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照例是给露台上的花浇水,打扫各个房间的卫生,再简单吃点早餐。当这一切的必须都完成后,我坐在电脑桌前继续写小说。
不知从哪一天开始,小说的创作几乎每次都要经历一个痛苦的过程。纠结、写,纠结、写,就这么循环往复。输入不多,目标不大,致使写作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停止不下,前进不了。
写了没几行,弟弟来电,我接后又赶紧打电话给照顾妈妈的爱姐。她用了尽量舒缓的语气,但还是让我的心提了起来。爱姐告诉我,妈妈看上去不太舒服,脸色发黄,眼睛还往上翻。
我听后却有些犹豫。直觉告诉我,妈妈不会有事。最主要的,是我这两天也病了,前天开始发烧,今天才似乎好了一些,但嗓子有了肿疼的感觉。我去会不会传染给妈妈和爱姐?但也没有别的办法,弟弟出差了,妹妹又在北京,我只能去冲锋陷阵。
坐在出租车上,接连打了三个喷嚏。司机师傅没有说什么,我却赶紧把口罩的边沿紧了又紧。
生活区的大门是敞开的,门卫的眼神里没有什么表情但也不乏善意,我冲他点头,急匆匆地走进去。
开门,房间里静悄悄的。爱姐随后从妈妈的卧室里出来,脸上微微带着笑。我放下心来。
爱姐说,妈妈现在已睡了,还打起了呼噜,这说明妈妈没事了。一个多小时前,她带妈妈出去晒太阳的时候,发现妈妈神色不对,赶紧回家把妈妈抱上了床,安顿好后才给我们打电话。
我不敢摘口罩,洗洗手就去看妈妈。妈妈正睡着,身下没有褥子,只铺了一条隔尿垫。爱姐在一边说:“以后可得好好想着,带大姨下楼前,先把床整理好,免得来不及。”
我问爱姐,妈妈血压和脉搏是多少,她马上说出了数,并指着妈妈胳膊上的血压计告诉我刚量过。
我和爱姐退出妈妈房间,坐在客厅里说话。
爱姐告诉我妈妈今天都吃了什么饭。像往常一样,她说着就站起来,去拿食物给我看。这次她拿过来一碗果汁,说是用榴莲榨的汁。
昨天,她带着妈妈在楼下的时候,对门邻居阿姨捧着一盒榴莲果肉走过来,拿出一块就要送给妈妈。考虑到榴莲很贵,爱姐怎么也不要,阿姨只好作罢。
回家后,爱姐一直惦记着给妈妈买点榴莲,就下楼去门口超市,结果一看价格,一小盒几小块,标价六七十元钱,吓得她没舍得买。空着手回来,正碰上我妹妹通过“小鱼在家”视频,爱姐说了榴莲的事,妹妹立刻叫了外卖,很快外卖小哥就送来了一盒榴莲。
我们每周都在娘家放几百元的买菜钱,由爱姐来支配。她一直精打细算地过日子,买水果也只按妈妈一人吃的量来买。我多次告诉爱姐,让她和妈妈一起吃,她却说自己不爱吃这些凉水果。
我们继续谈论着榴莲,我说自己也不爱吃这种东西,用榴莲做的点心倒还可以。爱姐说,老父亲生病的时候,大姐给买过一个很大的,可能得有一二百块钱吧,结果老妈实在受不了那股味道,呼唤家人赶紧把它从屋里拿出去。
爱姐说这些的时候,我脑子里开了个小差。
上次我来看妈妈,爱姐说:“我和你说个事。”我一听她这么说,就知道她有事相求。果然,爱姐说想要我家那个坏了的料理机。她老妈早就没有了牙,吃点东西全靠牙花子磨,她想把料理机拿回去,让兄弟们把坏了的底座更换一下,让老妈用。她曾和大姐商量过买个料理机,但大姐不太想买,毕竟老妈快百岁了,不知道能用多长时间。没等爱姐说完,我立刻点头,这实在是一件小事。爱姐很高兴的样子。
“大姐真是的,舍得花一二百元买榴莲,不舍得花几百买个料理机。”这个念头在我心里一闪,并没有停留多久,因为爱姐的闲谈又把我带到下一个话题了。
爱姐就是如此,从来不为一件事而纠结。换上我,如果要为某事求人,不知在心里斗争多少次,开口的时候也要反复注意措辞。而不识字的爱姐却不,她每次都是大大方方的,却并不失礼节。
下午三点多钟,看妈妈没有什么问题,我决定回家。时间充足,我没有打车,而是选择了坐公交车。我喜欢这种交通方式,它可以让我休闲地观人看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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