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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首发,文责自负
昨天甘肃老家的发小来找我了,请他吃了顿饭,他是我在贵州近十年唯一一个造访我的老家朋友,相比几年前的他,现在的他显得憔悴了不少,酒过三巡,聊起了故乡的往事,从儿时到长大,从学校到社会。
由于他比我小三岁,我对他的过往并不太了解,相对来说,他们同我弟一样,是小时候跟在我屁股后面混的小孩子,言语之间,我发现时间过的真快呀,印象中的他还是个天真烂漫的小屁孩。
我们一起放驴,他们家的两头驴我印象深刻,在他爷爷每次放他们出驴圈时,他们俩总是会在地上打滚,滚了好久才会起来喝水,那时候的驴无疑是辛苦的,只有冬天时他们才会闲下来,吃着人们夏天储备的草料。
我们家的驴跟我同一年出生,它对外人很凶,外人很难靠近,但对于我非常亲切,无论我怎么折腾它,它都会眼神温和的看着我,它后来生了一头小毛驴,十分可爱,我走到哪里,它便跟我到哪里,有一次,年幼的我会了让它睡的舒服一点,拿着自己的枕头给它垫在脑袋下面,然后这件事在我母亲的宣传下在村里传开了,大家纷纷嘲笑我的幼稚,直到后来我才意识到这件事有点荒唐,但驴枕了我的枕头睡觉,这件事本身来说,它应该是舒服的吧,毕竟那个枕头是我的宝贝,我不会给任何人用。后来它被卖掉了,我哭了好久,长期沉浸在失去朋友的悲痛中。我小时候最讨厌的就是驴贩子,因为他带走了后面生下的另一头小毛驴,最后带走了他们的母亲,那里只留下空空荡荡的老槐树。
在我还没有上学时,听村里大一点的孩子跟我讲过一个故事,那天太阳很大,一群孩子坐在水窖盖子上听了那个故事,故事里面有个人叫火云邪神,还有个有终极杀人王,有如来神掌,年幼的我被故事中的各种招式所吸引,但我一直以为那只是他瞎编的故事,直到后来我知道了有一部电影,叫做《功夫》。同时他还讲了另一个故事,里面有个招式叫做“睡梦罗汉拳”,最后我也在《武状元苏乞儿》里看到了那个招式。
在没有真正看到电影时,我在心里无数次的幻想那种招式到底怎么才能练成,对于“睡梦罗汉拳”的痴迷,让我总是企图在睡觉时练习功夫,那会的我们每周都会比武,一群小孩子在麦草堆下面展示自己自制的“兵器”,以及新掌握的“招式”,将外套披在肩膀上,只系一颗衣领的扣子,配合一根玉米杆便是大侠。在“武林盟主”的争夺中,总会有孩子会被打急眼,然后大打出手,鼻青脸肿,最后家长不得不出面协调。
我知道我们都不是大侠,但我们却幻想着有一天练成绝世武功,有段时间我们迷恋《天龙八部》,有个同龄孩子喜欢《天龙八部》中的段誉,于是在盛夏季节的泥土路上,他双脚左右划开,卷起无数尘土,呛的后面的孩子眼睛都睁不开,他的招式叫做“凌波微步”。我不会做那种事情,因为弄脏了衣服会被母亲责备,但我钟爱的是“降龙十八掌”,还有“六脉神剑”,最后喜欢上了“如来神掌”。对着我朋友便是三掌,当然他也会配合我的表演,装出吐血身亡的动作。
我们的童年里,和功夫结下了不解之缘,在当年《三国演义》盛行的年代,我便和两个同龄的伙伴在的一块荒地里结拜,古有“桃园三结义”,今有“荒地三结义”,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这句话自然是一起讲了,田埂上有一个类似于鸟窝的洞,不大不小,我们用野草杆代替了烧香,一人三根在一起发完誓以后便插了进去。
魔幻的是,那件搞笑的事情在以后的生活里真的影响到了我们的关系,莫名其妙的感觉到我们好像就是兄弟,在村子里其它孩子的见证下做的那件事,在后来我们各自的人生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自那天以后,我们每天放学都会去看看那个洞还有,那几根草还在不在,后来洞被村里修路完全挖没了,但我还是会在路过那个田埂时回头看一眼,以至于现在回老家我依然会习惯性的回头去看。
时光变迁,让我们每个人最终“功力尽失”,那个时候的三兄弟各奔东西,恍惚之间回想过去,那时的我们依然在满山沟的寻找武功秘籍,依然漫山遍野的寻找着趁手的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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