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余生余浅 | 主角：安若华 程白川
我叫安若华，是一名三流演员。无资源、无话题、无演技的三无演员指的就是我这样在娱乐圈里混过一天是一天的人。
那么为什么我还能在娱乐圈里待着？用经纪人张哥的话说就是——
“安若华，你得庆幸你长了一张漂亮的脸，还有一个十分悲惨的家世，但凡有钱人家的富二代都有一种挽救灰姑娘的使命感，恭喜你被程大少看上，从此你将走上人生巅峰。”
程大少本名程白川，大少是他们富二代圈子里对他的一种“爱称”。
虽然我很想反驳张哥的话，但完全找不到底气，因为他说的是对的，长得漂亮是真，身世悲惨是真，跟程大少有牵扯也是真。不过外人不知道的是，程白川不是对我有意思，他只是喜欢奴隶我的感觉啊。
张哥拿着一个剧本去找了程白川，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他们达成了共识，让我出演剧中的女三号。等我知道这回事的时候，已经是被骗去剧组开机的日子了。
我向张哥兴师问罪道：“我怎么不知道我还有一个女三号的角色？”
张哥老实回道：“因为我没告诉你。”
“卧槽！”我生气地问道：“是不是程白川让你保密的？”
张哥眼神开始飘忽，嘴上含糊不清道：“怎么可能，程大少对你那么好，怎么会对你有秘密。”
说谎就说谎，能不能敬业一点？
我白了张哥一眼，在剧组开机敬香结束后，躲角落里给日理万机的程老板打了个电话。
“演到一半就死掉然后杀青的女三号我不演。”为了不多说话被程白川直接挂掉，我开门见山道。
程白川那低沉的声音隔着话筒悠悠传来：“行，你就演那个一开场就倒下的尸体女N号。”
瞧，这人就喜欢欺负着我玩儿。
“程先生，我可以演女二号吗？”强势的不行，我转换成温柔的语气。
“你说呢？”程白川悠悠然道：“如果收视率为零，你负全责吗？”
我又转温柔为悲愤：“你这是在看不起我！”
程白川淡淡道：“嗯，你明白就好。”
“程先生！”我示弱道：“我可以提高自己的演技的，绝不给程先生丢脸。”
“有生之年，我大概是等不到你不给我丢脸的那一天了。”程白川顿了顿，又道：“如果你可以为我做件事的话，我可以考虑下次给你接一个能活到结局的女三号。”
“行行行，只要不是要潜规则，都好说。”
“潜规则？你觉得你有被潜的条件吗？”程白川像是听见一件好笑的事情：“潜不潜你都一样，因为潜了你也不会觉得占了便宜。”
这么毒舌，又这么侮辱人！
我不服气道：“我身高够高，身材够好，脸蛋够漂亮，哪里不值得被潜了！”
这话一出，边上路过的工作人员齐齐朝我投来视线。
自觉失言，我清了清嗓子，故作姿态道：“好的，程先生。”
电话另一头传来轻笑，接着程白川做了一句总结：“安若华，你的演技也就只有在变脸的时候才能体现出来了，等我消息吧。”说完把电话挂了。
程白川找人给我下了要见面的通知，地点在他的办公室。
张哥把我送到大楼楼下门口，我抬头望向那二十八层的位置，哦，楼层忒高了点，脖子有点酸。
“加油！”
张哥突然给我打了个气，我不明所以地看向他，问道：“我为什么要加油？”
“不可言传，总之你要加油。”
说完这话，张哥发动车子，在我眼皮底子下连人带车飞快地消失了。
大事不好的感觉，我踏着沉重的步伐进了楼道，上了电梯，站在了二十八层的秘书室前。
秘书阿雅暧昧地冲着我笑了笑，在我还来不及跟她第n+1次解释我和程白川的关系真的堪比过滤过的纯净水的时候，阿雅利落地把我请进了总裁办公室，然后她出去的时候顺带着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每当这个时候我都觉得像是以前读书的时候走进班主任的办公室，下一刻就得听一通训话。总裁办公室和老师办公室当然还是有物质上的显著区别的，尤其是程白川这种恨不得在自己脸上刻着“我是有钱人”五个大字的人的办公室。
“程先生。”
伸手不打笑脸人，我露出了一个自认为十分得体又恰当好处的微笑。
然而正在看文件的程白川自我进门后就没抬过头，更是没看我一眼，当下还挖苦我道：“别笑了，太虚伪。”
得，这人眼睛原来是长在头上的，我立马就不笑了。
“明天晚上有个晚宴，你穿得漂亮点，陪我过去。”
