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4月末,一连出差数天,在卫生环境堪忧的宾馆呆到几近抓狂,工作一做完便急急买了返程的车票,一个人背着两个大包,打车,向火车站奔去。
早上因为出门时间紧了,取票后一路狂奔到候车室,用三分钟买了个汉堡,两分钟吃完,然后检票开始,一秒无歇的上了车。
车厢内干净清爽,四月的气温有20度左右了,穿一套运动服,丝毫不冷,坐定后开始看昨晚准备的电影《玛丽与马克思》,这是一部澳大利亚电影,讲了两个古怪的笔友长达20年的友情。
玛丽是一个胖乎乎的小姑娘,可能就是我们小时候邻居家不爱说话的胖小孩儿,怯怯的,温良无害,可能不活泼,话很少,但其实很善良。
马克思呢,是纽约肥胖的中年男人,有些自闭,看起来可能像我们现在经常开玩笑说的肥宅,胖胖的,邋遢的,不爱出门不爱讲话,沉迷于手机的中年大叔,可能我们也不会第一次见面就喜欢,但,也是孤独而善良的。两个人意外成了笔友,也成立彼此的倾诉对象和精神寄托,更或者,他们是借由彼此开始了自我剖析,逐渐学会接纳自己,接纳这个世界。我很喜欢这个电影,因为玛丽和马克西身上有那么一些我的影子,小时候怯怯懦懦的,有点小自卑,但生活总是有希望的,如果你选择改变并开始改变,就一定会有所改变。
看罢电影,起身去过道活动一下,窗外飞驰的景色让我沉迷,湛蓝的填,薄薄的洁白的云散落着,盖在广袤的黑色大地上,像两块巨大的纯色幕布,一块块的农田被小树和沟壑化成整齐的方块,仿佛豆腐板上的一块块豆腐,又似街头刚出炉的鸡蛋饼,列车飞驰着,时而有波光粼粼的小块水田,时而有拖拉机在犁地,那小小的橙色的拖拉机像一件小装饰物。偶有横贯的公路或桥梁,让这片大地平添了很多生气。四月是东北播种的季节,小时候每当这个季节,爸爸妈妈便开始准备种子,化肥。种子都是彩色的,妈妈说那是裹了药的,然后我和弟弟有时帮忙抬种子,有时做饭,有时一起去田地里或者树林边挖些炝拌菜芽儿,大脑瓜儿之类的野菜,到再晚些时候,玉米苗长到一掌高,就要“间苗”,拔掉一个坑里多出来的玉米苗,留那个最壮硕的,也可能需要补种没有发芽的位置,这个工作要一直蹲着,小时候真的是最讨厌这个活计了,然后是“追肥”,再然后是“秋收”。
记忆中小时候是最讨厌这片土地的,讨厌这明媚的阳光,在田里劳动的时候,愈是阳光明媚,愈是燥热无比,大地上没有遮挡,蹲在地理,腿酸腰痛,太阳晒的脸颊灼热刺痛,偷懒又常常被骂,追肥的时候人包裹在密不透风的玉米地里,玉米叶从脸上、脖子里、手臂上划过,留下无数看不见但密密麻麻的微小的口子,再加上空气中的玉米花粉,整个人像在蒸烤的一块肉,想必是入味极了。
那时,真的讨厌极这片大地。而今,身在飞驰的列车上,却无法克制跑到大地中央尽情呼吸的冲动与眼底到心底弥漫的喜悦
这样心境的转变,是源于太久的读书和工作,是源于重复和机械吗,身体和心灵就像洒了水又烫平的纸。
我们定是先走过了疼痛、挣扎,然后才去感激和热爱那些经历。因为我们走出了当时,才得以以局外人的身份去审视那些经历的事,仿佛在三维的视角去看到二维的明辨,用此刻理解世界的方式解读自己过去的人生,人生便开启了一道新的们,有人说过“我们认为最美好的那段青春,当时我们却是最痛苦的”。
每个人的一生都是一条螺旋上升的单行线,在垂直的方向上我们会重叠,但已不在一个平面,在平行的方向上我们会延展,自我的世界变得越来越广阔。不同的人不同的观点、不同的低于,不同的事物,纷繁多样给予我们无限的精神世界。
这,或许就是生活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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