一脸灿然,细语温言:先生,你过去办即可。
我说:谢谢你哦。
她柔声道:不用,今后要订房,尽管来找我。
看她姗姗而去,我哦了声,心想,我能有多少次来订房?不过,你那份热情和笑脸,我倒是记住了。
我刚靠近服务台,一头短发乌油油的女孩热情似火,朗声问:先生,请问订什么房?
我说,两间客房,一间3人房,一间双人房。
她摆弄了一下电脑,轻声细语:打折后,包按金700元,请出示身份证。
我将身份证、钱递过去,一瓜子脸的女孩接了,说两张身份证才行。
我说,朋友未到,就一张不行么?
坐在另一端的丰润少妇,穿一套整洁、深蓝色套装,打着紫红蝴蝶领结,挺成熟的样子,高声说:不行!按规定一人一证,你开两房五床,一房一证已够通融了。
她那声音,那脸色,好象我的牛吃了她家的水稻。
看她的着装,象个大堂经理或楼面部长。我平生最讨厌扯高气扬,态度恶劣者。这种人,我睬她都傻!
看来已无商量余地,我取回身份证和钱,到运河边的报刊亭,买了一份参考消息。走回松源,在东侧临窗处看。浏览毕,我倚窗伫立,拉开窗帘。
马路上流水似的车辆来来往往,过马路的人小心翼翼地闪避,匆匆而焦急。
对面的楼房鳞次栉比。我蓦然想起斜对面那座6层楼上,曾住过我朋友的一个女人。
岁月如磨蚁。七年,在人生的长河中,对一个人来说,不过十余份之一,一晃而过。
七年,将一个十八岁的女子,变为成熟的妇人。将一个壮汉,变成老者。短短七年间,他们将失去许多乐趣和热情。
世人对婚烟,有七年之痒的说法。从一见钟情,男恩女爱,走进婚姻的围城,彼此约束,又相濡以沫,共同营造爱巢,培育家庭的温暖幸福。
斗转星移,日子一长,有人恩爱如初,仍如胶似漆,缠绵眷恋,生儿育女,共同进退。
有人冷漠相向,互相折腾,争争吵吵,同床异梦,再无感情可言。
或许,为儿为女,有人不得不彼此宽容,各自呷着苦酒,维系着这个家庭。
又或许,有那只图感官新鲜,爱慕虚荣和物质享受者,追求的既已发生质变,言行自然便粗野起来,撕破脸皮,拳脚相向,打个鼻青脸肿,分手了事。
天下男女,脸相不同,心自各异。也有那好聚好散,两无相干,还念点旧情,作个普通朋友者。对方有什么红白喜事,大灾大难,祸事临头,还会伸出援手,拉其一把。不如此作,那良心似有不安,总觉愧对人家。
一样米养百样人。人上一百,形形色色。树林子大了,什么鸟没有?人世间,什么样的人都有,什么故事都有可能发生。谁又看得那么透彻,谁又想得那么周全?
我正这样的漫想着,他们终于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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