程白川对我的要求一直都是我必须得大方得体、光鲜亮丽地站在他旁边，替他挡桃花。
呃，说来惭愧，我在程白川眼里大约就是一根木头，可以替他挡住一切暧昧眼神和假意追求的存在。
这是之前合同里就定下的事情，我当然不会拒绝，想起电话里他要让我办的事情，我试探地问道：“这个事情就是你给我加戏前要做的事情吗？”
程白川这个时候才抬起了头，他这个人年纪轻轻，长得好看，可惜嘴巴有点欠：“你觉得你应该做的事情，我会拿来当额外条件吗？”
这个反问有点绕口，但我已经心领神会：“当然不会，有什么事情，程先生尽管吩咐，只要我做得到的。”
程白川点了点头，朝我勾了勾手指头：“过来。”
我听话地向他走去，在办公桌前停住脚步。
“安若华，你最大的优点大概就是省心了吧。”
程白川突然悠悠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我不解：“什么意思？”
“从来不提非分的要求，从来不问多余的问题，从来不会不听我的吩咐。”程白川立起手指头，正好数出三个，笑道：“真够让人省心的。”
这明明说的就是乖巧！还有，这句话到底是在骂我还是在损我？
心里妈卖批，脸上还得笑嘻嘻：“都是程先生教导有方。”
程白川点了点头，似乎很受用我拍的马屁，接着又道：“条件先欠着，等我哪一天想起来了，再让你去做。”
那感情好，空头支票，不一定得兑现。
“程先生还有别的吩咐吗？”总不能叫我过来说废话的吧。
程白川给我递了一份文件，我翻了翻那几页纸，问道：“这个不是我们的合同吗？”
“三年期限将到。”
哦，这么快就三年过去了，我都没注意到。
我跟程白川的孽缘，源于三年前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
首先得介绍一下我的身世。
我的家庭既简单又复杂，简单在平时就我和我妈两个人一起生活，复杂在我妈是有钱人家下堂下来的糟糠妻。
我十一岁那年，我爸妈离了婚，我果断跟了我妈，原因是我爸有小三，不过离婚后他是和小四结的婚。小三眼见着到手的钱都没了，那叫一个不高兴啊，被小四挑拨的，以为是我妈做的梗，天天逮着我妈撒泼，一撒泼就是好几年。我妈是那种特别淳朴善良的人，硬生生忍下了。我那个没良心的爸自打离婚后一次都没来看过我们母女，好像前妻不是他自己娶的、女儿不是他自己生的一样，不理不睬，一过就是好多年。
好不容易等我读完大学了，毕业第二天我就去小三的公司把她先骂后揍了一顿，骂得楼上楼下无人不知，揍得她亲妈都认不出亲女儿。
在这个文明和谐遵纪守法的年代，又是有钱人说了算的时代，我毫无疑问地为自己的举动付出了代价——拘留和赔偿。
哎呀，人生中第一次坐牢，也算是一种人生体验了。
我妈没来得及去牢里捞我，程白川先带着人过来了。
衣冠楚楚、禽兽之流——这是牢里坐着的我对牢外看着我的程白川的第一印象。
“我知道你，安若华，建筑行业安氏集团董事长在外面的女儿。”
程白川的脑子里大约除了算计外就只有钱了，开口闭口都是利益链，一副商人做生意的狡诈模样，看得我不断联想起我记忆中的亲爸，一样令人反感。
“我不过是他前妻的女儿，一个他从来没有关心过的生理学意义上的女儿。”
程白川大概觉得我还挺有幽默感的，配合地笑了笑，道：“我可以帮你报复那些对你们不好的人。”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帮我？你想要得到什么？”我当然不会相信陌生人的好心。
程白川俯身与始终坐着的我平视，缓缓地说出他的意图：“你是个厉害的，我需要你和我合作，做我名义上的伴侣。”
“你说什么呢？”我的第一反应就是，眼前这男人精神有毛病。
“你今天去我的公司闹事，我不与你追究，你打了我的员工，我有办法替你摆平，甚至于，我可以送你进娱乐圈，让你做人上人。”程白川的声音充满着极大的诱惑力：“只要你做我名义上的女朋友，替我挡住那些不怀好意的人就行。”
有钱人毛病真多，还有被害妄想症不成？
“你是觉得我够狠，所以才要我替你挡桃花？”
