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今天,我在现岗位已经整整工作12年了,也可以说是在同一个办公室呆了整整12年了。12年间,办公室楼上楼下搬了几次,但是办公室的设置没有变化,坐在我身后的同事也从未换过。这恐怕是我们单位最没有变化的一间办公室了,如不是工作应接不暇,我早就可以数清他那半头白发究竟有多少根了。
在这样的办公室里呆得越久,越怀念我在皖南山区工作的那两年时光。12年前的4月29日,我离开皖南山区的军天湖。两年前的4月29日,离开皖南10周年的时候,我写了一首诗,配了几张老照片发在微信朋友圈里。我写的诗,徒有其表,不讲究平仄,其实是我真不懂平平仄仄。我不在意诗写得怎么样,我认为诗是最好的日记,它以打包压缩的形式记录生活的流水账,而又不显得婆婆妈妈。等到有空了,我再去解密和解压,把它还原成为长篇大论。
身落天湖心未茫,
汗洒茅岭绿成行。
石出广德穿金甲,
醉别皖南梦一场。
相去郎溪千万里,
还听放马铁蹄响。
鸟越淮海巢南枝,
舒卷虹桥过远洋。
这是我两年前写的那首诗,诗中(军)天湖、(白)茅岭、广德、郎溪、淮海(路)、虹桥(路)是我最近12年工作过的地方。14年前的这个时候,即将从军校毕业的我,踌躇满志,对未来没有一点敬畏,我是一只战狼,我需要一个战场。从离校到去部队报到有7天时间,路上花掉2天时间,还有几天属于自己的时间,我选择回老家一趟。距离上次离开家不过半年时间,这次回家不是想家了,而是想着今后要少回家,大有战士出征之感。
当我再次回到上海时,等待我的命令是去皖南工作。毕业时我还动过报名去边疆工作的念头,甚至规划好了去边疆发展的路线图。按理说,边疆都愿意去,那去皖南又何妨。因为从未想过,所以一下子懵了,感到前途一片迷茫。我老家在江北,小时候经常听爷爷跟我讲他们“一根扁担下江南”的故事,还有就是听到大人们泡茶时提及过“江南茶”,总之那是一个江北人去讨生计、做生意的地方。这次轮到我去江南了,从上海出发,沿着318国道走318公里到达军天湖。那时的318国道十分颠簸,318公里走了将近10个小时,我的雄心壮志和远大抱负都被颠散,化为飞扬的尘土,车停下来就消失了。那天乘坐的是一辆崭新的大巴车,车上只有3个人,一个司机,一个押车干部,还有就是我。不知道押车干部有没有接到什么密旨,但我感觉他除了押车之外,还有看押我的任务。下车后,我还没有安顿好自己,支队就有组织地安排几个领导来找我谈心。当时的我可能过于敏感,对这些安排很反感,现在想起来了,那时的我是幼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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