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我应当写下某些文字,我睡不着。
我本以为一切都已走向正轨,我愿意为她做我力所能及的一切,但我没想到爱情带来的甜蜜使人麻痹,使人不能看清,这早已蛰伏在周围的危险。这短短的两个月,我对她的爱毫无保留,她若能一笑,便能暖我心间。而当危险来临的时候,我变得无所适从,我拼命的想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可一切枉然。
她说,及时止损。
我想,我累了,我爱错了人。
初识她是是2015年秋天,在大一刚开学的时候,那时我怀着对大学和爱情的无限憧憬。她在环境学院,我是电子人。她选了我们院的C语言,问我课本相关资料,那本书的作者我还记得,是谭浩强。后来C语言的理论课我们没在一个班,而实验课却看到了她,我坐在过她后面两三次,她写着代码,我却不知道在写什么了。课没上过几次,在实验课上就没见过她了,后来想想,应该是她放弃这门课了,这其中原因,我至今未问。我所知道的是她们院大一下也开设了C语言课程,这事后面还会提到。
除了同上C语言课外,我们还都参加了某个社团的宣传部,宣传部必定会涉及到海报,高中的时候我曾自学过PS,部内培训的时候我们也见过好几次面,我想起某次培训的时候她啃着烧饼过来,那样子很可爱,那饼可以在朝花买到。
我还记得在9食吃饭的时候曾碰过面,一起边吃边聊,而如今9食早已停业了。
大一上便过去了。我们不常联系,大一下里,约过一两次羽毛球,还被放了一次鸽子,那晚我和室友去仙林中心看了《疯狂动物城》。
五月的时候一天中午,她说我们出去玩吧,去能看到长江的地方,于是我们去了燕子矶。地铁不能直达,公交坐到半路她有些不舒服,我们下了车,本该转乘另一辆公交,而我们选择了步行。天气是雨后初晴,空气有些潮湿,道路有些泥泞,但总归是适合出行的。路途中我还嘲笑她走路的方式使她鞋全湿透了。但总归是到了。在燕子矶公园里,她突发奇想要翻过围栏,坐在大石头上,长江便就在脚下,雨后长江烟雾缭绕,朦胧而梦幻,几艘载沙的货船缓缓的划过江面。可毕竟翻越围栏太过危险,为此我们有些不愉快。回时天色已晚,我提议我们去鼓楼校区逛逛,于是我们又步行到迈皋桥,吃过晚饭,去了鼓楼。此行不枉,鼓楼的海棠花(也可能是樱花)开的正盛,可惜被雨打的七零八落,洒满一地,让人心疼(也许并不是那时心疼,而仅仅是当我回忆起此景,悲由心生)。而真实心疼的(我仍记得清楚)是,在地铁上,我看着她被泥泞打湿的白鞋,想着脚掌被湿袜覆盖的感觉必定会很难受。我还记得那晚回到宿舍,QQ运动记录的步数在37000左右,这记录至今没有打破,我想以后也很难有。我步行久了会脚疼,这种脚疼会让我整夜睡不着觉,而当时却很开心。
后来联系便突然断了,中间有一次,我和某社团成员去了扬州瘦西湖,那天下午她去了栖霞山,也是靠近长江的地方。她给我发消息说正行走在长江边上,我匆匆回了一句,便没有下文了。
再后来,是在大二下快开学的时候,我去了苏州,当时是在虎山,我看到她发的说说想找一个笔友,我便回复了她,她回我说笔友应相离远一些,才有执笔的乐趣。我以为我们又断了联系。
后来开学后好长时间,一个周末下午,她突然约我打兵乓球,我很开心,当时正在玄武湖散步,人开心的时候心就会乱,此言不假,在返校的地铁上本该在大行宫转乘的地方我坐过了站。等还没到学校的时候她说不约了,我说那改天吧。到了学校刚吃晚饭,正吃着她问回了没有,原来她还在体育馆门口。我匆匆吃过几口,回宿舍拿了兵乓球拍,一起打了1个多小时乒乓球,又约定改日再约。
改日又是何日呢?