“当然，而且你还不贪心，不然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也不会放着一个有钱的爸，活得像个隐身人。”程白川特别实在地说：“不软弱，不贪心，不生事，你已经足够做我的合作伙伴了。”程白川一边说着，一边把手伸了过来，友好道：“祝我们合作愉快。”
如果我不答应，大概牢狱之灾会加重吧......我想了想，权衡道：“好，我答应你，但是得签合同，三年为限。”总不能一辈子跟人绑在一起做挂名情侣吧？
程白川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我的条件。
三年来，程白川兑现了自己的承诺，帮我解决后顾之忧的同时，还让安氏集团的股票缩了水，现在我那亲爸大概每天睁眼后要做的事情就是打开手机，点开软件，查看股票，然后面色黑沉地过完一天，第二天继续重复。
想想也是很痛快。
他那边不好过，我这边倒是按照程白川的意思进入了娱乐圈。
一个靠后门接剧本、靠潜规则上位的女演员，这就是这个圈子和外面的人给我做的评价。当然，不能否认的是我的确是因为程白川才出名的，浑浑噩噩地过了三年，在各种酒会上卑劣地演着恶毒的女主人，成功打发走了一波又一波对程白川意图不轨的女青年。
我失去了名誉和自由，扮演着一个傀儡娃娃，也算仁至义尽。
回忆结束，我把合同递还给程白川，冷静道：“程先生，我想是时候结束我们的合作关系了。”
程白川语调上扬：“哦？”
我解释道：“你也是时候该找一个女朋友了，一个真正适合你的女朋友，而不是一味地拒绝别人。”
程白川捏着我的软肋道：“安若华，你不想要好角色了？”
想着要断了财路，我还是很心疼的，一边心疼着，一边硬撑着：“娱乐圈不适合我，我的演技也的确是不够看的，不能再浪费别人追求梦想的机会了。”
程白川抓着我不放：“可你还想演女二号。”
那是以为这种日子还得继续过下去，想接个戏多的角色多挣点钱的说辞罢了。
这种话又不能当着程白川的面说。
我装傻似的呵呵一笑，道：“女人的想法一天可以变个百八十次的，我现在不贪心当演员了。”
程白川学着我的呵笑，跟着笑了一下：“你有这变脸的演技还混不好娱乐圈，可见你是真的不适合娱乐圈。”
这话的意思是......我欣喜地等着程白川说要放我自由的话，可下一刻他的话锋一转：“那你过来给我当秘书吧，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你大概还有这个优点。”
我如果现在手上有块砖的话，一定往程白川脸上拍过去。但是我没有砖，而且也不能拍在他的脸上，于是我垂死挣扎道：“可是我也老大不小了，应该是找一个结婚对象的时候了。”
“嗯，你如果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介绍。”程白川一副好心人的模样：“你明天下午这个时候过来，我可以给你一些男人的资料。”
我无语地扯了扯嘴角，无奈道：“可名义上我还是你的女朋友。”
程白川一脸善解人意的样子，道：“你放心吧，只要你有看得上眼的，我可以立马发布新闻宣布和你和平分手了。”
人家话都说到这地步了，我实在接不下去了。
“只是，演员和秘书，你还是得选一个。”
“那我还是当演员吧。”
只要程白川不缠着我，混不下去了，我就单方面宣布退圈，总比一直被程白川盯着要强得多。
第二天下午，我穿了一身天蓝色修身晚礼服，戴了一副墨镜，十分有气场地进了公司大楼，准时赴约出现在程白川的办公室里。
“你这穿的什么衣服，换掉。”程白川撑着双臂看了我好一会儿，才皱着眉头道：“这衣服布料怎么这么省，你后背露这么多，都不觉得冷吗？”
我不明白程白川故意抬杠的意思，衣服是张哥挑的，说我穿出去肯定很有面子，我就理所当然地穿上了，是有点露，但——“我在外面会多穿一件貂衣，在里面有暖气啊，不怕被冷到。”
“换了！”程白川又是命令的口吻：“别让我说第三次。”
程白川的话一向就是圣旨，得罪他的人通常不会有好下场，于是我讪讪道：“那你给我挑一件。”
程白川点了点头，打开办公室的门，对着外面的秘书说了几句话，又转身进来，顺带关上了门。
“给你。”程白川按照承诺的，给了我几份简历。
我摘下墨镜，一一过目。
“公务员家庭出身，父母有存款，有房子，这个人是当高中老师的，就比我大一岁.......”我拿着其中一份看着还不错的简历，向程白川分享道。
