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点暧昧

作者: 盛翰泽远 | 来源:发表于2017-01-08 22:29 被阅读150次

    三月初的惠州,早已穿上浓浓的盛装,大亚湾的潮水也有些春的涌动了,南海边的沙滩渐渐的苏软开来。

    像往常一样,我一身猎人迷彩,浅棕色皮靴,看完大海,准备走回我给自己建造的小家,那里只有我。喜欢穿猎人迷彩,只是喜欢隐藏在斑驳花纹里的精神;喜欢看海,是因为那辽阔的海,汹涌的涛,总能使我浮躁的内心得以闲暇般的平静,那时候,我只属于大海。

    这里的春天没有北方的明显,总是那样单薄,像早晨的露水,只有片时的晶莹。记忆中北方现在的春风依然料峭吧,而这里已经有了焦焦急急的热了,可是在我看来,无论热的怎样焦急,心中总有块凝结的冰,凉凉的,久久不能开化,或许,那是一种永远都不能开化的秘密,我却一直咂摸着未冻结前的味道,无数次的激励自己去把那冷冷的冰融化,化开那冰,总可以流露出来那早已定格的纯洁,那冰冰点点的暧昧——那是我最初的纯真。

    回到这间能看见大海的房子,鞋子上携来了好多沙,确切的说,是来自苍茫而不失浪漫的大海边的沙子,并不是来自阳光曝晒、终日干枯的沙漠,这样想的时候,总觉得希望还在。猎人迷彩上还残留着大海的咸味——男人与大海的秘密,这咸味和猎人迷彩本身隐藏的那精神总是能融洽的相处,它们是同类。静静的走进房子的最深处——那间小屋,打开电脑,去寻找那能使我心中冰点融化的火焰,苦苦的找。

    当黑黑的屏幕渐渐亮起来的时候,我的生活总会喧闹些,冰点的记忆,会暂时离开。在虚无的网络上,我一遍遍的看,一遍遍的写,一次次的希望,一次次的失落,都归结为现在的平静,夹杂着些许恬淡的平静。

    是偶然,还是天意,我没有预先的征兆,在我花了不小一部分精力而能使我产生朦胧希望的一个网络论坛上,收到一封署名为易铭雪的信,说是信呢,都是因为我渴望温暖的孤独,其实就是一句简短的留言:“问好,想认识你,因为感觉与你有种偶遇的缘,对味的气场,久久飘散在你我之间的那种气场。”心中有了片刻的悸动,接着脑海中还是飘来了不屑的思维:“十年前面对这样的留言,我不认为是一种浅薄与单纯,现在,抱歉,我长大了,你应该找属于你的十年前的我。”产生这种想法后,便感觉到了不自在的悔悟:“那怎么就是一种单纯与浅薄了呢?如果是,单纯与浅薄又有什么不好呢?曾经我们所有的人谁没有过那激动人心的试探呢,试探最初感情的归宿。而现在长大了,稳重了,成熟了,其结果一定要轻蔑那纯真吗?”“你不是一直在苦苦寻找那最初的记忆,以及要融化那记忆中的冰冰点点吗?”我一遍一遍的问着自己,但无论怎么样的一种悔悟都没有阻挡住我要把那网页关掉的神经,即便是快速的去关,还是瞥见了那留言后面的简洁备注:看了你写的东西,有点对味的感觉,我,也喜欢写点东西。

    最后的一句话激起了我空白而无为的情绪,有点不小的波澜。“我,也喜欢写点东西。”我对这句话的理解会很深,虽然这句话的字面简简单单,也或者易铭雪根本就是“无心插柳”。我认为喜欢写点东西的人,思想与灵魂梳理得都肯定井井有条,我喜欢思想,也就喜欢装载灵魂的躯体——人。思想,它美丽,比如花的美貌要美丽千倍;思想,它高贵,高贵到不屑一顾的孤独;思想并不是蹩脚诗人的避难所,它是一种可以拯救所有灵魂的东西,飘荡在这个社会,却永远属于下个世纪。假如你有了思想,不但要忍受嫉妒的轻蔑,辱骂的流言,还要在茫茫人海中,踽踽独行。不知道是渴望自己的同类太久了,还是对这句话理解的有点深了,我满怀的希望,点开邮箱,写了简短的信。

