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我正站在门外逗弄着一个小孩,忽听得一声“砰”的响,转过头向发出响声的地方看去,见地上仿佛有个什么细小的东西弹了一下,便不知所踪。而再靠前一点点便停着一辆白色小轿车,我以为又是楼上哪个没素质的家伙在往外扔东西,还打在人家车上。
一会儿,来了个四十来岁的妇女,弯腰低头地在找什么东西。她找得很仔细,连杂草丛也一寸一寸检查。我认得她,但只知姓刘,住在六楼。
我妻是个热心肠的人,见她到处找了好一会儿也没有找到,便上前去问她找什么。刘说她的一串手链子戴在手上太松,一甩手便从手中滑落从楼上坠了下来。妻听说是手链子,也认真地在地上帮着寻觅。
我站起身来,走过去说,我听到一声响,好像落在车上弹出来,但不知弹到哪去了。刘说她也听到了响声,仿佛是掉在了楼上一家雨蓬上发出的声响。
究竟手链子是砸在雨蓬上还是车上而发出的响声,我也无法肯定。反正那手链子就掉在那附近了。
刘又说,那手链子不值钱,只是人家送她的,颇有意义,所以想找到。我觉得如果手链子从那么高掉下来,会不会中间穿链子的线断了,如果穿连的是什么珠子之类的,还不到处都是吗?我把我想到的情况说了出来。刘说也有可能,但链子是白色的,很小,不好找。
刘说了半天,我与妻也无法想像她的手链子究竟是什么样的,什么材质的,反正见到白色的东西都用手拨弄一下。
除了中间通道是水泥路面外,两边都长了些浅浅的草,靠屋边又有许多盆栽之类。所以找了许久也没找到什么手链,我便不再去凑这个热闹了。妻也走了,说到处都找遍了,没有,说不准下午孩子们放学回来就会找到了。
刘又找了些时候,没找到,回去了。又一会儿,刘的儿子——一个十六七岁的小伙子来了。他戴着眼镜,也四处找,弯着腰,像长臂猿觅食一样,四处拨弄着。
一直找到中午,估计腰也酸痛了,他也停下来。看样子他也没有再找下去的打算了。
妻见他找了半天也够辛苦了,便上前说,一条手链子,太小了,找不到就算了呗,反正你妈说也不值钱,到时再买一根。男孩子有些诧异地说,不是手链,是我妈的戒指掉下来了,太小了,不好找。说完唉声叹气地走了。
妻在原地愣了一会儿,回来对我说,人家哪什么手链子,是金戒指掉了,我帮忙找了半天,还被蒙在鼓里。我如是这般地笑了笑。
下午四点多,一群孩子放学了,都爱来门前看看盆里的花草。有的孩子说种的四季豆长须了;有的说种的花生发芽了;有的说种子还在泥土里没动静该浇水了……
孩子们围着那些装着泥土的盆喧闹一阵子,正准备离开,只见一个孩子“咦”了一声,然后说,这里有个小圈圈,挺好玩的。只见他手里拿着一枚略微暗黄的戒指。众小孩一看,是个新鲜玩意儿,便你争我夺起来,然后又在哄笑中跑远了。
妻见了撇了撇嘴,没作声。我想,手链子终究还是没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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