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情绪颇为不定,常想起往事中的难堪之处,也因之而烦恼加深。昨夜夜里便是如此,故人旧事突然入脑,纠缠不休,等待着一个开解的答案。没找见答案之前,我也迟迟不肯睡去,而故人旧事也并非静止着,而是俨然一个辩论者,有时简直强词夺理,咄咄逼人。
想着他们的咄咄逼人时,我也想起了自己的咄咄逼人。我有那么多咄咄逼人的时刻,基本始终是因为有一种热忱。比如我记忆最清晰的一个月,我最常与人争论的一个月,与那一个人,一个并不关心那类话题的人,谈论性革命。我跟她说,这方面的观念早应该改革了,不应该把这种东西当成洪水猛兽,性就是性,不是性之外的更多,被侵犯了,就像被偷窃了,是你自己的损失,不干别人的事,不该有人因为这个指指点点或被指指点点。她并不关心,也不想因为这个跟我争论,其实一直是我把她想象成一个靶子,把所有打向旧观念的子弹打向她,她无力招架,也无心争吵,就配合性的回答几句。那时的我与现在的我毫无二致,只不过想革命的方面不同,但同是止于想,我知道,实践是困难无比的,而且绝非一朝一夕,但我始终要保持着这一股热忱,因为它起码能让我在这个如此平凡如此乏味如此庸俗的时代里有着深刻的生命动力。
写到这里,情绪便平稳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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