    易铭雪:

    你好,曾经的,现在的,以及以后的。

    看到你的留言,尤其是备注里的留言,甚是欣慰,于是就怀揣希望写信给你,恭恭敬敬的。其实,我那希望早就熄灭了,是刚刚才燃起的,火焰不旺,但总可以燃烧。虽然怕再失望,但心中对追求自己想要的那种交流的渴望,对非同于现在这种生活的冲动,使我,既使冒着失望的危险以及失望后给我带来一个更深更大的无动于衷,最后,还是鼓足了全身的勇气,写点希望给你,也给我自己。

    你说你也喜欢写点东西,我觉得喜欢用心去感悟,去看些书,去写,是一种神圣的事,我尊重所有认为神圣的东西。那样写东西的人肯定是费了不少的心血,从不草草落笔,其实那久久积累的心血就是他们自己的精神,也是整个社会精神在他这里的部分缩影,面对别人的心血,匆匆的浏览,我不开心,那是一种亵渎,亵渎的是作者,更是自己。是否能发给我一些你写的东西,好让我用心的去读,读你这个人,读你的生活,读你的世界。

    你,我,缘分真的是不浅,在这个论坛上,我几乎是天天都来,有时一天不止一次,可是并没有发表过几句言辞,一是觉得还没有完全了解,出言怕唐突;二是细心的看,耐心的找,里面是否有对味的人,由于我的懒惰,一直都没找到;三是还没有完全准备好是否要接受他们,怎么样使他们接受自己。因此在这里我只是静静的看,看别人说的话,看他们的生活,认识我的人几乎是没有一个的,所以茫茫人海,你我的偶遇,是天意,但我并不迷信。

    另外,想给你做一下小小解释的是,我不怎么在网络上发表意见,不是因为我才思愚钝,只是厌倦了那些蹩脚的“作家”与“文学评论家”之间的相互恭维,也厌倦了总是有那么多一味的去迎合读者口味的东西,那样,到最后,不仅会毁掉写作,毁掉读者,也会丢失思想的。

    期待中......可能这种期待在上帝看来早就是空空荒荒,不存在的。幸好,我对梦想和希望甘愿冒险,不是因为刺激,是喜欢追逐后得来的那份平静和恬淡。反之,恋爱就要冒失恋的危险,投资就要冒血本无归的危险,交友就要冒背叛的危险......可人最大的危险是压根一点风险都没有敢去尝试。

    我的联系方式:邮箱......qq......手机......msn......

    请原谅我的冒昧,一下留了这么多联系方式,面对你给我的留言,我完全理解为一种信任,我怕失去这原本想冰一样晶莹的信任,怕美丽的幸福感觉再次稍纵即逝。别理解为这是一种轻浮,这是一种接近梦想,勇敢付出的真诚,如果要是轻浮的话,也是一种超过任何一种矜持,超越一切忠诚的轻浮。

    匆匆不尽。

    藩篱敬上

    点了根烟,深深地,吝啬的吸着吐着,看着青烟,袅袅升起,飘散。在这本来应该享受昏睡的夜里,我的意识却渐渐清醒了。

    几天里,像以前一样,我虔虔诚诚的做好身边的每一件事;恭恭敬敬的迎接天边飘来的日出。

    几天后......

    依旧寂静的夜,不变南方的天,热还是那样闹腾着,越是寂静,那种热越是喧闹。我躺在床上,身上粘粘的热,透过明明的玻璃窗,模模糊糊的看着昏黄灯底下,人们赖以生存并引以为豪的那个世界,心中思虑着......