又某日,她联系我说能不能帮改作业,她正在做C语言老师的助教,并提议要给我报酬。我同意了帮她改作业,没要报酬。最后协定我帮她改作业,她请我吃饭。她发来作业的压缩文件,我花了好几天的空闲时间改完,改完两次作业后她请我去仙林中心的川西集市吃了火锅,还看了电影《摔跤吧,爸爸》,大概是作为第二次改作业的酬劳。电影很好看,可以说是今年我在电影院里看过的最好看的电影。而火锅就让人不那么好受了,第二天肚子难受了一整天,和这火锅脱不开关系。期间还约过一次乒乓球,是在5月20号,我有意想向她表明些什么,她起初同意了,后来前一天以实验室脱不开为由取消了约球。
某段时间里她用了情头(虽然后来证实她并没有情侣),我看过了好伤心啊,但又不忍放弃,终于苦了自己。现在想想,我有那么多次的机会退出,但爱情就好像是粘蝇板上的诱饵,而我,是那没了头的苍蝇。
快期末的时候,她问我说考试期间能不能约自习,这只没了头的苍蝇就好像受了某种鼓舞一般,奋不顾身的向那诱饵飞去了。可事后回忆起来,对约自习却并不后悔。爱情的苦啊,藏在蜂蜜里,碰到蜂蜜的苍蝇,牢牢陷在蜜里无法动弹。而期末的苦是另一种苦,假使有人陪伴,便不是那么苦了。
这是后来一切发生的根源。
她有三门考试,6月28号结束,我有六门,7月9号结束。早上我去4栋楼下等她一起去自习,一起去吃饭,晚上一起回宿舍。假如给人一种选择,让他在获得一种快乐的同时承担一种痛苦,我希望期末考试永远也不要过去,尽管在复习的时候我们并没有太多言语。
这是一切痛苦的始端。
复习的某天傍晚,我们一起去教二吃饭,期间看到新闻,大致是广电总局关于节目中出现同性恋的禁令。她看过后对我轻描淡写的说到她就是les。那一刻,我的心态崩塌了,我强颜欢笑而避免尴尬,这不自然的笑又形成另一种尴尬。我想当时她的内心也并非如她表面的波澜不惊吧。饭后,本该直接去图书馆,但她建议我们绕图书馆再散会步,期间谈到一些同性恋问题,我记不太清,仍记得的是她谈到她喜欢一个女孩子,而这个女孩子已经有了男朋友。我才意识到时常和她聊天中出现的同学很多和这个女孩有关(后来我知道这个女孩子的男朋友恰是大一军训时认识的男生,这一切显得多么滑稽而可笑)。而当时我却想,是否存在一种可能,她并不是同性恋,或者说更坏一点,是双性恋呢?又或者,她对那个女生的想法是否会因为她男朋友的出现而递减呢?如果以上两条同时成立,那么这个傻子就还有机会。这想法听起来多么愚蠢,你一定会为这个傻子的智商感到捉急(如果有观众的话)。掉进蜜里的苍蝇尝到了蜜的甜头,它又不肯去死,那它又能怎么办呢?
死撑,他相信死撑下去也许事情会有转机,正如同所有童话故事里乌云过后会有彩虹。您瞧,我们的主人公竟然还相信童话故事里那一套,这是促成悲剧的另一项主观因素,可见一切并非偶然。等他受了爱情的苦,才会明白个人的执着在不可避免的悲剧洪流里是多么的苍白无力。
是的,我仍然做这样的幻想。
期末考试结束之前,我提议考完试我们去玩一玩,9号我考完,最后确定去雨花台区的神女湖走走,然后晚上去看电影。7月10号,我把所有赌注都压在了这一天,我们去了神女湖,天气阴而未雨,燥热的厉害。我最怕闷热,这样的天气使人浑身出汗,汗水浸透背心便使皮肤和棉布粘在一起,这感觉让人难受的很。我不住的煽动衣襟,想要汗液快点风干,可前面的汗水还没蒸发,新出的又填了空。湖并不大,逛完一圈时间还绰绰有余,于是我们又在附近瞎走,某种神奇的直觉让我们来到了雨花台景区。就进去走走吧。天气时而有雨,我给她撑着伞,期间有一群小朋友,黄马褂上写着××晚报实习小记者,偷偷的跟了我们好久。他们大概以为我们是情侣吧,而又同时表现出对未知事物的好奇。好奇会使人保持对知识的渴望,但永远无法弥补一个人内心的缺失。感觉时间差不多了我们便去了钟灵街的电影院,顺便吃过晚饭。看的电影是《神偷奶爸3》,之前曾充满期待,1和2给我的印象不错。但3使我大失所望,但也许并非电影本身的质量不好,1和2的年代太久远,心智的成长会使人对事物的评价也有所改变。
我总是这样的去看待问题,总是学着语文作文里去辩证的看问题,觉得此说也可,彼说也可,而没有自己的立场,这很要不得。
回过来,电影看完后出来下了很大的雨,大到即使打着伞在雨中行走也一定会湿透,我们索性在屋檐下等待雨停。那时的我有一种冲动,希望这雨再也不要停了,我想在这里躲一辈子。这是我懦弱的一面。雨终究停了,又乘坐地铁回学校,路上过分的紧张,紧张会使人失忆,所以我不清楚当时我想了什么,进了校门口,我想,我再不交卷就再也没有机会了。我鼓起勇气向她表白,言简意赅,之前想的台词全然忘记。所以我羡慕那些表白得美而得体的男同胞,更羡慕那些在女生宿舍下点蜡烛表白的同志,因为他们不仅要面对被拒绝的风险,还要考虑被宿管阿姨灭火的可能。总之我表了白,然后被轻描淡写的拒绝了,虽然有所准备,但还是让我不知所措。那便沉默吧,沉默的行进,然后互道分别。
老天待某以不幸,却又处处留情。这晚我听到了我以为最好听的曲子《roses and gold》,诸君(如有)可去一听。就这样单曲循环了不知多久,她打来电话响铃一声然后又挂断,我没去管,又过了一会发来消息说:试一试吧!那就试一试吧。她告诉我这是她掷硬币决定的,诸君试想,掷硬币得来的爱情可还要得?可我们的主人公不管这些,一定要将这不是爱情的东西据为己有,可见他是多么自私啊。总之,当时的他以为这是一段美好的开始,他应当预料到这是另一段苦难的开始,或者他当时已经预料到,只是没有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人生大起大落几何?先是悲伤的心情,又是加速的心跳。心便是在这样的情境下得到锻炼,在以后的时间里不再过敏。
接下来的两月我不想再叙述了。总之,今天我们分了手,她说,及时止损。她还是忘不了她,我栽在了我不认识、她自己也不知情的女孩手下。我想,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要放弃面对这份痛苦,就得连同先前在一起的美好一并忘掉,算上这美好中的痛苦,当我想要追忆这份美好时,我承担了双倍的痛苦,这实在不划算。无论如何,我没有去面对它的准备,可又睡不着,那咋办呢?
任它去吧!
——2017年8月31 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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