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 柱

某日早上，撸了遍朋友圈，竟忽然想起儿时听过的侯宝林跟郭启儒（或郭全宝）合说的一段相声里，两个相互不认醉的酒鬼的对话来。记得其中一个酒鬼在晚间拿出一手电筒，一摁，歘，现出一光柱来。那酒鬼就一指那光柱，对他的“醉伴”说了:“你…没醉？你没醉…你顺着这光柱爬上去给我看看！”旁边那位也不含糊:“我…爬上去？…呃，我懂！…我爬上去？我刚爬到半道，呃，…你一按电门，我摔下来？！” 

今天想来，同样一个段子，可以有两种完全不同的解读思路。一种是将那醉鬼手电筒发出来的那道光柱，看作是人们一直在追逐的一种虚幻的东西，就好比说是那些虚浮的名利、那些虚幻的荣耀，或是那些乌托邦式的成就感、甚至某些自以为是的愚蠢的情感！我们以为发现了目标，我们以为寻到了通道，于是，我们疯狂地“往上”，不停地爬呀，爬呀；却丝毫没有意识到，一旦现实的“电门”一关，我们都会瞬间摔下来……而且是爬得越高，摔得越惨！

然而，你别看着两个醉鬼在那里插科打诨式地搞笑，其实他们的“光柱”也能让我们联想到另外一个深刻的话题。试想，如果把那道光柱看作是我们每个人的生命值，是不是感觉到我们每个人的生命，其实都是充满着虚幻和不确定性的？我们是生活，不就像在那根原本并不存在的光柱上爬行吗？我们爬呀爬、爬呀爬的，说不定哪天，老天的手犯了贱，一摁电门，我们就会在一刹那间，摔在地上，就再也爬不起来了……这不由令我联想到“911”之后，在曼哈顿竖起来的那两道高耸入天的光柱，它的本意或许是为了奠基那些因当天的那场屠戮而瞬间陨落的生命，然而我想，又岂止那些人的生命才充满了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