    手机清脆的短信振玲,阻断了我的飘渺似海的思绪,是个陌生的号码,大胆的在手机屏幕上写到:“亲爱的,这两天没有见到你,实在是有点想你,往疯里想的那种想,看不到你,真的是一种彻彻底底的思念......”我顿时平静,有点晕晕的感觉,莫名的冲动瞬间爬遍神经的细枝末梢。这是谁呢?胆敢如此大胆的示爱,她肯定不是来自凡间,是神姝,可是现在这个社会里又有谁甘心忍受千年的孤独,去想着得道升仙呢?我迷惑,久久不解。

    当我继续翻开短信的下一页时,才有种彻彻底底的失落感,受骗的失落,又一次验证了“天上没有掉下的馅饼”这个真理。我继续读着“我找遍了你喜欢去的池塘,你可以甜美酣睡的小屋,你觅食的草地,养了这么大的猪,怎么就不见了呢?”我心中燃起了点点怒火,那怒火让我有失礼貌的回了条短信:“你发错了吧,你,我不认识,再者,能收敛些你藏在幽默里的暧昧吗?我认为你的幽默短信是一种戏弄的挑衅。”

    “晕!笨蛋,傻瓜,什么智商?没想到你是一个自我封闭这么深这么久的人,心墙有点厚了,再见,藩篱,还未开始,我却要说再见,再见。”

    “原来是故人啊?如果是,原谅我还没有你的联系方式,并且祈求你的谅解;但,是的可能性不大,我对我的朋友是没有你说的那堵墙,我承认我心外面的的确确是有那样一堵墙,一般人进不去的,一旦有人进去,出是出不来的。”

    “非得是故人才能给你短信吗?发现用一个陌生号码忽悠你们男人,原来是那么简单,喜欢看男人晕头转向的感觉,毫不谦虚的说,有点成就感,谁让你们男人在社会中是那样的精明,在感情上欺骗的花招是那样百出不穷呢?”

    “是吗?呵呵(牵强的笑)!我有种预感,不论你是谁,你我之间都不会轻易的‘再见’了,有可能要经历人生的幸福与喜悦后,悲伤地再见;或者是等到暮年的时候一个对着另一个人的坟墓凄凉的说再见。从你的简简单单的言谈中,能透射出生活的顿悟,这顿悟并非人人皆有。”

    “你呀,还不算太笨的那种人,并且有点小智慧,总不至于在回类似于”你发错了“的短信了,但还是有点傻傻的,因为,相遇,相知,再见,都是天定,你我掌控不了。”

    “噢,对了,可爱的陌生人,请您不要轻易言谈愚笨和聪明,世上本没有愚钝与聪明,仅仅是相对而论,再怎么聪明的人都有大愚钝,在怎么愚钝的人都有大智慧,懂否?嘿......(有点意思的笑)”

    “你辩证哲学基础不错,可能看过几本古哲圣贤的书吧!没有功力的人,读你的短信都费劲。”

    “读书?只是喜欢随便翻翻而已,我更喜欢生活,生活中才有最丰富的知识与内涵。”

    “看来,咱们还算是对味的那种,有志同道合的地方,我是个书痴,也喜欢工作的踏实,生活的焦急。淡淡的生活,疯狂的理想。你都读写什么书啊?”

    “现在?还是以前?”

    “还有现在与从前之分吗?那就从头说起吧,我喜欢完整的东西,就像爱情一样,总喜欢拥有一份完完整整的爱,即使那样的爱情一辈子只有一次。”

    “如果是想听完整的话,你要耐心等一会,因为我会写很长,你能承受等待的焦急吗?”

