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节物,微风暖人,时光像蜗牛一般,在人们的心上游走。
在我十几二十年的生活里,我见过很多中年人,退役后的武警干部,政府的公职人员,酒店的老板,卖水果的商贩,街头表演的魔术师,学校门口卖早点的阿姨。我时常幻想我的三十岁或者四十岁会是什么样子的,肯定会成为大千世界中的一员,我有些恐慌,因为有些东西我无法肯定。我见过的这些许许多多的人里,很多人都在社会的大熔炉里,心肠已经慢慢变硬,那些公平和道义的原则都开始围着自己做出相应的改变,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仿佛比见义勇为更值得推崇。
但是除去这些社会的冷漠,我们也可以看到很多温暖。
我们家小区旁边正在施工建设一个新的小区,有一个专门看守工地的老人,大概六十多岁的样子,或许看上去要更老一些,因为他头发已经花白,说话时总夹着点东北腔调,我曾亲眼目睹,我的叔叔将自己的军大衣披在一个穿着破棉袄的老人身上,老人推脱不要却被我叔叔用手按住,那时候贵州下起了雪,气温开始在零度以下徘徊,我正坐在小区门口的张阿姨店里吃着馄顿,看到那一幕的时候,我不小心将那个滚烫的馄顿吞了下去,滚烫的汤汁应该烫伤了我的喉咙,可我我却无暇顾及,我总是很容易就动容了起来眼角泛起点泪花,老人脸上绽放了微笑,继而又像是泛起了苦楚,脸上溢满了感激之情,我第一次看见我那我叔叔那严肃的脸上也是一脸笑容。我没有过去打招呼,看着这颗赤城的心在雪地里融化出一条路来,悄悄把这些记在心里。
说到这里我突然想问一下大家“什么是生活?”大家先不用着急回答。
很多人都在忙着活,却忽略了生活。温暖从来不是一个空调,和一床棉被就可以带来的,一件温暖人心的事,其实比那些看得见摸得着的外物要重要的多。后来听我爸说这些建筑工人来自五湖四海,也算是背井离乡,生活自是凄楚。
上写作学课时,我们全班45个人,挤在小教室里,每当遇到这样的课,我都会懒洋洋的趴在桌子上,或者思考老师提出的不太吸引人的问题或者构思一段故事的开头和结尾。我时常想,这门学科,从来就不是被教会的,无关乎讲讲前人的写作技法,也不是剖析“写作学”里的专业知识。只要带着一个心,随时随地都可以学习“写作”,恰巧老师也正是这样的一个人。
教我们的写作学老师是我们的院长,鼻梁上架着副眼镜,脸圆圆的,堆了些邹皱纹在上面,笑的时候和蔼可亲,不笑的时候常常让人觉得严肃的害怕。我喜欢听他讲课,从古到今,从爱情到亲情,从抗战到解放,仿佛没有他不知道的。
但那天的课有些不一样,老师说给我们分享一篇题为“一个老实人的世态炎凉”并提出了两个问题。文章很长,三四千字的样子,中途他哽咽着,不能成声,摆摆手,拼命从嘴巴里挤出几个字“剩下一点,下节课继续。”台下的我早在他苍凉的嗓音里,听到了近乎作者的心声,我的眼眶里不住地淌出泪来。忽而想起老师提出的那两个问题“为什么老师要读这篇文章?你最喜欢哪个部分?”问题很简单,却又有些难以回答,再想起那个中年男人的动容,心里很不是滋味。
我们回到之前的问题“生活是什么”,相信对一个中文系的人来说,对一个名词下个定义,做一个诠释是很简单的事,但我把问题换一下,“生活最需要什么?生命的意义是什么”很多时候我都在思考生活是什么,可到现在它都只是个虚无缥缈的影子而生活需要什么,生活需要善良,需要
感动,需要温暖,但更需要一颗赤城的心。
褪去一身浮华,只留一颗赤诚之心,才能领会生活的真谛,领会了生活的真谛,只有这样我们住的才不是一个空落落的家,我们来地才不是一间冷清的教室,我们走地才不是一条毫无生气的绝路。
我们都不再年少,做些对生命有价值的事情,第一便是好好生活,去体悟生命的意义。
我只是希望,等我们到了中年、老年,在历尽千难万险之后,我们的心肠没有变硬,依旧有一颗热爱生活的心,一处承载世间温暖的最温暖的存在。
爱玲曾言:“繁华过后,人比烟花寂寞。”如若我们褪去尘世浮华,世界也不凄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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