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序:《王风•黍离》一诗的背景,《毛诗序》说:“《黍离》,闵宗周也。周大夫行役,至于宗周,过故宗庙宫室,尽为禾黍。闵周室之颠覆,彷徨不忍去,而作是诗也。”但历来争讼颇多,三家诗中韩、鲁遗说与毛序异,宋儒程颐更有臆说以为“彼稷之苗”是彼后稷之苗。近人读诗,代表性新说有郭沫若将其定为旧家贵族悲伤自己的破产而作;余冠英则认为当是流浪者诉述他的忧思;蓝菊荪的爱国志士忧国怨战说;程俊英的难舍家园说等。说法虽多,诗中所蕴含的那份因时世变迁所引起的忧思是无可争辩的。从诗教角度视之,正因其为大夫闵宗周之作,故得列于《王风》之首,此为诗说正统,不可不及。
勃发黍稷寻故土①,物是人非王气休。
听命诸侯涟泪涕②,忍声垣壁悯宗周③。
令昏孱弱穷策使④,政塞式微难汰留⑤。
缘始心忧读古典⑥,不知我者谓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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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释〗黍(shǔ):北方的一种农作物,形似小米,有黏性。离离:行列貌。
〖注〗①黍稷(jì):古代主要的一种粮食作物,指粟或黍属,亦泛指五谷。后亦用“黍稷”为感叹古今兴亡之典。②涟:流泪不断貌。泪涕:眼泪鼻涕。③垣壁:亦作“垣墻”。院墻;围墻。宗周:指周王朝。因周为所封诸侯国之宗主国,故称。也指周代王都所在,如丰、镐、洛邑,亦称为宗周。④策使:驱令策使;役使;差遣。⑤政塞:政令不通;政事阻塞。式微:衰微,衰败。汰留:汰劣留良,谓淘汰掉低劣的而留下精良的。⑥古典:犹指本诗。
《王风•黍离》原文:
彼黍离离,彼稷之苗。行迈靡靡,中心摇摇。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彼黍离离,彼稷之穗。行迈靡靡,中心如醉。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彼黍离离,彼稷之实。行迈靡靡,中心如噎。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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