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
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
须晴日,看红装素裹,分外妖娆。
......
我非常喜欢毛主席这首《沁园春·雪》,它生动形象地展现了北方冬天白雪皑皑的景象。
今年冬天,雪不是很大,也不是很多,只下了两场雪。我站在窗前,看到小区里有几个孩子在那里堆雪人。小脸冻得通红,但笑得很开心,可见他们有多喜欢在雪地里玩儿。
孩子们没过多久,就把雪人堆好了。他们又笑着、闹着,打起了雪仗,玩得不亦乐乎。
这让我想起了我刚毕业时所带班级中的孩子们,每年冬天下雪时,他们都特别兴奋。他们总会来央求我给一节活动课,大家去堆雪人、打雪仗。
网图侵删而每当这个时候,我不仅会满足他们的要求,偶尔还会与他们一同玩耍。学生们起初比较矜持,各组堆各组的雪人,但不知什么时候,有人扔起了雪球,挑起事端,大战一触即发。
雪球也不认得老师还是同学,也分不清是男生还是女生,一场混战在雪花的“硝烟”中展开。好在他们只是扔雪球,没那么过分地往人衣服里面塞,还算玩得比较文明。
我带了一届又一届的班,不知道堆了多少个雪人,打了多少次雪仗。随着时间的推移,在我的脑海里这些事已经不再那么清晰。
但却有那么一个雪人,令我终生难忘。
那一年,我的女儿5岁左右,因为婆母活比较多,过完春节,即将开学,我只好把她送到近百里地之外的姥姥家。我们一家三口去的时候,女儿非常开心,因为她还不知道自己要被放在姥姥家。
我们到那之后,我就开始做她的思想工作。可任凭我怎么说,她都不同意,还眼泪汪汪地盯着我。我也很舍不得,但又没有办法。
我想先分散一下她的注意力,便牵着她的手来到院里。那时天刚下过很大的雪,我提议:“我们堆雪人啊?”女儿很高兴地答应了。
网图侵删我们说干就干,我先把雪弄成一个小球,然后,我俩开始滚雪球,雪球越滚越大,雪人的身子很快就做好了。我们又给雪人做了头和胳膊。
雪人的大体形状已经形成,女儿很高兴。但她自言自语地说,“雪人,你要是长眼睛就能看见我了;你要是有嘴巴就能跟我说话了。”
我说:“我们让它有眼睛、鼻子、嘴巴,好不好?”
女儿拍着小手说:“好呀!好呀!”
我问母亲要了红辣椒,做了雪人的鼻子;两个大衣扣子做了雪人的眼睛;用毛线给雪人做了嘴巴,并且找来一顶帽子,给它带上,一个栩栩如生的“女孩”诞生了。
女儿兴奋地围着雪人又跑又跳,还亲自把她的小围脖给雪人围上了。转着转着,女儿停下来说,“妈妈,它叫什么名字?我叫它小雪,好不好?”我说:“欣儿真聪明,这名起的好,就叫小雪吧。”
我趁机又开始做她的思想工作。我说:“欣儿,你现在有小雪这个朋友了,你走了,小雪会孤单的,你在这里陪它,好不好?”
女儿思考了一会儿,说:“虽然我不愿意离开妈妈,但我走了,小雪也没意思了。”
我:“对啊,等过几天,妈妈就来看你。你就陪姥姥和小雪几天,妈妈放假就来。”
女儿:“那好吧!妈妈,你可要早点来哦。”
网图侵删我长长地舒了口气,总算把女儿的思想工作做通了。第二天一早,我们就回家了。那时还没有手机,一个村只有一部座机,通话不是很方便。
我们上班后,就开始忙碌,直到清明节放假时,才去看望女儿。女儿见到我们后,哇,就大声哭起来了,而且还没完没了地哭。
在她断断续续的哭诉中,我似乎听到小雪怎么了。母亲就开始跟我从头到尾地说起来。她说,我们走后,女儿每天无数次地去跟那个雪人说话。主要是跟雪人唠叨,她想妈妈了,妈妈怎么还不来......
起初,还好,她唠叨完就回来了。可是天气逐渐变暖,雪人一天天在融化。她看到变形直到消失的雪人,天天以泪洗面。姥姥怎么都哄不好她。
她把小雪真当成她的好朋友了。我能想象到,对于她来说,这就像现实生活中,好朋友去世一样的感觉。那段日子,我真的不知道女儿是怎么过来的。
最后,我果断地将女儿接回家,找保姆照看。从那以后,无论生活多难,我都不会让女儿离开我。这件事就像烙在我的心里一样。我觉得在孩子需要我们的时候,我们一定要在身边。
如今有很多父母为了生计,撇家舍业外出打工。将孩子托付给姥姥、奶奶,他们成了留守儿童。祖辈们很疼爱自己的孙子孙女,但他们却弥补不了母爱和父爱。母爱与父爱的缺失,让多少孩子成了问题儿童。
雪依然在下,我的思绪也回到了现实中来,但那个陪伴女儿的雪人却始终在我的脑海挥之不去。它虽然没有灵魂,但却着实成为那幼小心灵的寄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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