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一生走出去的路有很多条,而回去的路只有一条,那就是回家。
还是那个村庄,逶迤青山缭绕云雾,清澈蓝天倒映河流。回到乡村,突然安静下来,两声狗吠刺破天边的云层,几声鸭叫惊起水田的涟漪。还有远处,钟声从山顶上来,鼓声回山坳里去。谁家扯着嗓子说今天晚上吃什么饭,半个村子的人都知道了。
大家都很热情,问候着许久没归家,招呼着来家吃酒茶。乡亲们改变的是容颜,不变的是温情。一条道没多远,东家长西家短,已经交谈甚久。到了家门口,喊一声“爸!”已经包含万语千言。老爸回应一声“欸!”早已填满疼爱思念。灶台团团转,菜肴连连端。每一样菜都是回忆里家的味道。
回家真好!在父母的眼里,无论你走得多远,年纪多大,永远只是个孩子。已经很饱了,还一个劲儿地往碗里夹肉,看来这个春节胖三斤已挡不住了。
陪着老爸聊起天,从先秦两汉祖先时代到民国近代家族变迁,无不透露着对血脉传承的深厚情感。我这一支已经开到几千里外安家落户,顿时觉得家族责任重大,历史使命光荣。
起身走走,老爸的菜园子关不住春意盎然。花菜、生菜、白菜、芥菜……争先恐后生长,但它们不知道长得越好被吃得越早。屋前屋后再转一转,桃花、桂花、梅花、茶花……姹紫嫣红盛开,把春天绽放在枝头上。
春风如贵客,一到便繁华。拂过山岗、吹醒田野,草色青,百花开。一年之计在于春,是开始,是希望,是美好。
回到村庄,既有家的温情,又有春的暖意。有时候我在想自己为什么那么爱大自然、村庄,我想是这天地间简单的气息和融合,是人们最初始的感动。人的一生有很多的回忆,有些会消失在风里,有些会留存在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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