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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姆:生活如此多娇,我要为它折腰

毛姆:生活如此多娇,我要为它折腰

作者: 陆漫琪 | 来源:发表于2020-05-21 18:40 被阅读0次

    在生活面前,我们都是舔狗。生活就像一个女神(男神),无论它对我们怎么样,冷漠也好,残酷也好,温柔也好,我们都一如既往地追求它。所以,在生活面前,我们都是舔狗,有的舔狗舔到最后应有尽有,有的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生活本身也有任性的时候,但幸好,大多数时候,生活还是理性的,你对生活好一点,生活就对你好一点。也就是说,大多数舔狗,就算舔不到应有尽有,也会舔到比原来的生活好一点的程度。

    现在有一个流行的概念,叫生活家,代表人物有蔡澜、黄永玉、马未都、梁实秋、汪曾祺等,他们的生活,已经脱离了舔狗的状态,而是属于驯服了生活,或者和生活平等相处了。

    达到生活家的状态很不容易,大多数时候,我们普通人还是舔狗。莎士比亚说,一千个读者眼中有一千个哈利波特。同理,一千种生活面前有一千种舔狗。每个舔狗都在演绎自己的生活,他们可能大同小异,但,恰恰是异的那小部分,才让人觉得生活千姿百态,人也千姿百态,这世界才如此精彩。

    毛姆是一个很善于描绘生活以及生活中的人的作家,看过《月亮与六便士》的人应该对此深信不疑。但这次,毛姆是用4部戏剧来讲生活的故事。这4部戏剧分别是《探险家》《未知》《应许之地》《荣誉之人》,也就是这本《生活如此多娇》的全部内容。

    这4部戏剧中,我最喜欢的是《应许之地》,不在于它有多么跌宕起伏,出人意料,而在于它所展现的那种积极的生活态度,那种女性的向上的力量,转变的欲望。

    女主角诺拉本来是城里一位贵族老夫人的陪伴,比侍女、女仆高等,但是实际上也不过是高级女仆罢了。她每天过着千篇一律的上流社会生活,物质并没有多么富足,但精神一直非常空虚,再加上,她服侍的老夫人,脾气也不好,性格也有点招人厌。这样的生活,持续了十年,直到老夫人去世。

    主顾去世,子孙争夺遗产,偏偏他们还怀疑诺拉也想争夺,心灰意冷的诺拉决定离开英国,去找远在加拿大的哥哥,而她的哥哥,自己在乡下承包了很多荒地,算是一个开荒的农民,他所交往的,也是相似的人。

    对于常年与上流社会打交道的诺拉来说,这无疑是天翻地覆的改变。嫂子格蒂对娇生惯养的诺拉心怀芥蒂,总觉得她是个生活的累赘,是来拖累他们夫妻俩的。哥哥虽然想帮诺拉说话,但是心高气傲的诺拉去主动提出了离开,而且是以嫁给一个给别人打工的农民的方式。

    所有人都知道她说的是气头上的话,但她自己说完也有点后悔,但是,她终究还是跟着丈夫——泰勒,那个雇佣工,回到了苦寒之地,加拿大乡下那些广阔的荒地之中。

    气头上勉强结婚结果真的到了乡下的诺拉,自然是又后悔又生气,面对名誉丈夫泰勒的种种要求,她都强硬地拒绝,并发誓以后也绝不屈服。而泰勒的理想——男人外出开荒种地,女人在家洗衣做饭,一开始就遭遇了挫折。

    然而,一切都敌不过时间的侵蚀,再坚硬的内心,终于也变得柔软了。半年过去了,诺拉渐渐接受了泰勒,虽然她嘴上不说。然而,眼看剧情就要转向美好,结果,噩梦却比美梦先到了——田地里如果出现稗子,那种地的人就要承受惩罚,出现稗子的地里的所有农作物都要毁掉。这意味着这对夫妻又将从零开始。

    然后,反转又来了。就不继续剧透了。故事的结尾是光明的,诺拉经过了半年的相处,慢慢地接受了这种生活,也慢慢地接受了这个她曾经一气之下硬着头皮嫁了的丈夫。故事的最后,她主动要求丈夫亲吻她——他们这半年可能是无性婚姻——然后她感叹道:哦,我感觉好幸福啊。

    一个出入上流社会的高级女仆,嫁给了一个雇佣工、农民、文盲,现实和理想的巨大落差,让她一度绝望和悲愤,然而,当真实的生活扑面而来,当真实的人性朝夕相伴,她终于爱上了这种生活和这种人。

    生活如此多娇,谁不为他折腰?

    舔狗舔到最后,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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