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二十六岁以前一直都是个乐于助人的家伙,这源于从小到大学校的言传。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有时候自己做出的退让和帮助并不是心甘情愿的。
大学毕业后,我想找一个安静的房子租下来边工作边考研。可是一直玩得还可以又成为同一家公司的同事见我在看房子,突然就生气了,我一下子心虚起来,道歉后一起看中了一家两室一厅一卫,平分房租。过了一阵子,她开始和我商量让放暑假的弟弟过来同住,我勉强答应下来,说实话,姐弟二人是真的吵。忍无可忍的时候打算和她换房间,她的房间很大,而我的又小又阴暗再加上带个阳台,每天在案前复习看书时都被前来晒衣服的同学打扰。再后来弟弟走了,只有周末常来做客,霸占厨房。一年后,同学交了男朋友,带回家里一起打游戏,隔音差的房子让我苦不堪言。提出几次异议后我说带男友回来不方便,于是室友开始偷偷带回来,每天会问我加不加班,加到几点。一次我说了加班却因太累提前回家,室友男朋友仓皇躲进厨房,而我在去洗水果时一个身影躲在里面把我吓了一跳。这种把男友带回家偷偷摸摸的行为让我有点反感。直到有一天,室友留下他过夜,男的睡前洗澡在我的门外喊她递毛巾,刻意压低了声音,我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当时我不知道的是,那是同学和我合租的最后几天。两个人在隔壁房间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笑。一向温柔内敛的我打开门开始破口大骂,那几声理直气壮的责备,基本上让我们几年的友谊之船翻了个底朝天。同学被我说得有点愧疚,弱弱地解释,我也慢慢缓和一些。她的男朋友也是她现在的老公却不爱听了,开始维护:“你也好意思说你们是几年的同学加同事,为什么连一晚上都受不了?”我骂不出更难听的话了。用尽了平生最大的力气关闭了房门,潮湿的墙壁掉下了几片墙皮。那是我这辈子最看不起的一个男孩子,也许他会是我同学的好老公,却让我和我同学闺蜜变路人。
曾经和做客《非诚勿扰》的黄菡老师有过讲座之缘,她的一句话让我一生受益匪浅:“如果帮助和体谅别人到了让自己损失的代价大于给人带来的价值时,那种帮助和理解不要也罢。”只是那时年轻如我,还不能将这句话学以致用。那件事发生在考研前两月,后面我独自面对房东的无理欺诈,考前被搅得不得安宁,终于在大考中身心俱疲,在答题卡上漏涂卡,而那是我最接近名校的一次机缘。如果当时的退让代价真的如此,我真的宁可一开始就撕破脸皮。往事不堪回首,如今的我可以很轻松地拿捏这样的取舍,而当年那个傻乎乎的姑娘似乎已经远去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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