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寸相思一寸灰,十年踪迹十年心。
形容相思情深恰到好处,离家漂泊之感却也没有太过分。
最近脑海到时时常浮现起关于老家故城的画面,童年时候每个暑假都会被送去老家度过一段时间,漫山遍野捉蝉,摘果,呼朋引伴不亦乐乎,对于我来说关于乡村的印象一定要有关于半梦半醒之间的狗吠鸡鸣蛙声阵阵,又或是白雪满天四处茫茫否则就不美了。
外婆家的房子在我记忆中色调偏暗,幽静潮湿却不会影响到那种挚爱,小时候过年回家和弟弟赖床都是被妈妈和二姨抱起来围着火炉穿衣服,外婆家的火炉是在地面挖一个坑填充煤炭,于是上面就有足够的空间去烤东西,通常有一个被水蒸气把壶盖弄得噗噗嗵嗵的大水壶,然后上面就挂些我们姐弟第二天穿的衣服,有时候还会熏干核桃,我们边穿衣服还能边吃核桃。穿好了衣服就开始四处捣蛋,厨房里大人们都忙着做饭,男性长辈就开始讨论一年收入等等,我们就开始自己的游戏,东捣蛋西放鞭炮的玩儿,这一晃都是十几年。
岁岁年年从城里赶回到老家吃饭,总是一家又一家的去吃饭,小姨家离婆婆家最近,经常下午在外婆家吃饭了晚上一定再在小姨家吃一顿,小孩子总是爱冒险,和弟弟摸着墙角根拐弯儿就到了,于是再隔着窗子叫外婆外公她们过来吃饭,小时候倍受宠爱又是长外孙,所以经常考我问题,我更喜欢外公和外婆哪一个,小时候就是娇宠的说都喜欢,直到后来外公因为肝癌晚期再到去世,每次隔着窗户叫的人就少一个了,在以后漫长的岁月里,总是会想起外公在世时,外公和外婆看《五月槐花香》的时候剥第二天煮肉的栗子,用木板隔离出来的一层阁楼上被猫咪躁偶尔掉下来一两粒玉米粒,我就在一旁吃核桃然后冲着阁楼嚷嚷自以为可以吓唬猫,外公去世七年了这些画面仿佛昨天。再后来就外婆和小姨他们都搬离了老房子。
还是会时常想起老房子的一切,出门就有杏树和核桃树,高耸的银杏就在出门田坎下,成片成片的绞股蓝翠绿的样子,到了冬天地里结霜遗弃的玉米杆儿在地里一捆一捆的,倘若下雪了都是白茫茫的,什么也看不见,出门没多久就是几户人家饮水洗衣服的地方,被水流磨光的石头,时不时还有散落的蔬菜叶子和洗衣粉。
随着搬离老房子越久对于老房子的怀恋和喜欢反而越发深刻,童年的点点滴滴越来越觉得珍贵。小时候遇到的人和事倘若足够用心,真的会惦记一辈子。在小时候曾经给我过皮球的女生在我来不及给她带去过年的礼物就被拐卖,过去了很多年想着小时候给我皮球玩儿的人什么时候会再回来,可是终极物是人非。和小姨年龄相仿,小时候经常打打闹闹,还曾在她们家一起补作业,一夜时间不到我们就可以把英语作业随心所欲的填好答案,小姨差不多没到二十岁就出了社会我也在长大成熟,我想小时候那种一起愉快的打打闹闹的时光真的一去不复返了。
似乎所有的事情在外公去世那一年就变得开始要走向成熟,外公年轻时候是药材厂厂长,后来又是村里的一个干部,年轻的时候就做过火车到过更远的地方,妈妈他们还小的时候家里好多地,经常会有人来借粮食,外公大方每次借去都是别人预想的好多,后来有些借粮食的人不凡大富大贵,而外公所在的药材厂也因为制度的改变最终没了,地也随着家里人手不够或荒废或其他,有时候还是会想起外公外婆干活的时候我也去,在地里到处跑挖虫子的往事,如今很少在外婆面前提起外公,毕竟一世夫妻,害怕外婆难过。外婆这几年头发白了好多,腿脚也不灵活,干了一辈子的活,驼背越来越严重,我小时候干活利索的外婆逐渐的衰老,岁月莫过于我在长大你在衰老。
十年踪迹十年心,
一寸草木十年虐心。
[我想写很多文章,走过很多地方,不为热闹,只为经历,我愿意岁岁年年书写行走,不为取悦只为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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