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飞，在兴安岭西麓08

界河水畔的飘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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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根河驯鹿部落，眼前不在是无垠的草原，多了麦田和森林。向导说我们已经开始进入大兴安岭林区，而穿越这片林子，是知名的莫尔道嘎原始森林，也是额尔古纳河的源头。接下来几天的行程，我们就依着山，顺着河，游走在祖国的北垂，国界、异域，唾手可得。

对于长白山脚下生活过的我们，似乎对森林的感觉不是那么好奇兴奋。真正的原始森林是无法驾车前往的，远远的望去，保留内心对大山的尊敬。森林，成了渲染衬托眼前麦田、油菜花的底版。或许也是季节的原因，满目苍翠，没有彩林浸染。倒是郁郁密林，把多少麦浪化于鸿宇之中，眼前的景象，少了国画山水的婉约写意，多了西洋油画的层次立体，异域风貌，先由风景的方式带给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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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牙泡的错别，管窥了草原人的淳朴真实。

儿时听邻居猎户讲起森林里的生存规则，今天还是历历在目。每个猎人要敬畏大山，要懂得互助。每次进山打猎，收获的猎物，要留一些放在草棚里。这样后来进山的猎户，一旦遇见大雪封山，一旦给养不足，可以得到食物上的供给。当然，这种供给不仅仅给猎户，给进山的采伐工，也给那些走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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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山，出出进进，保证草棚这类的庇护所，有食物的供应。所以，这种用心去衡量价值，以物易物的逻辑，几千年不曾废失。除了该死的小日本那个年代！

换得重生，留下良心交换，互助的生存规则使得森林里栖息的林户得以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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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牙泡景区入口，简陋的岗哨，替代了远古的草棚，门前摆着一个老旧的冰果箱。小姚说，一般游客问询一下景区里面的路况，会买几根冰果，作为信息交换的诚意回馈。其实这些人员很不容易，常年离家在外守着大山，给外来的访客提供救援和向导。

今天很不凑巧，岗哨里的大爷说啥也不放行。就说刚雨后，里面的路被冲毁了。

小姚很是努力的争取，也换不来大爷的同意。

我下车配合通融，大爷好话不理，很是执着。

小姚说，我们冰果多买了，叫我们进去看看吧。

大爷，粗拉拉的胡子，倔强的鼻梁，长期呆在山里，语言沟通都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实在拗不过我们伶牙俐齿。

最后直接走出去打开冰果箱，直接说：“来，你们，吃吧，都吃了也行。反正这几天也来不了人了，都，得化啦。”。

“不是挣钱的，你们真是不要进去了”。

“冰果你们拿走吧，这个不用钱”。

我和小姚面面相觑，于我，突然想起儿时猎户讲述的故事，才知道自己真的不尊敬老人家。

而老人家，不在重复猎户的生活，却依然保持对生存规则的值守，以及对生命尊重的态度，以及不图钱财的真诚，瞬间令我无地自容。

这样的月牙泡，错过了，但领略到了大山里面的淳朴厚道，也是不枉此行的。想，月牙泡一定很美，否则，不会把这里生存的人，养育的如此清澈。带着这样的感动，走出森林密处，天更加蓝，草更加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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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德惠陈家是地主，有地好像500亩。

刚认识陈老师的时候，带她去卧龙山上摘野菜，把猫爪子说成是蕨菜。今天又闹出笑话，看着围场里的碧草，说是这种就是风吹草低见牛羊的牧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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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服了，这是没熟的麦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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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田守望者

麦田，远远不见尽头。随着目光，由着车轮，不知不觉中就到了另一片油菜地。电影《麦田》拍摄地（范冰冰主演哦）就这里选景的。很难坐标这里的定位，只能从界河边的老鹰嘴，刻舟求剑吧，但愿我的记忆能不在随年龄消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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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一直有个青春梦想，是守望一片麦浪。或是歌或是舞，或是文字记录，或是拍摄留存。记忆中的碎片，往往会随着旅行慢慢找到代码。一路，有收获有惊喜，也有遗憾。没有猎艳到麦浪的金黄色取，却沉醉在油菜花的大美之中。心中不免感叹儿时背诵“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文人高尚，实际取决于内心的感知。在这片无垠无际的油菜花中，感受不到时间的滴答游走，时空观变得更加纯粹一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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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也说不清那种青春梦想是什么，无知无觉中走到了中年，来到这里才想起，曾经想做的麦田守望之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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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梦，可能是一种期待和理想的实现吧，即使今天不期麦浪，那是秋天未至。梦想就是需要不断创造空间与时间的牵手的机会，才会有秋后的麦浪，才会有理想的安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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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老师和我，相识已经20年了。从陌生到邂逅、热恋、从相敬如宾到牵手不离，此刻，仿佛又回到了一个一元的世界里，守住空间，留下时间。那就祈福，让爱人永远年轻；让家人永远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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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莫尔道嘎，沿途很多小镇土菜。一种地炉锅正在兴起，值得品尝。粗粮柴火土炤，把苞米面的甘甜，冷水鱼的鲜香，老豆腐的绵柔组合到一起。服务员是敦实的大姐，或者说是混血的异域面庞，配上一口纯正的东北话。在抖音里常见的嬉笑桥段，这里比比皆是。房子里，木屋、搪瓷缸、印章、赵四，又把属于这片土地的时代记忆，留在生活的点点滴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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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家，在这个大山的东麓。

感觉，北方不远，家不远，只要有爱着她的子女，爱着她的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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