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最幸运的事情,就是遇见你
“你出门记得看左再看右。”黎旻的声音一直徘徊在程楠的世界里。
程楠使劲的晃了晃脑袋,才把那个想法赶出去,说谁像个小孩子那样还不会过马路,这是看不起谁?
想是这样想的,但唇上的笑意仍然出卖了她。
这是她和黎旻认识的第102天。
他们第三个月的时候,确定了关系。
每天的嘻嘻闹闹,等着手机对面那个人的回话,也让他们两个在一起得那么自然。
程楠记得很清楚,黎旻表白那一天,那一段话:
也许刚开始的接触就是预谋,
但我还是想许诺给你一个未来,
我们两个人一起的未来,
所以,能做我女朋友吗?
那时候,程楠毫不犹豫地把手搭在黎旻的手上,也给了自己的回答。
只有你到家我才能放心
那是程楠高考后去的一次毕业旅行,明明那时候才认识了黎旻不到两个星期,两个人却好像有说不完的话,话题一个接着一个。
就连第二天要早起也还是没有阻止得了他们两个熬夜聊天,由以前讲到恐怖片,再讲到各地美食。
回程的时候,家里给程楠叫了辆车,机场到家的距离大概是两个小时的时间,她知道,可是手机另一面的人不知道。
黎旻一直觉得,她会被拐上黑车,总觉得她很容易被人骗,明明自己都已经困得不行了,还要硬抗到程楠回家。等她说到家了,黎旻才肯放下手机去睡,明明那时候才认识不到一个月。
想着那个人,想着他的行为,唇角不由微弯,真的好傻一男的。那是继这个男生有点好玩后第二个关于他的印象。
“为什么喜欢我呀”
“感觉”
很多时候,程楠都会想,为什么那个好优秀的人会看上自己,也不是自己不好,只是自己和他之间,还是存在很大的差距。
想了好多遍,每一次都有不同的答案,所以,她还是问了黎旻。
依偎在他怀里,问他:为什么是自己。
那时候,甚至程楠都没把话说全,可黎旻就是懂了,他温柔地用手揉了揉她的头,“感觉呀。”
“因为是你,所以我知道那个人就是你。”黎旻的声音在程楠的耳边炸开,程楠也由忍不住的笑了。
看着眼前那个人认真的眸子,程楠用力地点了点头,她相信这个人,也因为他就是那个人。
“我迟段日子会很忙。”
“嗯。”
我会等你。
“我们分手吧。”
“好”
寒冬的天,很冷。
偏偏正月就是在这样的日子里,大雪纷飞,红副门联,相互衬色。
程楠往自己的手心哈了口气,想为这天临一层暖意。如往常一般,年年岁岁都是那些,明明是该高兴的日子,她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这是他们没有联系的第46天了。
在其中的日子,很想找他,却按耐住了,怕打扰,可是一段感情里面,打扰本就是一个不应该存在的词,它代表着……
疏远。
偏偏,他们就是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
晚饭过后,楼下有小孩点起了烟花,点点挥映在空中,格外好看。
手机也亮了,是他的信息。
程楠鼻子一酸,点开了这个自己等了好久的信息。
之前,不是这样的。
那时候,自己满心欢喜的去找他,然后他隔了三天才回,说出去散心了,没有再多余的解释,也连带着自己想说的都止住了。
还有,那一次。
自己接了学院的一个任务,为了完成那个项目自己忙得很辛苦,奔波几地,熬了三四天的夜,结果成品还直接被人顶替了。
那时候,她好气,又好难过,第一反应就是拿起手机,打了黎旻的电话,就连手还是颤抖着按下通话的。
黎旻接了,先传过来的是震耳的音乐,然后才是他冷淡的声音:“和朋友外面唱k呢,什么事?”
程楠是个多敏感的人啊,即使,这种情况下,她还是能清楚知道对方的不耐,她压住嗓子,回了句:“没事,玩得开心。”
匆匆挂了电话,那也是他们最近的一次联系。
她没有再找过他,他也没有。
直到今天。
“——新年快乐,宝!”
“新年快乐。”程楠轻轻说了一句,还是没有在聊天框里打下任何内容。
大概是见她没回话,黎旻打了个电话过来。
接听,是他的声音,那种久违的愉悦。
“——楠楠,新年快乐!”
“——嗯。新年快乐。”
“——我给你唱歌吧!”
“——好。”
还是那首《赤壁赋》,好久之前就听他唱过的,沙哑而低沉的嗓音,曾经多少次哄自己入睡,但,今天程楠却总是好想哭。
待他把歌唱完,又听了他最近的趣事,程楠还是说出了那句话:“我们认真的说一件事情好不好。”
“——以后谁做饭吗?”对面还是嬉笑的语气。
“——我们分手吧。”
寂静了几秒后,黎旻回了个“好”。
两边是长久的沉默,最后还是他打破那个氛围。
“——那新年快乐,过个好年,我先挂了。”他的话回旋在程楠耳边,程楠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挂,那一刻,她眼前的一切都模糊了。
她高估了自己,以为自己耐得住寂寞。
他也高估了她,以为她可以一直等他。
这个夜晚慢慢的和那个晚上重合,也是电话后,一个人,抱着腿蹲在地上,只不过,那一次是靠着自己割舍他;而这一次,是因为再也找不回他。
谁也不会知道,那天晚上,程楠蹲了多久,哭了多久,也不会有人知道,有个恋爱的女孩被人亲手扼杀。
后来,程楠在黎旻不会亮起来的头像下面找到了这句话:
我们都做了尝试,却再也回不到从前。
那是分手一年半后,黎旻主动过来找她,祝她生日快乐。
自己回了句谢谢,问了问对方的近况。
两个人相谈几句后,依旧是长久的沉默,程楠知道,那个曾经很懂自己的男孩,不在了。
那场对话,也就无疾而终了。
也是那一天,程楠在她的笔记本上写下了一句话:
我们终究只是两条直线,相交再无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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