    “如果是我认为值得的东西,我愿意等,哪怕是一辈子的等待,如果是不值得的东西,等待一分钟都是煎熬,暂时不认为对你的等待是种煎熬。”

    “大学以前,除了那几篇中学课文外,我很少看课外书,不能说是完全不喜欢,而是那时还没有时间去让自己喜欢,我一直在品尝那青春的盛宴,只顾疯狂的玩耍,疯狂的’恋爱’。大学里,闲暇时间渐渐多了起来,慢慢的也看些书,多半用于消遣,成天向别人炫耀自己也完完整整的读完过几部小说了,《沧浪之水》《裂岸》《行者无疆》......经常挂在嘴边。于是,内心的一种自信和自豪怂恿我一口气买来了四大名著,挨个读,说实话,第一次读这四部书,是自己逼着自己读的,兴趣不像现在这样浓,后来才知道自己的知识基础和阅历都不足以吃透它们。那一次给我了失落,也给我了谦虚。

    读三毛,王朔等也是偶然,但我都深进去贴贴切切的读了,感觉了,他们也给了适合我年龄的理解,这理解也影响了我的行为散发在我的小世界里,无论如何我都要感谢他们,让我在那青春的年龄,日日夜夜的沉淀着自己对人生的感悟。村上春树的《挪威的森林》,我怕读,因为越读越凄凉,最后读成了一种淡淡的孤独,但我还是不止一遍的读,想吸食鸦片一样的上瘾。路遥的《平凡的世界》,我是哭着读的,读着哭着,哭着读着,最后读成了一种泪水只往肚里流的辛酸,我也要感谢他,他的文章,他让我知道了‘假如一个人没有了辛勤的劳动,那么这个人真正的生命也就终止了。’所以我一直不敢懈怠劳动,任何一种形式的劳动,恐怕荒废半点真正的生命。由于在古城读书,文化氛围的熏陶,我用身边的生活去感受了《废都》《白鹿原》,也曾经三次去商州感受《商州》《浮躁》,感受黑夜秦岭的高度,聆听大山里夜空的苦苦哀鸣。如果是没有再次遇见鲁迅,我还是要花时间在多读几遍古城人的古城的那些事的,可偏偏我又一次遇见了鲁迅,第一次是在中学,我们仅仅是擦肩而过,这一次是大学即将毕业的时候,记得快要毕业答辩的时候,同学见我总是拿着鲁迅的书,都笑我,那笑声分明在说,什么时候了,还读鲁迅,读读郭敬明,读读韩寒,真老土,我默默的给了他们微笑,心中仍感觉着书中产生的共鸣给我的强烈震撼,他洗礼了我,洗礼了我的思想,洗礼后我便有了骄傲,比他们读了《梦里花落知多少》更深的一种骄傲。

    接着,我再次拿起来先前放在角落里的四大名著,反复的读,才感觉到了其中的韵味,意境,一遍比一遍味浓。

    再后来,到现在,我读书便不怎么靠偶遇了,多是跟着自己的渴望去寻找,普希金给我了浪漫,托尔斯泰给了我风趣,莎士比亚让我承认了自己的白痴......

    当我读莎士比亚时,总是遗憾怎么没有早认识他,曾经怎么在在那些书上浪费了这么多的时间,现在不那么认为了,如果没有先前的那些人写的东西,我是永远也不可能认识莎翁的。其实,读书很像喝酒。酒,分为纯度的酒头,醇香的五粮液,高度的二锅头,低度的花冠珍,超低度的红酒和啤酒,假如一个人刚刚学会喝啤酒,接着给他品尝纯度的酒头,他怎么能不大醉呢?纯度的酒是给经常喝五粮液的人喝的,二锅头是给那些经常喝花冠珍的人喝的......就像“纯度酒头”作家的作品是写给“五粮液”作家看的,“花冠珍”作家的作品是给“啤酒”作家看的。

    不好意思,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不知道上面这些是不是你要的完整,反正我已经把我完完整整的给你了。”

    “......”

    “还在吗?”

