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早上来了一场不正经的雨。看的出来,它酝酿了好几天,几天前晾的衣服快要长出青苔。我刚起,心里像住了好几只发情的公猫,乘没人看见的时候,去外面来个天浴可好?尝了尝雨水的味道,没有新鲜感,打小就是这种味道。这场雨水不知道是几手货,有可能是几千年前别人的一泡尿。
眼前的桂花树居然当着我的面跑到屋檐下避雨去了,它平时只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和旁边的大石头一起去遛弯的,但我装作看不见,理由有二:一.我是透明的,没有存在感;二.它疯掉了,分不清白天黑夜。至于第一点,我就是透明的,因为有时候我自己也看不见自己。至于第二点,也是有可能的,从我来到这个地方,它就一直在那里站着,估计是腻歪了,最后疯得分不清白天黑夜。前几天来了一波蚂蚁,在不分昼夜在树根下施工。我估计桂花树现在就像人得了脚气病一样,奇痒难耐。加上这场雨一撩拨,桂花树就在光天化日之下挪窝了。
我觉得桂花树不正经了,因为只要下雨,你就应该淋雨,这是本分,你没有躲雨的权利。就好比有领导骂我,我就该挨骂,挨骂就是我的本分,就算脚气病犯了,我也不能躲避。昨晚陪它遛弯的石头还没有醒来,貌似宿醉,刚刚翻了一个身。它全身赤裸,赤条条的,坚硬无比。平时有人坐在石头上抽烟时,老是用它来擦灭烟屁,留下一道一道的痕迹,成了它的图腾。
这场雨,让我有了天浴的冲动,让桂花树自己挪窝,还夺走了石头的图腾,所以我称之为不正经的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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