程白川面无表情地泼了我冷水：“可惜是家里的独生子，连每天穿什么衣服都要问过他妈的意思。”
言下之意就是妈宝男了，我了然地点了点头。
“那这个。”我又拿起一份简历道：“家里做生意的，年纪轻轻就自己开公司了，还会做投资，一个人住在别墅里，不用担心公婆问题。”
“嗯，好是好，可惜有个爱喝酒的坏毛病，一喝酒就会打人。”程白川继续泼冷水。
我皱着眉头继续往后翻：“那这个家里兄妹两个，在国外留学过，家底厚实，本人还很上进的呢？”
“太呆了，除了读书外没别的本事，到现在都还在读书，没自己挣过钱。”
我几乎可以肯定程白川是在耍我玩了。
给我一堆男人的简历，又一个个地推翻，明显是不想让我找对象么！
“那你给我挑一个好的。”我气得也不往后翻看了，把一堆纸直接塞回到程白川手上。
程白川微不可见地笑了笑，直接把压在下面的最后一张纸抽了出来，正面对着我，缓缓道：“这个人，有钱有权，有颜有才，脾气还很好，有主见，有想法，够上进，最重要的是会对你一直都很好。”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举起来的那张简历，那上面，写的分明就是程白川本人！洋洋洒洒的一整页纸的内容，几乎都是在变着法的夸他自己有多优秀。
我就是脑袋让门缝给夹了，才会相信程白川会好心到替我介绍对象，他分明还想继续拴着我，看我笑话。
“程先生，我突然觉得单身也挺好的，我就这样先过着吧。”我皮笑肉不笑道。
程白川似笑非笑道：“你不考虑下我说的这个人吗？”
“高，高攀不上。”我装傻道。
程白川没有接我的话，将手上的那些简历全都扔到了垃圾桶里。我忐忑地看着他回到位子上，然后听见他没事人一样的声音响起：“你就坐在这儿等着我下班。”
毕竟还有晚宴要一起参加，我乖巧的点了点头。
晚宴上，我与程白川并行入座，程白川生意场上有交情的人一看见他都凑了过来，我被挤到了一边，傻傻地看着他们彼此虚与委蛇。
“安小姐，阳台那边有一位安氏集团的安先生找您过去。”宴会上的服务生靠近我低声转达道。
我点了点头，他找我正好，我也可以去替我妈出口恶气。
阳台上，我那亲爸仍然是记忆里的模样，一身昂贵的西装革履，外表看着十分虚伪。
“若华，我的女儿，我们好久不见了。”安先生说着就要过来抱我，我微微侧身，安先生落了个空。
“不好意思，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嘲讽道：“安氏集团的董事长对外展示的，可是只有一个十二岁的儿子，什么时候冒出了个女儿？”
“若华，你不应该怪我，我是你的爸爸，我有我的苦衷。”
到了这时候了，还能大言不惭地说这种话，我气急反笑，字字诛心：“是啊，你有苦衷，厌弃糟糠之妻是苦衷，喜新厌旧是苦衷，嫌弃女儿是苦衷，抛妻弃子是苦衷，都是苦衷。不过你的苦衷与我有什么干系呢，我爸早就死在我十一岁那年了。”
大概是我的话太过难听，一向被人恭维惯了的安先生一时没忍住，一巴掌往我脸上打了过来，也是我没想到会挨打，硬生生受了这一下。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安先生显然是很后悔自己的冲动，连忙补救道：“若华，不管怎么样，我都是你的爸爸。”
“知道我是程白川的女朋友，知道程白川是唯一可以帮安氏集团的人，所以你开始想起我这个女儿了，是吗？”我冷淡道：“安先生，我以为你至少还会有点自尊，但我错了，我是真看不起你。”说完这句话，我心里舒畅了不少，转身就离开了阳台。
与安先生的见面并不隐秘，路上多的是不知情的好事者，有一个一向对程白川追得很紧的富家小姐朝我走了过来，冷嘲热讽道：“安若华，我们大家都知道你是靠潜规则混的娱乐圈，但没必要除了白川，你还找其他有钱的男人吧？安氏集团的董事长，他的年纪可都够当你爸了。”
与程白川的合作经常会遇到这样的冷言冷语，但我一向都能反击回去，毕竟清者自清，可刚跟安先生置气完，我的脑子一时还没转过来，便没有搭理这个富家小姐，没想到我的不搭理成了别人眼里的软弱，又是一通难听的话：“怎么，你找安总提的要求太过分了，让人安总都忍不住出手教训你了？如果我把你和安总的关系告诉白川，你还能在白川身边继续待下去吗？”
