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希我 人民文学出版社2007年版 2020.2.1
《晒月亮》
“我”隐瞒妻儿去到“同学聚会”,回忆着中学时期那段寻求存在感而痴狂、混乱的往事,她和他实际般配、珠联璧合,而“我”的失落和无能让自我更加残忍、无情地去对待这一切。不断描绘着他的男性象征,模仿着他的男性象征却不得,直至此刻的相遇,在房里打开窗户让月光照射,宛若当年在后树林的晒月亮,更感受到自我存在意义的荒芜和虚无。(生男生女,鼻涕形状,《大势》中也出现)
《暗示》
“凌志”所谓偷、抢得到的财富孰真孰假难以言说,重要的是他的话语给予了“我”富有极强暗示性的作用,“我”本就感到自身的能力低下,中学时期倾慕或是有过接触的女孩成他的配偶,导致“我”无意识地去关注银行事件,又会在脑海中生发出无尽的想象,在其不成为现实时似有似无的冲动牵引着“我”去执行那未完成的幻想。其实体现的是一种自我存在的无主体性和失落创伤。
《补肾》
以“我”的视角去窥探楼上夫妇的生活,男性的去势和女性体现出的看似不明而彰显出的幸福感使得“我”格外不平,这是一种无缘由、没有说服力的情绪宣泄,是将自我投射到对方身上之后产生的愤懑和苦闷,又或是对楼上妻子的肉身层面的渴求。“我”表现出一个妄想者对他人的主观臆断及施加于妻女的疼痛激发其内心的空虚和虚妄,但也填充了一定的情感。拿着望远镜到对面楼去探测楼上夫妻的接触、相处细节是其意识纷杂而外化的极端行为。(生活水平在物质上的满足却无法实现自我精神需求的渴望)
《我们的骨》
父母亲对瓢骨的执着,必须所有人认同其存在价值和意义,即有价格的标示和营养的补充,免费的瓢骨不愿意接受,便宜的瓢骨是被贬低消解的物质。在与小贩争执过程中显现的,其实那一个时代的生存者都有这样一种感知,每天飘零于生死边界线,遭人唾骂、送到警局的结果令其害怕,不是害怕“死”,而是害怕“生”,浑浑噩噩、行尸走肉般的“生”,遗忘过往、无谓耻辱、不思前路等个人所面对的生存困境实际是一个国家或民族应该应对的思考问题和抉择答案。
《我疼》
《旅游客》
与易卜生小说同名的娜拉反叛意识并非那么浓烈,她依附于在北京工作的丈夫海尔茂的经济支持,即使丈夫不上心也没有关系,海尔茂于她而言似乎只是金钱来源,但这也正是最大的保障了,她依然祈求着海尔茂给予的精神滋养。不过情感方面的这一切抚触却是来源于“我”,随传随到,爱字贯穿一生准则,在云南的旅游是最随心、快乐、放纵、逍遥的时光,但娜拉清醒地拒绝了“我”,重回到所谓的家庭,是屈服于现实生活的抉择,也是对灵魂境界坚守后的退败。作家娜拉一篇《旅游客》使“我”重燃爱火,但终究幻灭成尘。
《又见小芳》
《带刀的男人》
文学评论家与女诗人的一场搏斗和战争,基于文学与性别的反叛意识,抗击传统伦理道德,揭露存在于现实世界中最阴暗和最肮脏的一隅,女性以文学为武器对抗男性的刀具,体现的是一种迫于生活而灵肉冲突、心理交战的斗争。难得的第三人称叙事。
《上天堂》
众生万象,死亡缘由,揭露现世,办理丧事的家庭引发“我”对天堂的向往,当活着得不到所渴望的东西时,便无厘头、无依据地将这种希求的实现寄托于死亡,对电脑的喜爱导致其奔跑于河流、山崖,一路上会有不同人的声音与劝导,但“我”的私心和童真最终将“秘密”告诉了铁蛋,却致使铁蛋跌下悬崖而死亡。我们许多人正像“我”一样,因为无知、因为幼稚,误以为自我存在的意义之于当下会有不同的力量,向往一种最本真、自然且能够实现自我满足、超越的精神追求的异托邦,期待自我欲望的充实而达到极乐之巅;同时也会装饰成救世主的模样感动自我,实则害人害己,“死”有时有价值,能够给予奸恶者以决绝的反击,但更多时候是徒劳空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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