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公问于子思曰:“为旧君反服。古与?”子思曰:“古之君子,进人以礼,退人以礼,故有旧君反服之礼也。今之君子,进人若将加诸膝,退人若将队诸渊。毋为戎首,不亦善乎!又何反服之礼之有?”
穆公向子思问道:“为旧日的国君回来服丧,这是古来就有的礼法吗?”子思说:“古时侯的国君,引进人才时以礼相待,辞退人才时也以礼相待,因此有为旧日的国君回来服丧的礼数啊。而如今的国君,引进人才时就象要把人抱到膝上般的亲热,辞退人才时就象要把人坠入深渊般的冷漠。如此待遇,臣子们不带领他国军队来攻打就已经不错了啊!又怎会回来为其尽服丧之礼呢?”
悼公之丧,季昭子问于孟敬子曰:“为君何食?”敬子曰:“食粥,天下之达礼也。吾三臣者之不能居公室也,四方莫不闻矣。勉而为瘠,则吾能,毋乃使人疑夫不以情居瘠者乎哉!我则食食。”
悼公过世时,季昭子向孟敬子询问:“为国君服丧应该用什么样的食物?”敬子说:“应该喝稀粥,这是天下通行的礼数。我们三家不以事君之礼与国君相处在同一个朝堂上,这是天下都知道的事。让我为丧事勉强喝粥,致使身体消瘦,虽则我能做到,但这不是让人怀疑我并不是因为伤情而使身体消瘦的啊!我还是正常吃饭吧。”
卫司徒敬子死,子夏吊焉,主人未小敛,绖而往。子游吊焉,主人既小敛,子游出,绖反哭。子夏曰:“闻之也与?”曰:“闻诸夫子:主人未改服,则不绖。”
卫国的司徒敬子死了,子夏去吊丧,这时主人还未举行小敛,他就戴着绖去了。子游去吊丧的时候,主人已经完成了小敛,子游出来后,戴着绖再返回头去哭祭。子夏问他:“你听谁说过有这种做法么?”子游说:“我说听夫子说过:主人未改变丧服前,可以不用戴绖。”
曾子曰:“晏子可谓知礼也已,恭敬之有焉。”有若曰:“晏子一狐裘三十年,遣车一乘,及墓而反。国君七个,遣车七乘;大夫五个,遣车五乘。晏子焉知礼?”曾子曰:“国无道,君子耻盈,礼焉。国奢,则示之以俭;国俭,则示之以礼。”
曾子说:“晏子可称作懂得礼法的人,并具有恭敬之心。”有若说:“晏子的一件狐裘穿了三十年,办理他父亲丧事时仅用一辆遣车,到了墓地很快下葬完就返回了。按礼制要求,国君用的牲体是七包,用七辆遣车装载;大夫是五包,用五辆遣车。晏子这难道也叫懂礼吗?”曾子说:“在国家还没有正常运作时,君子以遵循完备的礼数为耻,这就是礼。在国人奢侈成风时,则应示之简朴做为表率;在国人都崇尚简朴时,则应以正常的礼数示人。”
(礼数!礼数!闻礼而知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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