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被梦缠绕了一整晚,他在迷糊中感觉有种特别的情愫在蔓延,仿佛穿越万年,醒来后一阵心悸。起来盘坐片刻,一声叹息,梦里的女孩在梦外再也不会遇见了。
大年初八中午时分,他当时正在厨房做寿司。由于厨房属于半开放式,他站在里面完全看得清楚外面。这时一个穿着牛仔刺绣外套的女孩闯入他的视线。女孩有着一种通透的灵气,即便未施粉黛在众多涂满脂粉的艳丽女孩面前也毫不逊色,依然掩盖不了她独特的魅力。哦,对了。她是个有魅力的女孩。
女孩刚来对寿司里面的食材还不太清楚,遇到客人询问时,会跑到窗口问他。他即使在忙碌也看着女孩的眼睛认真地告诉她,其实一般都是玉子、青瓜、蟹柳为主。女孩通常不会敷衍客人,不懂就问。女孩做事情很细心,看到事情就做,也不指派人,一脸平和。
晚上女孩帮客人加水的时候,被开水烫到了,自己说了一声,"哎呀,烫死我了"。旁边的男服务员阿锦看到了也不帮忙关一下开关,只在旁边说了一句,"开大了"。
女孩没说什么顺手拿毛巾把水壶的水擦干,再走到水池边打开水龙头用流水冲。他当时当时忙完活后,跟厨房里的同事说,她被开水烫到了,心疼死了,把手都烫红了,100度的开水直淋下来,真是傻瓜,这么多冰在这,也不知道把手伸进去冰敷一下。
第二天晚上3号桌的客人问榴芒双色卷里面有什么,由于离厨房很近,女孩面对着他询问,她微笑着听他说了一遍后转头看向客人,示意客人听他说。于是他大声地对着窗口重复了一遍,客人也听不大懂自笑了起来,女孩也跟着客人笑了。天呐,她笑起来好漂亮。虽然只看到她的侧面笑颜,但也很开心。他对着里面的同事说,她笑了,很好看,虽然对着客人笑了,但刚才有微笑地看着自己。
忙碌之余他总把目光投向那一抹倩影,看着她忙得跑上跑下,总爱抿嘴。他看着看着,心思荡漾,把手卷做成手握了。老板提醒他把寿司给做好点。他说,我好像在梦里见过她。老板说,你还在地下见过她。你怎么骂人啊,大过年的。他嗔怪道。老板说,好好做,别再把手卷做成手握了,差两块钱也从你工资里扣。他说,你怎么这么小气啊。把口罩带上,口水都喷到食物上了。老板随即命令。他对同事说,她不出现就好了,她出现了,我这一生都不会爱别人。同事阿萍说,难道你不结婚了吗?他说,就算结婚,别的女人也只是替身,爱的还是她。
周末晚上客人很多,女孩正收拾桌子,一个服务员突然把一张单甩给她,不知是谁跟的单,台号也没写。女孩仔细看了随即说,这不是我呀。
这时老板刚好经过,老板顺手拿过来递给另一个服务员。于是女孩继续自己手中的工作。后来女孩端水到楼上时,楼上1号桌的客人跟女孩说,这不是我们的单。女孩应了一声,哦,是吗?随即拿起桌上的单。“天啊,谁弄的呀?”女孩看完单自叫了一声。这单是5号桌的,可5号桌已有了一张单,也就是说重复台号了,“咦,这怎么?”女孩很不解,拿着两张单到楼下收银台,可收银员还没等她把话说完就硬生生地打断了,“我知道,刚才说单不见了,我才重新打一张单,你明白吗?”语气高亢。女孩不作声,拿着手上的单默默地上楼。
女孩问戴眼镜的男同事,哎,这是1号桌,你们怎么把5号桌的单给客人啊?
眼镜男凑近看了看说,这是5号桌的。女孩反问,“怎么有两张5号单,那1号单呢?”
“这两张是一起的,你明白吗?”眼镜男自以为是的聪明。每张桌子只有一张单。
女孩转身问1号桌的客人,“刚才是谁说单不见的呀,是你们吗?”
客人点了点头,“对。”
女孩继续询问,“那你记得是谁跟的吗?”
客人答,“男的。”
女孩语气缓和道,“男的是吗?那我现在帮你下可以吗?”
客人说,“可以。”
女孩转身去拿菜单,重新帮客人下单。
女孩刚处理完一张单,在往回走时,里面的一位女客人气冲冲地走了出来,挥着手中的单说,“我们的单这么久还没下,这台号也没写,你们赶快给我下单。”女孩接过单询问了一句,你记得是谁跟的吗?女客人说,“我不记得他是谁,你们现在就给我下单。”女孩把客人带了进去,语气轻柔地说,“几号桌的呀,10号桌是吗?那我现在帮你下。”女客人听完情绪也平复了,随即安静。
此时楼上1号桌的客人听到后不禁地赞许女孩,“又是刚才那个女孩,她有处理应急事件的能力,她的能力不只是做一个服务员,把她放在这里有点屈才了。他们把这些烂摊子丢给她,她都一一处理掉,还处理得那么好。她刚才询问记得是谁跟的吗,知道了也没去追究,她只是找出事情的源头。她刚才把单子给收银台时说了一句客人生气了,我们没有生气,话都没有大声说,哪舍得生气。”
另一男客人说,“你还说舍得,她怎么只问你不问我啊,单也是给你不给我。”
“你还跟我争风吃醋,我们是一起的,问一个人就好。”
“她只站在我旁边叫了一声,还带了语气词,连我都忍不住抬头看了一下。”
“她的语气带有一种缓和,让人对她生不了气。刚才楼下的客人也只是应了一声好就安静下来了。”
女孩正给客人上菜,客人说这不是他们点的,他们要的是玻璃虾寿司卷,帮他们加错单了。女孩询问客人,“记得是谁帮你们加的吗?”客人说,“男的。”女孩指着眼镜男问,“是他吗?”客人说“不是。”女孩叫眼镜男把阿锦叫上来跟客人解释。女孩问客人,“这个要帮你们退了吗?”客人说,“不用了,重新下单的话又要等很久,没事。”最后还是客人选择了让步。
楼上客人纷纷赞许女孩,“那个女孩是领班吗?她做的事情像领班。”楼上1号桌的客人说,“那个女孩有着超出服务员的能力,她不应该在这里收拾桌子,她有更好的发展空间,她的潜力很大。来这里吃顿饭也不亏,让我发现了一个好员工。”而他在楼下厨房全听见了,女孩只是按自己的方式做事情,但也不喧宾夺主,是个难得的女孩。
可惜啊,女孩很快就要离开了,他连话也没能跟她多说一句。他无法忘记她的笑容,耐心听他说话时认真的神情,眨着水汪汪的眼睛,女孩在快速记东西时眼睛眨得特别快,像在放电,美丽迷人而又神秘。这样的神情仿佛在梦中见过。在得知女孩将要离开,他在厨房里播了一首歌,《有一种爱叫放手》。因为他知道与女孩的缘分太浅,终究是散落在人海。他看着手中的樱花树道具黯然。我的樱花女孩,别了。
昨晚女孩出现在他的梦里,梦里他与女孩在人海中走散,始终寻不回那个倩影。他明白,今生今世他与女孩都只是拥有匆匆相遇的缘分。他想问,如果他变成阿修罗修炼千年,会不会换来下辈子的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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