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安详的村庄里,日光说高不高说低不低,我们玩耍在庭院里,已不记得外貌但已掉的没有色彩的小木门,墙外的杏树干枯着枝桠歪向家的方向,稍稍抬头便能透过高大的梧桐树干扫到它那瘦弱的身影。
近年的时节,没有农活的牵绊,我们慢慢的生活着。
在这样的生活里,虚掩的木门拉着不急不躁的尾音被轻声打开,我们循声望去,一支磨的光亮的拐棍缓慢的点了进来,一个老头畏畏缩缩的抬着一只脚,满脸犹豫着要不要进来,他顶着一副看不出绿色的军帽,耳鬓盖住了两边的脸颊,更显他痩削的脸庞,包襟棉袄掩不住微驼的后背,半藏在袄下的臃肿棉裤和帽子的颜色交相呼应,在我还来不及看像他的脚的时候,颤巍的声音传来,你家大人在吗?我便欣喜的跑开了。
村里是很少来生人的,他是生人,我叫来了爷爷,那时的爷爷在他面前还算年轻的,儿时的兴趣只停留在游戏之上,对大人的事情我们是没有兴趣的,至于他们耳语了什么,我是不清楚,爷爷或许也不记得了,毕竟大人的事情那么多, 怎记得住这等琐事,但于我而言,却是儿时印象较深的一件事情,毕竟村里很少来陌生人,毕竟第一次见到行乞者。
爷爷把我叫了过去,让我去橱柜拿半块馒头,我挑了一个被热了若干次已经皮干色黄的馒头,一分为二,奔跑到爷爷身边,行乞的老头不停的说着谢谢,深深的弯着本就驼的背,满眼的真诚,双手握着那块不再普通的馒头,小心翼翼的放进了肩头搭着的布包,缓慢的往后退了几步,便转身离去,踩着轻轻的脚步,轻的似乎闭上眼睛就听不到了。
那是我第一次见行乞者,似乎也应该是称为最后一次,之后再也没有在村里见到,有的只是繁华都市的繁华地段,再也看不到真诚感激的眼神,再也看不到真心感谢的弯腰,再也感受不到被自己感动的付出。
那时的我们是真诚的,那时的行乞者也是真诚的,那时的需要也是真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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