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莫自闲
今年年初，老领导高升，苦熬了九年多的正处，终于被提拔为副厅级干部。
这个老领导，最初我对他是极为佩服的。
他，笔杆子出身，36岁调了正处，在我们这个系统内可谓春风得意、一时无两。后来，因为体制内金字塔结构的原因，在正处这个岗位上一干就是九年多，但依旧激情不减，斗志昂扬。再后来，时来运转，一朝变身为高级干部。
我在他手下干了五年，刚开始的三年，常常鞍前马后，唯其马首是瞻，无论工作，还是领导个人私事，都给他安排的妥妥当当。
那个时候，老领导对我应该也是较为欣赏的，甚至有一次喝多了酒，还在酒桌上半开玩笑地说：“以后我女儿长大了，就让她找小*（我）这样的老公！”对于老领导的戏言，我并未当真，然而与他的关系，却并未如预料中那般越来越好。
在老领导手下工作快第四年的时候，单位调来了另外一个同事，新同事刚读完研究生，以前就是老领导的直属下级，只不过因为脱产读研的原因，这几年一直没在单位工作过。新同事一来，便迅速取代了我的位置，与老领导打的火热，一派嫡系“狗仔”的派头。说实话，对此我也乐见其成，无一丝一毫的嫉妒之心，毕竟多一人干活，自己就可以少干一点，能轻松生活谁不乐意呢？
其实，我真心不愿跟老领导走那么近，他能力素质没的说，但人品官德却让我无法恭维，喜欢占小便宜和经常酗酒这两个突出问题，在我内心中是难以苟同的。所以，那些年我虽然在老领导面前有些唯唯诺诺，但却仅限于工作上，工作之余我尽量与老领导保持一定的距离。
对于我刻意的保持距离，老领导应该是可以感受到的，所以我在他手下工作五年什么荣誉也没拿到，临离开原单位时，老领导还送了我一句令人刻苦铭心的话——“小*啊，我说句不负责任的话，你就是典型的出力不讨好！”
出力不讨好就不讨好吧，既然在你这里落不到好，那你也就不要再指望我给你干活了。——这些话就是我离开原单位时真实的内心写照。
世事总是那么奇妙，本来以为离开原单位以后，就再难跟老领导产生联系了，没想到一次意外又将我们联系到了一起。
前段时间，上学时的一个师兄来单位例行纪检工作，老领导因为当初那个新同事的胆大妄为，不小心阴沟里翻了车，退了一些钱回来，后续可能还要进一步被处理。其实，放在以前的政治生态下，万把块钱的吃吃喝喝真不算太大的事，但是在现在的政治生态下，想要把每一笔账都交代清楚，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
今日上午临近早饭时，老领导突然给我打来了电话，让我给他做伪证，就说其中有一次吃饭我也参加了。如果后续纪委要问起，就说是他交代我说的。
对于这件事，本来我是想要答应的，思前想后，最终还是委婉拒绝了。毕竟做伪证，如果一经查实，最终可能连我也要被处理。
老领导，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但凡当年你对我好一些，做次伪证又有何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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