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事浩茫连广宇,于无处声听惊雷。
——题记
浩瀚穹宇,月朗星稀。独一人的皎洁月光是为婵娟者的瑀瑀独行,茕茕孑立。其光芒虽足以扩散一方黑暗,却是一人的孤独自白,几人的微弱回响。
“这里要多加人口防守,还有这里,明天由本帅亲自领兵出征,最后一战务必要赢得漂亮!”叶涧用手指着军队部署图,明天是打败匈奴的最后一场仗了,一定要赢!
待军营里的人都走了,叶涧扭扭头,放松下自己的筋骨。他走到营帐外,紧了紧肩上的锦衾,月色朦胧撩人,温柔的洒在叶涧的一头墨发上。
明天打完最后一场仗,他就可以班师回朝,见过父母以后,再去候府像婉儿提亲。
再过几个月婉儿就及笙了,就在那时把她娶回家,自己也不过刚刚及冠,以后便可以给她一个美好舒心的家。他与婉儿早就互通心意,不过婉儿害羞,不肯见他,只愿意偷偷的给他寄些书信和鞋子。
他从袖口里拿出一张纸条,借着月色朦胧瞧清上面娟秀整齐的小楷。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她不好意思落笔,也是,这样明媚婵娟的情诗在长安被人看见了可是要被诟病的,更何况是未出阁的世家千金?!
夜暗方显万颗星,灯明始见一缕尘。
“报告元帅,匈奴将领巴依尔末前来挑战!”一个小兵进来报告。
“这一仗,我们必须赢!大家有没有信心?”叶涧身穿盔甲,面色沉稳,“这一仗,本帅亲自带兵,一定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现在,先锋陈列带一万精兵从敌人后方包抄过去,内将军领一千精兵前去应战,先不可强打,先将对方的军队打的只剩残兵末将,再由佑将军领五百精兵前去打他们个猝不及防,最后本帅在与王先锋攻进敌方内部。好,现在带兵开战!”
……
战场上风起云涌,战士们杀红了眼,血腥气遍布,染红了大片大片的土地。士兵倒下的残躯横七竖八,甚至可以铺满整个地面,渗人的很。
叶涧一边骑着马一边挥舞着手中的剑,刀光剑影之间,只见从战士身上喷涌而出的鲜血,看的人阵阵头疼。
他的脸已经看不出来本来的颜色的模样了,脸上有着本国纯种的血脉,混着匈奴一代的肮脏的血液。
“将士们,杀!”他嘶吼着,看不出来一点昨夜温柔内敛的青涩少年的模样,那是一个浴血奋战的少年将军。
他冲进内宫,这时他身上遍布着各种各样的伤痕,或深或浅,衣服被鲜血染红的彻彻底底,让人看着胆战心惊。
他看着部落首领,冷笑道:“归顺我朝不好吗?竟然不知死活的想要吞并,可笑至极!”
“呵,那又怎样?你就算灭了我一个部落,也还有其他的部落前来发起进攻……”
“废话少说,狗贼,拿命来!”说着,叶涧就挑起了剑,和他打了起来。
一个部落的首领的功夫又怎么会比一个将军差多少?
达克代一剑捅到了叶涧的腹部,这一剑可不浅,但叶涧一把踢开了他的剑,反手拧住达克代脖子两边的穴位,一剑封喉。
他甩掉达克代,一双眼睛里布满血丝,手中的剑还在往下滴着血,一身的暴戾还没来得及收下去。
起码,在刚来的王将军眼里,现在的叶涧简直就是从地狱里出来的厉鬼。
王将军看了看叶涧的腹部,那里的血已经开始发黑,明显是中毒了。
“这达克代可真是卑鄙!竟然用这招!”的确,在战场上,统领用毒这种卑鄙的手段一直都是最阴险卑鄙的,最令人看不起的。
王将军懂得一点点的医术,他仔细看看叶涧腹部的毒,吓的往后退了几步:“这……这这……也太卑鄙了!这是苗族独特的一种蛊毒,根本治不好,是由中原的剧毒鹤顶红和几种不同类型的蛊毒混在一起……元帅,你时间不多了。”
……
叶涧死在了班师回朝的途中。
除了几人唏嘘这位叶元帅的命运可悲之外,剩下的人几乎都在悲叹。
叶涧死后被皇上追封为镇国大将军,赏赐将军府黄金万两……
没有人知道叶涧死的时候想的是什么,没有人知道在叶涧死后候府的嫡女为何消失不见,没有人知道……
苍茫的归途中,又有谁记得,那年长安清桥下少年青涩的脸庞和少女梦中的呓语?
“公子,无碍,不必如此。”
“婉儿,待我班师回朝,娶你可好?”
“昨夜幽梦忽还乡,小轩窗,先梳妆。”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只愿你能欢乐,我便别无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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