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天,公孙敬声就接到了诏书,他需要支付五百万钱才能免除充军支边。公孙敬声又过来央求公孙贺。
公孙贺此时正在后花园里赏鱼,他有个爱好,就是爱看池子里面的鱼,鱼游来游去,没啥目的,他感觉挺自由的。
“爹爹,爹爹,”公孙敬声一进后花园就开始叫嚷,生怕公孙贺没有听到。
公孙贺待在池子边,扶着汉白玉制的栏杆,心下有点不耐烦:”听到了,什么事?你也是三十好几的人了,别跟个小孩子一样。”
公孙敬声走过来道:“爹爹,朝廷下诏书了。”
“然后呢?”
“然后,要八百万钱才能免除充军支边?”
“那多出的三百万钱你打算孝敬谁啊?”
”什么多出的三百万钱?”公孙敬声假装不解地问。
公孙贺反问道:“你以为我不知道?朝廷只要了五百万钱,到你这儿怎么成了八百万钱?”
公孙敬声一脸堆笑:“嘿嘿,什么事儿都瞄不过精明的爹。”
“你少来,我没钱。你自己惹的事儿自己去摆平!”
此时,群鱼游到别处去了,公孙贺就从岸边跟了过去,公孙敬声也连忙跟上。
“爹爹,你身为丞相,怎么会没有办法?”公孙敬声又开始撒娇了。
“我身为丞相,更没办法,更不能循私,你还是自己去想办法吧,不要再来烦我。”公孙贺很生气地讲。
在公孙贺那里碰了一鼻子地灰,公孙敬声只好悻悻地从内院出来,准备去找朱山,朱山人比较灵活,鬼点子较多。
出了内院,在阁门与中门之间,有一排房屋,朱山就住在那里。
“朱叔叔,朱叔叔。”公孙敬声还没进门就开始喊,吓得朱山赶紧出来迎接。
“是公孙公子啊!”朱山长揖作礼。
“朱叔叔好”,公孙敬声还礼。
“是什么事惊扰公子大驾,驾临寒舍。”
朱山一边说话,一边把公孙敬声让进屋内,并推攘着让公孙敬声坐在主位,公孙敬声执意不肯,最后还是朱山坐在了主位上。二人分宾主坐定。
坐下后,公孙敬声说道:“是这样的,小侄这次来求朱叔叔帮个小忙。”说着,他把身上带的玉珮解下来,拿在手里把玩。
朱山听到公孙敬声喊自己叔叔,心里暗暗吃惊,又有一分窃喜,外加一点儿不屑,脸上却堆笑道:“有什么事公子只管讲。”说着话,盯着公孙敬声手中的玉珮。
公孙敬声会意,把玉珮放在几案上,不再看它,对着朱山说:“叔叔想必也知道赎金的事儿了吧?小侄需要八百万钱才能免除军役,不知叔叔有办法弄到没。”
朱山一听,心下明白,原来这位锦衣玉食的公子是为了筹钱而发愁,但他又一想就这点儿钱还需要发愁吗?“公子,你怕是找错了人了,公子你富贵大户,奇珍异宝也收罗了不少,随便典卖几件就不止八百万钱了,又何须来找下吏?”
公孙敬声看了看玉珮道:“我是有一些破旧东西,但那都是我的心爱之物,我怎么舍得把它们典卖了?”
“那公子应该去找丞相。”
“我这不是去找了吗?丞相这不是让我来找您老人家吗?”公孙敬声笑呵呵地说。
朱山不信,问道:“丞相让你来找我?”
公孙敬声立马庄严说道:“当然,我爹说你朱叔叔足智多谋,是丞相府里的军师,他一定能给你想出办法来的。”
朱山微微一笑,突然神秘起来,小声说道:“公子当真不想典卖您的那些宝贝?”
“不想。”
“如此说来,只有一种办法。”朱山捋了捋胡须。
“什么办法?”
“羊毛出在羊身上,皇帝既然要筹军费,那咱就从军费上想办法。”朱山突然脸色阴沉了下来,声音压得极低。
“啥意思?”公孙敬声不明就里。
朱山用手指沾了沾案几耳杯里的水,在几面上写了一个”挪”字。
“挪用军费?”公孙敬声大吃一惊,又不敢大声说出来。
朱山点了点头,又开始捋他的胡子。
“此法可行?不怕被人查到?”
“军费开支一向都是由丞相府来核算,这是我们的先天优势,军费开支大,几百万的漏洞是不易察觉的,再说了,漏不漏洞的,账目说了算,开支多做一点,就会神不知鬼不觉地把钱给挪出来。”朱山说得很阴险,但似乎也很有把握,”再说了,税赋也一向由丞相府核计征收,我们只需要在征税时,多征那么一点点,随时就可以把八百万的漏洞给补上。”
“如是甚好,如是甚好。”公孙敬声几乎开心得要跳起来。“多亏叔叔妙计,事成之后,小侄定有一份厚礼相送。”
“能替公子分忧是小人的本份”。朱山欣慰地看着公孙敬声。
“只是有一点儿此事断不能让丞相知道,丞相一旦知道,此事断不能成,到时公子就只能去充军打仗去了。还有就是,如此行事,会用到丞相私印,如此才能便宜行事,到时候还得麻烦公子给偷出来。”朱山细细地安排着公孙敬声。
“这你放心,这好办,希望叔叔帮小侄玉成此事,如果没有其它事,小侄就不叨扰了。”说完,公孙敬声就站起来准备出去。
朱山也没有留他,而是站起来把他送了出来。
看着公孙敬声的背影,朱山下意识地又捋了捋他的胡子,嘴角上扬,不知是欣慰还是奸诈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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