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按计划,早上醒来,研读付春生老师的《园子》。
这几天,我从网上读了《攒忙》和《漂流》,还有前些时候的《劳动最美》和《几棵树》,总是能在清新优雅又不失风趣的文字背后,触摸到一丝丝人生之道。
这篇《园子》,更是让我沉思。
文章五千多个字,可谓字字珠玑。单从字面上看,是说父亲在这块三分地上种菜,一个郁郁葱葱的菜园子的故事,可我却分明看到了这还是父母培育爱情的园子,是作者构建精神文化的园子,是父母教育孩子的园子,是一个家庭和谐相处的大园子。
懵懂的母亲看清了原来那块地的干燥龟裂,摆脱了那股沉闷凝滞之气,来到了这个春色满园、花团锦簇的小院,不激不厉,不温不火,感到了和风细雨的惬意。
“久病才知谁爱你,深醉便知你爱谁”。剥开光鲜外表下的棱角和刀锋,远不如没有任何装饰下的和谐和细腻。生命中略微不对的时间遇见对的人,在二胡和绘画的纠正下,让整个屋子和院子都变得丰富多彩,有声有色。
我父亲的文化程度是上了高小,但赶上了饿得走不动的六零年,半路辍了学。他跟我说“写一本书能吃一辈子”,那是我放了暑假在邯钢父亲的宿舍,手里捧着本《解放石家庄》,正读得入迷的时候。我知道他说的是《红旗谱》的作者梁斌,可惜我现在才明白他的深意,一生病魔缠身的父亲却早已化为了一堆烟灰。
如果那时候我也能读《三国演义》、《隋唐演义》和《镜花缘》,而不是读什么《李自成》,可能我也早已构建了我自己的文学花园。读到这里时,我特别羡慕付老师有个这么好的文化环境,有些嫉妒他父亲的朋友于秀溪,更深深感激他的母亲为他选择了这么好的地,才让我今天有机会读到付老师这些一个个充满人生智慧的文字。
好在人这一辈子,只要明白了就不晚,当你看清了远方的目标,人生可以随时开始。
黄瓜和紫豆角弱不禁风,需要向上爬的“梯子”。为了实现豆角“噼里啪啦炸开”的梦想,父亲不顾槐刺扎出血的疼痛,还要打掉一个个阴谋,尽力把“梯子”做到最好。
冬天的白菜使劲搓着耳朵、缩着脖子哆嗦着,父亲就用葛条一个个把它们捆起来,不能任由它们的性子,散散漫漫,松松垮垮,而必须给它们一个约束,才能“硬邦、充实、干净”。
土豆不像韭菜那样,可以割了一茬又一茬,也不像豆角,刚摘过了两天后,又能顶着一朵朵小花,更不像根瘩那样,叶子鸡喜欢,根是猪的美食,而是默默地藏在土壤里繁衍生息,等到满山遍野的繁华落尽,它才慢慢浮出土面,成为全家的命根子和冬日里最忠实的伙伴。
不同的菜有不同的管理方式,孔老夫子的“因材施教”也不过如此。太可贵的是,为了制止二弟用镢头刨地的虚浮,父亲扬起胳膊带着风,用示范一下下直击内心的真诚。俗话说“身教胜于言教”,有这样认真负责的父亲,不会长出歪脖子树的孩子。
父亲掰掉了破坏主藤的分叉,磨平了二弟“像一片片外翻着叶子大白菜”的性子;母亲为了三弟的咳嗽,大半夜用手电摸着漆黑,从半山坡请来了懂点小偏方的二奶奶;父母最高兴的时候,是三个弟兄们一个个带着孩子,热热闹闹从外地回来。
生命的意义是什么?不是为了一己私利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不是为了出人头地的不惜踩着尊严削尖脑袋往上爬,而是互相包容互相尊重互相帮助的温馨和谐。
当然,既然是生命,就存在竞争,拔掉的那一个个瘦小,是为了腾出空间,让剩下的白菜装上蹭蹭向上长的马达。但最后,大白菜让人们度过了严冬,淘汰掉的小白菜,则成了鸡们猪们的美食。
任何人都是独一无二的,存在即是意义。也可能社会分工不同,但无论哪一个岗位,只要自己站在了那里,就要发一分光,散一分热。我为人人,人人为我,光和热的交汇像滚雪球,越来越大,越来越坚实。
读完之后掩卷沉思,是啊,园子是家的根,也最终会安放自己的灵魂。
向付老师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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