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王志刚
翻出王朔的《一半是火焰,一半是海水》,看的踌躇满状、一地荒凉。再加上刚刚翻完冯唐的《女神一号》,于是,总觉得内心肿胀、块垒淤积,仿佛总有一种情绪无处释放。
有些小说,本就疼痛,如同暗夜里的一道光,瞬间刺破长空,虽光亮,但却刺眼难耐。
然而,生活有时候就是如此的戏剧与赤裸,甚至来不及掩饰。所有的歌舞升平之下,又忍耐着多少或倔强、或屈辱、或残忍、或温暖的灵魂,一次次与路人擦肩而过。等到天亮之后,彼此别过,连同嫣然一笑都省略了,只剩黎明前路灯下被拉长的身影,一点点倦怠。
有疾风暴雨,就有舒缓溪流。有饕餮盛宴,就有残羹冷面。这才是生活的大众万千,不必掩饰,不必牵强,包罗万象。让每一个明天都值得被期待,让每一个昨天都显得格外特别,让每一个想念都有一种缱绻。
有时候,残忍是一种温暖,正如有时候温暖是一种残忍一样。
所有的真实,被赋予了某种意义之后,就会变得与众不同。以为披上了五彩霞衣,就会等到那个踩着七彩祥云来的真命天子。其实,最好的归宿,是彼此执过手,彼此泪过眼,彼此怨念,彼此恋恋。所有的情绪,都归还时光,在岁月流转中,一次次变淡,一次次走远,一次次消弭在天边。
我想,有些东西,终究是不能释怀的。其实,也只是自以为的执念而已。在时间面前,谁都是一个无辜的孩子,尽管单纯,却总是无力。不过这样也好,当年以为的念念不忘,都在时间里,一点点稀释,一点点调和。终于等到长发及腰、颔下有须,再次偶遇,无非也只是淡淡微笑,轻轻侧目。于是,所有的时光都在那一瞬间被慰藉和疗愈。内心一顿感慨,原来遗忘,来的如此轻易。
谁都有过一段惨痛的时光,或无声,或满溢,总是划过了生命的某一段流经。有些人以为会念念不忘,有些人以为将来总会有回响。其实,摒弃所有的虚妄之后,大多数人还是走在四季分明中,有春的花,有夏的雨,有秋的风,有冬的雪。同样,有刻在时光里的你,有遗落在岁月中的她,有梦中不愿醒来的我。
从来没有奢望能够看透岁月,只希望可以在年轮的流转中,抓住一丝曾经拂面的风,握住一缕曾经吻面的雨。只可惜,到最后,还是会无助的陷在回忆里。一切,如同从未离去。或许,一切从未开始,才是最原始的希冀。
那些遗失在时光里的想念,最后都会变成一种内心的肿胀,艰难、憋屈、但却无处释放。所幸,我走过了三十二道春光,跨过了三十二次过隙白驹,终于可以在这个春分之后的日子,对着远处盛开的一株栀子树,呡下一口淡茶,仿佛就吞咽了所有的眷恋。
我不是席慕蓉那棵痴情的树,也不是舒婷孤傲的橡树,我只是一株你身旁的小草,随你在季节里摇摆,随你走过夏冬春秋。“开心时,看你花开;难过时,看你落叶”。
阅读,是一次行走,行走在他人编织的世界里。每一脚,都是一次相遇。每一步,都是一寸欢喜。每一程,都是一段故事。每一梦,都是一双泪眼。
一切遇见都是美好,一切别离都是放手,一切伤心都是疗愈,一切你都是故事。
太多时候,怨念会逐渐吞噬最初的记忆。所以,那些不经意间被留下来的故事,都是驳杂之后的不必过滤。所有长在记忆里的苔痕,都会一寸寸地铺满心田。本以为是一片茂盛的雨林,却只看到青色覆盖下的时光碎片。不过还好,依旧是流年过处、青青子衿。
那些曾经出现在时间里的人,慢慢退场。灯光也开始一点点暗淡,一切关于舞台上的流光溢彩,都在落幕的间歇,慢慢消散。不过一切并不决绝,总还会有新的剧目要演,总还会有新的演员要登场,总还会有再次幕布升起的时候,总还会有台下热烈的掌声和瞩灼目的眼光。
我喜欢看你,远远地,如同你从未走近
我喜欢看你,近近地,如同你从未走远
我喜欢听你,默默地,如同你从未发声
我喜欢读你,浅浅的,如同你从未出现
(文中图片素材来源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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