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个小时后,飞机在温哥华机场着陆了。刘风和战东随着人群走下飞机,一边好奇地看着机场里各种充满异域风情的雕塑,一边向海关走去。身穿黑色制服的海关官员简单地询问了几个问题后,在刘风递过去的移民纸上盖了一个戳,把移民纸和护照一起还给了刘风,微笑着说道:“Welcome to Canada.”(欢迎来到加拿大。)
刘风感到了一种莫名的兴奋。“加拿大,我来了!”他在心里喊道,转头看了看刚刚走过另外一个柜台的战东,两人不约而同地笑了。
长途飞行的疲倦似乎被一扫而光,刘风和战东迈着轻快的步伐向行李传送带走去。
战东一眼就看到了红衣女孩正站在等候行李的人群中,他碰了碰刘风的胳膊,说道:“哥们儿,看看那是谁?”
这时刘风也看到了女孩,两人一起向女孩走过去,很默契地一左一右分别站到了她的身边。很快,女孩的第一个行李就转到了她的跟前,那是一个硕大的旅行箱。女孩抓住旅行箱的把手,非常吃力地把旅行箱从传送带上拎起来,站在她左边的刘风一把抱住了旅行箱,帮她搬到了行李车上。女孩很有礼貌地冲刘风点头道谢。
刘风微笑着说道:“不用客气。还有吗?”
女孩点了点头,说道:“嗯,还有一个。”
刘风说道:“你自己一个人出门,带这么多行李啊?”
女孩笑了笑,说道:“都是同学让帮忙带的东西,我自己的反倒没那么多。”
刘风故作惊讶地说道:“哦,你是留学生啊?哪个大学的?”
女孩回答道:“UBC。”
这时,一旁的战东插话道:“我表姐也是UBC的,你是哪个系的?”
女孩看了看战东,说道:“金融。”
“嘿!巧了,我表姐就是金融系的,她叫杜小云,不知道你们认识不?”战东一本正经地说道。
女孩想了想,摇了摇头。
战东接着说道:“你叫啥名?回头我问问她,看她认识你不。”
“冯佳欣。”女孩毫无防备地回答道。
战东咧嘴一笑,说道:“很高兴认识你,我叫战东。战士的战,东方不败的东。”
战东又指着刘风,说道:“他叫刘风,是我哥们儿。”
刘风从冯佳欣背后冲他竖了竖大拇指,脸上露出坏笑。
三人正说着话,冯佳欣的第二个行李箱转到了她面前,战东和刘风把她挤到了后面,俩人合力抬起了行李箱放到了行李车上。冯佳欣向俩人道谢后,推着行李车向出关口走去。
看着冯佳欣远去的背影,刘风对战东说道:“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你还有个表姐在UBC啊?还叫啥杜小云,应该叫杜撰吧?”
战东嘿嘿一笑,说道:“这不重要,关键是哥们儿把她的名字套出来了。”
刘风说道:“得了,有名字又怎样,咱们是去卡尔加里落脚,又不是在温哥华。”
战东说道:“据说温哥华的气候和青岛一样,咱们夏天可以去温哥华玩儿呀!然后我可以去UBC看我表姐呀!然后不就可以顺道去看看她了吗?”
刘风点了点头,说道:“成!算你牛。”
当飞机抵达卡尔加里时,已经是半夜了,刘风事先联系好的接机人老戴足足迟到了两个小时才赶到机场。
老戴是一个一嘴京片子的中年男人,一见面就忙不迭地鞠躬作揖连道歉:“对不住!实在是对不住二位,刚刚帮人搬家来着,路上又全是雪忒不好走,所以来晚了点儿,二位多担待。”说着,他忙不迭地帮刘风和战东把行李塞进了一辆老旧的面包车后车厢,然后开着车,拉着两人离开了机场。
从机场出来后的路上,遍地是厚厚的白雪,天上的月亮倒是特别皎洁明亮,照射得白雪泛着一片寒光,令这夜色显得不是那么黑暗。看着车外闪过的一幢幢民宅,刘风和战东原本兴奋的心情像是被车外的零下三十度的低温所冷却,一种失望的感觉油然而生。
战东终于忍不住了,说道:“我操!这就是资本主义社会吗?怎么看上去跟青岛的郊区农村一个德性?”
老戴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俩一眼,笑着说道:“我说哥们儿,你以为加拿大的资本主义社会是啥儿样呢?可不就是这操行呗!整个儿就是一大农村,咱卡尔加里简称就是卡村儿,知道不?”
话音未落,面包车突然在结冰的路面上打起滑来,老戴手忙脚乱地操控着方向盘,车子东扭西拐地一阵摇晃,横着停在了路上,战东被吓得一阵大呼小叫。
老戴长长出了一口气,尴尬地说道:“没事儿,没事儿,下雪前太忙,我一直没功夫换雪胎,咱这技术没问题,应付得了。”
随后,老戴又重新启动了车子,说道:“马上就到地儿了,还有五分钟。”
没多久,面包车终于停稳在一幢两层楼的独立屋前,老戴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房门开了,一个小个子男人披着羽绒服从房内一路小跑来到了车前,和老戴打了个招呼后,他热情地帮刘风和战东从车里搬下了行李,领着他俩进到了房内。
老戴跟着来到门外,塞给了刘风一张名片,说道:“哥儿几个以后需要搬家啥的尽管找我,卡村搬家接机第一人,戴大志。”说着,他又指了指那小个子男人,说道:“这位是你们的房东老林,你们在这儿一个星期的房租交给他就行,咱们回见了您呐!”
老林满面笑容地和刘风二人握手寒暄了几句,把他俩领到了地下室的一个房间里,打着哈欠转身离去。房间里除了靠墙放的一张破旧的书桌和一把转椅外,就剩房中间地板上的一个硕大的双人床垫。看着这一切,刘风和战东面面相觑,无奈地躺到了床垫上。
也许是因为时差的原因,两人都久久不能入眠,战东把双手垫到脑后,望着天花板,说道:“这怎么和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啊?”
刘风“嗯”了一声,没有说话。
过了半晌,战东又说道:“要不,咱俩回去吧……”
刘风在黑暗中转头看了看战东,说道:“你说啥呢?刚到地儿,行李还没打开就琢磨着要回去?要回去你自己回去,我丢不起那人。”
停顿了片刻,刘风又说道:“明天咱俩就出去找房子,顺便好好转转,看看这儿到底是啥样。”
战东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吧!”
当卡尔加里市中心的那一片高楼大厦随着城市轻铁的接近而逐渐展现在刘风和战东面前时,刘风轻轻出了一口气,对战东说道:“怎么样,找到一点儿感觉了没?”
战东苦笑了一下,说道:“就这么巴掌大的破地儿,也叫资本主义?”
刘风没有接战东的话茬,认真地说道:“我认为,咱们就应该在市中心租个房子住下来,好好体验一下这个资本主义的腐朽生活。”
战东瞪着刘风,说道:“我说,你咋就不知道愁呢?你的心可真大!”
刘风笑着说道:“愁啥愁?既来之则安之嘛!”
刘风用力拍了一下战东的肩膀,继续说道:“哥们儿,这才刚开始呢!你不是还要去看冯佳欣吗?为了美女,咱也要在这里好好折腾一把儿,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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