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的天际已泛起了鱼肚白,空气清新,微凉。即将跃上东边天际线的是一颗红彤彤的太阳,它将拥有万丈光芒抚照大地。新的一天,我们将拥有新的希望,新的故事。
已经接近了实习的尾声,寒假也快要结束了。刚过春节没多久商场里的顾客稀稀疏疏的没多少,阳光正好,微风不燥。我这边接待了一对儿老人,他们拎着一个布袋子装的鼓鼓的却也不太沉的样子,老人们看着年纪挺大了头发差不多全白了,走路有点打颤。我往他们身后看了看没有别的家人跟着。这对儿老人好像要给其中的老奶奶买一条裤子,在女装裤子这儿来回翻看着,很认真谨慎的样子。这里是一家运动品牌专卖,平时挺多老年人都喜欢来这里买衣服,人老了都喜欢穿舒服点的运动装,我的爷爷奶奶也是这样。看到这里心里一阵的酸楚。
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这个年纪,身边至亲的外婆爷爷要离我而去了,让我不再有“小孩儿”被老人疼爱着的感觉了。我长大了而他们却不在了。
爷爷年纪并不很大,他是晚上走的奶奶说白天还逛了一下午呢。就在万家灯火的春节,然而当时红绿灯的红灯都让我觉得刺眼。那天晚上的那一刻,仿佛已经被尘封遗忘的记忆泉水般涌入脑海:小时候爷爷骑自行带我去听戏给我买我最爱吃的薄荷糖;上小学后我老是缠着爷爷奶奶要零花钱;每到饭点奶奶都差我去找爷爷吃饭;还记得小时候爷爷奶奶买的第一辆脚踏三轮车是带我一起去的,我还帮他们试骑了车子,那辆三轮车承载着我和表弟表妹们的欢乐童年,这时都已忘记那辆三轮车不知什么时候都换成了电动的了,想来已是好久了吧……泪水如决堤一样再也止不住了。
小时候爷爷奶奶总是问我很多问题,比如“你长大后会不会疼爷爷奶奶啊?”“长大后我们走不动了会不会开车带我们去玩啊?”我说:“会的,等我长大后一定会给你们买好多好多好吃的。”爷爷还总是逗我开玩笑说“等我们老了,走都走不动了脏兮兮的,会会肯定会说哪来的脏兮兮的老头,一边儿去。”说着带着慈祥的笑,还一边一脸嫌弃的模样表演着他话中的我。逗的我和奶奶哈哈大笑,我说:“哪儿能啊,不会的,有我在爷爷哪能是脏兮兮的老头。”
长大后每次去看他们的时候,他们都拿出来一堆的药让我给他们念说明书,哪种药是干嘛的,治腰腿疼的放一块儿,治高血压的放一块儿,感冒发烧的放在一起。当时的我以为爷爷奶奶还没有走不动呢,他们还能陪我很久很久等我大学毕业等我参加工作等我开车带他们去玩,等我给他们买好多好多好吃的。
可是他疼爱的孙女还没有大学毕业还没有参加工作挣到我的第一份工资去实现我们一起说好的——我好好学习然后等到我长大以后,他就突然离开了我们。窗外的一阵微风吹过来风干了脸上的泪痕。我会依旧的努力却好像已经不敢再去回忆。
老奶奶试了好几条裤子,来来回回的折腾想来是累的不轻,坐下来拿出自带的水瓶喝了口水歇了口气儿,跟旁边的老爷爷商量着什么,对这对儿老人我特别耐心的在一旁等着。从他们进来就开始看裤子试裤子前前后后很长时间了,想必老奶奶是真的需要一条裤子。一会儿好像下定决心一样问我:“姑娘,这条裤子多少钱?”一边向老爷爷唠叨着:“刚刚给你买药把钱都花完了,要是钱不够了我就不买了。”老爷爷低着头也没说什么。再看看他们手里鼓鼓的布袋我才明白袋子里装的应该就是给老爷爷买的药了。我把他们带到收银台,老奶奶就开始全身的口袋里找钱,一块一块的纸币钢镚凑到最后还是差了两块钱,犹豫了一会儿,她问老爷爷:“你身上有钱吗?要不不买了。”感觉她知道老爷爷身上并没有钱又想问问的样子。老爷爷摇了摇头,很尴尬。我想我这时候该做点什么了,尽管我并不能帮他们出了全部的钱买下这条裤子,我还是能补个差的。我到店长旁边说您少收他们两元,我来补了吧。交了钱老人家匆匆离开了,并没有对我说什么。
我不知道他们心里会怎么想,会谢谢我还是觉得这是我应该的。我只是看到了老爷爷低着头满脸掩饰不住的尴尬,和付完钱颤巍巍却加快的走出去的脚步。让我觉得不知道我这样做是对还是不对。如果我爷爷还在的话我就可以回去问问我的爷爷了,我心里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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