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学的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而且是在关键的基础教育阶段——小学三四年级。当然体育老师教的很有“特色”,几乎给我奠定了“扎实的基础”,导致我一上高中就毫不犹豫地选择文科。
几乎所有男生都喜欢体育课,小时候的我更不例外。70年代,学校几乎没有什么体育器材。学校虽然有个破操场,既没有篮球,也没有乒乓球,更没有足球,只有一个沙坑,我们上体育就是围着操场跑几圈,然后男生一起玩跳绳和跳远,女生玩踢毽子,偶尔也玩玩捉迷藏。
体育老师姓杨,后来乡里组织体育比赛,杨老师看我个头高,就指定我参加跳高项目,那时既没有跳高用的垫子,甚至连跳杆也没有,说白了,就是让两个学生拿着棍当作跳杆,杨老师做个“跨跃式”示范后,就让我和其它同学自己揣摩练习。
回到家里,我找来一根长棍,架在两个板凳之间,就开始练习跳高,每跳过一个高度,就加块砖头。几乎天天练,后来连走路看到墙头也试着跳。这样“训练”也是有代价的,有时不是崴了脚,就是碰得头破血流。
有一天,我问杨老师,您给我定的高度80公分,我达不到怎么办?
杨老师很严肃地告诉我:“跳不过去就淘汰”。我当时并不懂淘汰是什么意识,但又不敢多问,生怕老师用脚踹我。
我虽然喜欢体育课,但说心理话,并不喜欢体育老师,因为他太厉害,经常体罚学生,大家都怕他。渐渐地大家对体育课也失去了兴趣,因为学校就他一个体育老师。
更悲催的是,小学三年级下学期,他居然成了我的数学课老师,闹剧开始接二连三地上演,由于杨老师年轻气盛,教学不得方法,而且还脾气特暴躁,对学生缺乏耐心,经常在课堂上提问学生,对于听不懂,答不出的学生,体罚花样百出:跪讲台、刮鼻子、用书砸、用棍敲,让学生相互掴脸,老师有时直接用脚踹,女生也享受同等待遇。就这样,课堂上经常“杀气腾腾”,我们在颤颤惊惊中上课,轮到作业不会或没有完成的,轻则罚站一节,重的直接打出教室。
我回家告诉父母,母亲只是叹气,父亲对我说:“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是祸害!只要努力学习,成绩好老师就不会体罚你。”向家长求援,得不到理解和支持,内心更加郁闷和苦恼。
由于恐惧杨老师,听不懂又不敢问,大家就相互抄作业,以应付老师检查。久而久之,对老师的恐惧心理,演变成了讨厌数学课。大家私下议论:让老师生场大病多好,或者被学校开除,或者······总之,只要体育老师不再教我们数学,怎样都行。虽然我的语文成绩在班里一直名列前茅,但对数学成绩却束手无策。
二年宝贵的时光,让我对数学的学习兴趣丧失殆尽!到了五年级,学生越来越少,我的数学成绩明显跟不上,学习非常吃力!
当时搞就不明白,学校为什么让体育老师教数学,后来才知道那时学校教师急缺,都是一人担多门功课,因为一个老师调走,实在找不到其它老师,就只有让体育顶上。而且很多老师还是边学边教,更何况体育老师还是代课老师(属于临时代课,尚未办理转正),估计我的体育老师连初中都没毕业。
俗话说:万丈高楼平地起。大量事实证明:基础阶段的教育十分关键,一旦基本功不扎实,后期将事倍功半。到了初一,已经不到50%的学生,到初三(那里刚开始设立初中三年制)几乎全军覆没,小学阶段的同学只剩我一个,大部分生源都是从外校合并过来的,还有不少复习生。
参加工作以后,每次回老家,路过我的母校,这里曾经是乡镇西北区的重点中学,是我曾经引以为荣和以我为傲的母校,如今再也听不到朗朗书声,校园内早已杂草丛生,成为一片荒芜之地。
有时,我也作过大胆地设想,假如许加印来这里投资建校,是否还能重回昔日的繁荣?城市化进程已是大势所趋,日益没落的农村教育早已留不住人心,选择城市落户已经是农民不可回避的现实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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