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午后忽得兴起,想起了故园银杏,便唤起身旁好友道,“等在过些日子,约你一起去赏杏啊。”
她笑道,她也记得那几棵银杏,想必此时已是郁郁青青。
她又道,她还想起了那里的荷花池,只可惜第一年盛夏,满院荷花清香,又有蝉鸣相伴,别有一番意趣,只可惜第二年春日,满池荷花都被挖走了,连小塘都被填平了,每次从那边走,总感觉缺了些什么。
说罢,我们都感慨往万千。
她说,去年也有人回去看银杏了。
我说,每次看到银杏,总能想起老童,记得他说,交大的银杏是最美的。
她笑了笑,思绪瞬时飞扬。
银杏记得前些年,我们一同在那里上课,午后总有烈阳穿透繁茂的枝桠,我们唯一的乐趣,便是用教室前的公用电脑,一起玩扫雷。
窗子是老式的,似乎从未换过,曾经有老师调笑道,这种四格的铁窗,像极了旧时的牢房,上课时分,偶有白猫从窗户越过,快速穿过教室的木板,然后纵身一跃,从窗户的那边离去。
她问我,还记得小楼出来,后面还有一个凉亭吗?
我点点头,春日于那里静坐,近处的柳影并上远处的梨花,凉风习习,水中偶尔有鸳鸯游过。
似乎一切美丽的邂逅与初见都缘于此。
春日我说,突然觉得,回母校还是春天最好。
因为春天,总会有海棠,榆叶梅,以及梨花盛开,每次晨跑经过落英缤纷的小道,总是觉得岁月荏苒,而又时光静好。
曾经还有学妹,会带我去刚下过雨的河畔,她问我,是要沾衣欲湿杏花雨,还是要吹面不寒杨柳风?
我说自然都要,她便带着我走到满枝海棠下,轻轻摇晃枝桠,满树海棠合着春雨,便落了我们满身。
她又折下一枝柳枝,将多余的叶子全都除尽,便编成了手环,带在我的手上,仿佛满身都充满了春日的气息。
只可惜她初二那年,便因家庭变故转学,我们便再也没有联系过。
还有那秋日的桂花,初二那年和老予兴起,一人拿了一个香囊,每日放学,便去收集那满枝的桂花,她说,桂花粥最好喝,只可惜,那满包的桂花,早已不知被我放在了何处。
夏如果说春日是繁花盛开,那么夏日则是夜晚与蝉鸣。
地理上学过,夏日时分,北半球昼渐长夜渐短,因而天总是黑的特别晚。
总是觉得数学课上了一半,理应是天已半黑,却在走出教室发现,外面还大亮着。
前几日拉着妹妹去小区里寻蝉,妹妹还没有见过真正活的知了,便想着也让她见识一番,我们打着手电筒缓缓踩过枯枝铺满的草坪,树干上的蝉壳似乎比往年少了很多,其实每年都在少,只是从未注意过,然而今年却当真是寥寥无几。
父亲说,或许是因为我们来的不是时候,其实并不完全如此,望着比往年空了很多的树干,心里也仿佛空了很多,却不知,还能再听到几年的蝉鸣?
雪落沪上冬日,一向很少落雪,去年更是一场雪都没落下。
或许是气候一直在变化,一直在反常,依稀记得刚来的那几年,每年总还是有几场大雪的,落雪后,总喜欢去雪地里撒欢。
记得几年前的冬夜,数学课下课,窗外已是落雪偏偏,回家路上,车行半路便堵了起来,我当时拿出手机,便想要拍一段雪落,暖黄色的路灯下,车前的灯光里,无数柳絮纷纷飘落,是那么小又柔,扬起头,月光下,中天上,他们仿佛从天国而来,又携着天国的思念,静谧而又轻柔。
第二日遇到了昨日未来的那位同学,问起没有来上课的原因,她笑道,见雪下的太大,来往不方便,便顺势请了假,去街心看雪。
那时雪还没有完全化掉,我们笑着将雪团扔向对方,却曾不觉冷。
四时都说是四时有度,其实四时,又都在不断变化,就像这一江春水,永远是向东流去,那便只好珍惜眼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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