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又沾染上了烟火气

文／圈圈+1

过个年又沾染上了烟火气。

昨天我家请客吃饭，陪同亲友一起吃吃玩玩，边喝茶边聊天，送走客人，我已非常疲倦。而心更累更乱。陪了很久的人，说了很多的话，这些都不能让我真的快乐。

面对借我钱不还的兄弟的家人在我面前如此之坦然让我觉得心有不甘，而对自己一直客客气气对他们只字不提甚至不敢在同类话题中旁敲侧击觉得自己好难。

亲友不见面时甚是想念，见面之后脸上笑嘻嘻满口都是宇宙、社会、大世界观，却不敢触碰彼此真正的伤口。想想，即使是本市的政治也跟我们没有多大关系啊，但非要聊、聊、聊，似乎身在其中时时刻刻忧国忧民似地聊。聊着聊着，我竟然似乎看到周围尽是一群边缘人的悲哀。除了交换下谈资，啥也不是。

人生中的沉浮亦是自然。然，亲友间，那些悲哀困窘也难以启齿，尽说那样足以示人的光鲜，好像大家都过得无比容易。一场盛宴，比春晚更不真实。

成人各有各的难。但春节聚会时又像在交各自单打独斗的答卷，大家生怕答错题，像面临又一次国家级的考试，个个怕落榜，火力全开，奋勇争先，旌旗飘飘，号角四起。凡尔赛的虚荣感飞得铺天盖地。

尽管吹牛不是我的本性。我们都不爱虚张声势夸夸其谈，但沉浸在话题里也难免迷失。用这样轻浮的语气聊一些与自己生活不相关联的事，除了碰撞一些经济政治的趣闻佚事的谈资，于思想、学问或生活本真的哲理又有什么收益呢？

完了，还觉得俗！还想，春节团聚就聊这？像一具具没有真心的空壳。相信别人也有同感，别人看我也是轻浮而虚幻。生活是一场虚幻，友情是一场虚幻，心与心的交流更是一场虚幻。

睡之前便低落得不想读书也不想学习，超级不喜欢自己。觉得自己这一天都很油腻，油腻得是如此让自己厌弃。

我开始怀念两年前、甚至一年前的那个青春积极、激情昂扬的自己。昨年的昨年，全家自驾游在云南过年，在高速路堵车时也在抓紧自己学习的自己。而今，我的眼前一片茫然。我度过这样茫然的一天，甚至两天，最近总让我感觉虚幻。

陪长辈聊天，我看到长辈的小虚荣小浮华，有点心酸，浮光掠影地泛泛而谈，感觉四周有片五彩的泡沫在旋转，越听讲到过去的繁华与辉煌，越让人看到你们如今的苍凉。我甚至偷偷升起一阵同情，一种让我内心极度不适的同情，那让我更不快乐。

人生起起落落，我希望的生命状态该是充满向上的力感，像棵树，或者荆棘，质朴地，脚就扎根在土里。不管您是四十岁，还是八十岁，都有坚定的目光，淡定的微笑，不慌乱，不虚弱。但您们无法做到，让我学着包容那么多人生的不圆满，让我对未来的一生心存怀疑，怀疑起自己，会不会，将来有一天，我变成你，变成你们？

试问我会一直保持着清新，保持着真诚吗？我的生活有没有虚假的荣光？让自己沾沾自喜挥之不去？我的头脑和心灵会不会再有如此偶尔的油腻？我不想。请勉励自己，克制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