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之画话”四十三《寂寞》
人其实是喜欢群居的,都害怕寂寞,渴望被人理解,所以,有了语言有了文字,但好像还是没有达到相互了解的目的,所谓知音从来很少。
或者,因为难得,所以可贵。俞伯牙因为钟子期的死去,从此不再弹奏,这就是一种寂寞的悲哀。寂寞的悲哀如蛇啮噬着我们的心。其实,对于人而言,死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没有人理解的这种寂寞。
元末,倪元镇,即“元四家”之倪瓒(字云林),受张士信(张士诚之弟)之辱,坚持缄默,说一辩便俗。他岂无不满乎?只是觉得说了没有用处,所以不说。这种“不辩”不是睿智或超脱,不过是因不被理解所以不说的选择,是无可奈何的一种消极抵抗而已。说到底也只是寂寞而已。因为,不能被人所理解,却还要喋喋申辩,不过使自己成了小丑,徒惹人笑罢了,不说有没有必要,只是这可能更使自己增添了诸多的苦恼,就觉得真是何苦来哉!
有时,最能理解你的,不是朋友,却是敌人。比如三国时,诸葛亮与司马懿是战争上的对手,可也是知音。所以,当诸葛亮在五丈原病故时,司马懿的心好像一下子被掏空了,从此,觉得这世界风萧萧兮,只有亘古的寂寞了。
人总归只能孤独,孤独地生孤独而死,这就是宿命。知音难逢,更多的不过梦呓。这是人生的一种大沉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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