    “在,手机一直没敢关。有点惊讶,惊讶之余,我想告诉你我就是那个署名为易铭雪的人,女,家住冰城哈尔滨。看来,咱们要说再见,真的是有些困难了。对于此时的感觉我无法形容,相识恨晚?似曾相识?恐怕都有点意思,恐怕都不是,我不认为自己是一个不善于表达的人,但此时还是只能沉默,找不到任何词语来形容这种感觉,可能一切美好的东西都是拙于言辞的吧。认识你真的很高兴,虽然这话有点俗,希望你理解其中不俗的含义,那含义就是我最想表达的。”

    “呵呵(满足的窃喜),我叫藩篱,因为多年前喜欢曾国藩的报国之志,取名字叫藩篱,不过并没有他为国家藩篱的宏大志向,仅仅想牢牢的做一个守住一些人思想的藩篱,多年后,也可能会发现,守住思想比守住国家还要难。”

    “谢谢你的解释,但我不想过多解释我的名字,并不是不礼貌,而是觉得每个人看到它都应有自己感悟的含义,那才是其真正的意义,就像写文章,我总喜欢留些思想遐想的空间给读者,彼此都能呼吸。”

    “哈哈(彻底的放松),我的思想好长时间没有如此天马行空过了。谢谢你,给了我驰骋的原野。”

    ......

    “虽然神经依然兴奋,但夜也黑透了,不,可能是黎明太早了吧。为了明天现实的生活,咱们都别再这精神世界里逗留太久了吧,再叙......”

    “恩呢(东北口音),最后还是要重复那句话”认识你真的很高兴。”还是希望你能理解它不俗的一面,真的希望你理解的真是我想要表达的。”

    “会的,我会用很长时间去试着理解的。我在遥远的南方祝福北方的你,一千次的晚安,一万次的幸福。千万记住啊,以后你每天安稳的睡眠都有我殷切的祝愿,每次一开心的幸福都藏着我所给的淡淡的祈祷。”

    ......

    那一夜,我开始有了踏实的睡眠,少了些杂乱无章梦的纷扰,少了些清醒的睡眠。

    出乎意料的是,以后又是许许多多这样的夜,暖意渐醒的春夜,蝉鸣凄切的夏夜,丰满果实的秋夜,寒霜悄降的冬夜,到今天又是一个春天的夜晚。

    正如开始预料的那样,我们没有说再见,但也从未见过面,一个最南,一个最北,可以肯定的是我们没有像很多人预料的一样恋爱。我们各自有各自的爱,仅仅把爱情不能容忍的东西,拿来分享,爱情的任性,嫉妒,争吵等等猛烈地情感,仍保留给了身边那个我们最爱的女人和男人。

    当北方寒冷时,我给她南方温暖的呼吸;当南方酷热难耐时,她给我凉凉的惬意。我们之间有的只是灵魂的暂住,但谁也不知道这灵魂要在彼此的脑海中停留多久,可以肯定的是多了这份灵魂,我们在走路的时候,并没有觉得累,反而,因为有了舒适的归宿感而更乐于行走了。永远不见面,不是我们一开始的相约,但后来我们还是默认了在一起只是为了共同融化那冰冻在记忆中,残留在脑壳中的冰,渴了,化开它的一点,舔一舔那融化的圣洁,换取一个满足的深深呼吸,然后再次把它冻结。

    那种感觉仅仅残留在脑壳中最深处的那个角落,那感觉是冰点暧昧。其实,这东西冰藏在很多人的记忆中,很久了,还有很多人现在正在享受着还未冰冻前的单纯。他们,一辈子,可能都虚伪的把那冰藏在最深处,没有勇气去融化它。

    记得去年冬天,我去北方出差,路过哈尔滨,第一意识就想起了易铭雪,于是就下了车,冒着严寒,裹紧大衣,踏着我熟识却永远不愿见面的那个人生活的土地,想看看那个装载了我灵魂很久的她,但我还是怕那冰冰点点全融化后变成的水会沾满灰尘而失去原始的纯洁。于是靠着车站的柱子,猛烈地吸了几口烟,转身又上火车,在黑黑的夜,向南行去。

    火车上,夜色的冰城,不远处就是晶莹的冰雕,发出暖融融的光,那不是光,那是凝结在冰内很久的暧昧。

    藩篱于二零零九年四月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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