“那你尽管去吧，他就在那儿。”我冷哼一声，顺便给富家小姐指出了程白川的位置。
富家小姐见我不为所动，气得跺了跺脚，刚好有端着红酒杯和红酒的服务生走过，那女人在我面前故意撞了下服务生，接着就是来不及躲开地被服务生和红酒撞倒在地，红酒瓶破了，还撒了我一身。
无论是红酒瓶破碎的声音，还是有人摔倒的场景，原本热闹的全场都变得安静，所有人的视线都朝我投来。
唉，这叫什么事。
“林小姐。”程白川走到我身边，蹲下身子，一边为我披上他的外套，一边对着那个做坏事的富家女说话，富家女见程白川注意到了她，不禁脸色欣然，等着程白川继续说话，只是程白川接下去的话显然对她来说很是扎心：“我们两家今后不必再有生意往来了，还请你转告令堂，挣钱的同时别忘了教好女儿才好。”
太解气了！我看着富家女的脸色渐渐苍白得如同一页白纸，不禁心下暗爽，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觉得程白川是个好人。
“这个女人。”富家女显然气不过，指着我大声嚷道：“她要什么没什么，除了长了一张会勾引男人的脸，做着勾引男人的事，她有什么好的！她连安氏集团的安总都要勾引，她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程白川皱着眉头看向我：“他找你了？你脸上这一下，是他打的？”
有那么明显吗？怎么都知道我被打了，多丢面子啊，虽然我也没什么好名声就是了。
我被程白川扶起，盯着富家女看了一会儿，直看得她发毛，我冷淡地笑道：“林小姐，没有证据就说出口的话叫做造谣，你们林家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你这样败坏家族名声不好吧？我与白川是男女朋友，男女朋友之间的勾引那叫情趣，哦，林小姐没有男朋友，恐怕也不懂吧。还有安氏集团的董事长，如果单纯见过一次面就叫勾引的话，那林小姐，你平时勾引的男人，怕也是不少吧？”
富家女被我说的颜面尽失，在一群八卦者的发笑声中愤然离去。
程白川看着我，脸上尽是温暖的笑意。受不住他这种模样，我先告辞回去，可程白川却坚持要送我回去。
推脱不了，程白川亲自送我到了公寓停车场下面。
车子停稳后，坐在副驾驶座的我解了安全带，想要打开车门，却发现车门被程白川锁住了。
“我到了，我该下车了。”
“安若华。”程白川显然没有要放我下车的意思，他解下安全带，朝我凑了过来。
“你做什么？”我双手交叉挡住他要凑过来的脸。
程白川拨开我的手，凑到我的耳边，语气十分撩拨人心地说道：“你真香。”
被两瓶上等红酒撒了一身，能没有味道吗？
“你想，做什么？”程白川的失态让我有点害怕。
程白川的嘴唇轻轻擦过我的脸颊，低沉地回道：“想要潜规则你。”
我哆嗦道：“你不是说潜不潜我都一样吗？”
“嗯，是一样，不潜你，我也会对你好。”程白川看着我的双眼，认真地说道。
我脑子一空，用力地将自己的脑袋往程白川脸上撞去，程白川被我撞了个正着，鼻血流了下来。
“安若华！”
趁程白川还没反应过来找我算账，我解锁了车门，回头向他鞠了个躬：“程先生晚安。”然后连人带包地滚远了。
程白川是个锱铢必较的，第二天就把我逮了过去。
“安若华，你的胆子可真大。”
“对不起，对不起。”
“你对不起我什么？”
“撞了你真是对不起你。”
“还有呢？”
“还有？还有什么？”
程白川恨铁不成钢似的看着我，一字一句道：“我向你表白了心意，你就这么对我？”
我愣住：“你那是表白？”
“不然呢？我暗示明示你几回了，为什么你都不明白？”
“我......”
“从今天起，你是正式工，不是合同工了，续签也不用了。”程白川突然当着我的面把我们之前签的三年合同给撕了。
“我，我能不能拒绝啊？”我小声嘀咕道。
程白川冷冷地看了我一眼，道：“你敢！”
“不敢，不敢。”
看着程白川露出的满意的笑容，我不禁悲哀地想到，这狗腿的毛病我怕是改不了了，但愿以后的人生不要都这样才好啊。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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