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比无事可干是最痛苦的,如果有,那就是趴在床上无事可干。第九日的那个早上,我生病了,咳嗽不止,喉咙像是要冒火一般,声音也发不出,想要出去走走散散心,腿麻的像根木头一样,任凭我怎么捶它,它屹立不动。
微信里多了一条申请消息,点开一看,备注是黄浩,思前想后,决定还是加了他。
黄浩:昨天忘了问你叫什么了【冷汗】
小葵花:那请问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流汗】
黄浩:这个简单,昨天趁你躺下时记了微信号【闪光】
小葵花:额,你这是侵犯隐私
黄浩:现在没空,有空常联系【大笑】
忽然觉得全身难受,把手机扔在床上,一阵窒息感,额头发烫,寻思着还是搬张凳子去阳台做吧!上次坐在这里看风景还下着大雨,这次是烈日当空。
空气中冒着热气,操场上的塑胶跑道好像是被火灼一般赤红,天空万里无云,在这种天气下出门那就是玩命,一个不小心可能就成了板烧。然而,操场还是有一群人在,他们穿着军训迷彩服,划着整齐的步伐,喊着谜一般的口号,更不能让人理解的是教官让他们在跑道上跑步,瞬间回到了军训,也是这样撑着,靠的是什么,谜一般的意志力和谜一般的不怕羞。
如果是企业军训的话,也没必要搞得这么辛苦,而且军训不都在九月吗?舍友讲道,这是国旗班,在大四毕业典礼上要走流程的,一个国旗班的整体面貌相当于一个学校的形象,难怪这么辛苦,只是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工资拿,不过这是为校争光,就算有工资也是很低的吧!
本来我以为如此炎热的天气,操场上应该是没人的,那这样我是来阳台干嘛的?不就是为了看点新鲜事吗!跑道上的那群人疯狂着还情有可原,可足球场上在踢球的同学们就有点过分了,我出来阳台的其中一个原因,就是这一群傻子在操场嘶吼,我睡不着,我可以理解踢球很快乐,自己的快乐不能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两千年前,孔子说过: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此次出来也不是没有收获,惊觉碧绿的树丛中拱出一抹煞红,霜叶红于二月花,这抹红色倒是一个意外,我在学校这几年也没发现有这样一处景色,待到病时才有心思观望。
我在阳台上也就注意到这些,其余的甚是平常。强烈的阳光照到我眼睛上,我不得不撑起手掌挡着光,也看了挺久的时间,该进去了。每当这样想的时候,总会有一些有趣的事情发生,不过并没有。
一条黑影闯入我眼帘,是一条狗,他急速穿过那些在军训的人,黑色的毛发,翘起的尾巴,那该不会是巴尔扎克吧!他在操场中间,站住不动,头四处观望,最后望向在踢球的人,他的视线一直跟着那颗球,要说为什么我知道的这么清楚,实际上在看到他的时候我已经拿出了望眼镜。
因为看得清晰,我才发现那不是巴尔扎克,巴尔扎克更具备灵韵,这条狗虽然精神,可眼神少了一点东西——一丝坚定,这个东西是我在前几天发现的,巴尔扎克平时很顽皮,若是大难当头,他也凛然不惧,尤其在他快要被男警带走的那一时段,他表现出来的淡定超乎常人所能想象。再者巴尔扎克的嘴角和腹部是有伤的,这条狗太健康了,以至于他看到足球还想上去抢,结果显而易见,他被一群人追赶。
黑狗抢开球,那群踢球的人生气了,拿起旁边的装满水的矿泉水瓶砸过去,黑狗多次闪躲,双拳难敌四脚,他再怎么灵活,面对密密麻麻的攻击,难免会被磕到,实际上我看到的也是这样,黑狗狂叫几声,迅速跑离现场,一出好戏很快完结了。
我有点想巴尔扎克了,在他受伤时我都没好好陪他,即便有伊寻雨在,我也不放心,对于巴尔扎克的事,伊寻雨的感情太容易起波动。嘴上是埋怨,心里是渴望,口是心非的人多着,偏偏他是其中一个,他不掩饰对我的好,对于陪了他挺久时间的巴尔扎克,却总不好好地爱待。
我琢磨巴尔扎克好了之后,伊寻雨的态度就会转变过来,再次回到平常。我小时候也是这样,发烧难受的时候,妈妈无微不至照顾着我,我那刻便很惭愧,为什么我平时要这么叛逆?寻思着之后的日子改过来,可最后呢!妈妈触及我的痛处,我依旧还是那个叛逆的少年,人便是这样一种不能用常理计算的动物。
我决定了,无论下午状态与否,要赶过去后山看一下巴尔扎克。说起来没与伊寻雨交代昨日不去,时隔两天,他该担心吧?
蔚蓝的天空飘出白云,下边的人们终于是松了一口气,我也以为他们会轻松一些,实际上他们的汗也没少流,原本浅绿色的迷彩服染成深绿色。隅中,他们终于散去,这不代表操场上没人,人流多了起来,每一支伞下面都是几个谈天论地的人,而看他们的人仅有一个。别去打扰那些已活在你记忆中的人,也许这才是最适合的距离,只是一起走过一段路而已,何必把怀念弄的比经过还长。
默默收起椅子,也许我是要休息一下了,为了下午有足够的体力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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