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红,是一个民国时代悲剧的产物,黑龙江人,1911年出生在一个封建地主家庭,名为张乃莹,终身30岁,王小波在《黄金时代》里给她的人生很好地上了昏黄的色彩,她的才华、她的爱情都输给了自己,正如她忠于多次爱情,她的作品却被大众放弃埋没,临死前面对躺着的作品,内心有多不甘,人们记住的恐怕多半是那绯闻。
她的文字一眼就征服了鲁迅,随后萧军夫妇意外地收到鲁迅先生的接待,这青睐恐怕是萧红的大半功劳。那次我尝试带着要了解这奇女子的目的去读《呼兰河传·小城三月》,用鲜血写出的文字,灵气的底蕴,流畅的口吻,加上百变的思维,居然让我第一次拥有一本不舍得放下的书(话说我也不是爱看书的人),现在偶尔也会心血来潮想要翻一翻,希求从里面能吸一口仙气获得灵感,待气血充足,人就活了。她的文章怎么个有天赋呢?面对这个问题,就像一种感情慢慢深入到胸口,凝固成一团纸塞在里面生根,一直扯不出来,道不出却口内含着甘味,在一个多维空间里加上了几笔线条就能勾画出优美的多边形立体,这样的设计会让我忍不住笑,忍不住模仿。
其实在认识她的时候,最吸引我的反而是她的性格,一个典型的双子座,或许刚好处于热衷星座的时期吧,天性的感性注定是文字天才,善于用文字表达情感和记忆,所以遇上萧军后,在他的感染下,萧红的天赋就像被收藏的真相,纸包不住火般总有一天烧开。叛逆的女权思想,坚决选择自己喜欢的男人,挣脱传统的包办婚姻,背叛冷淡的父母,逃离家庭,先后独身跟汪恩甲私奔,和萧军热恋,与端木蕻良结发,争取爱情的自由却无情地遭到背叛,越出几千年垒好的男权城堡,逃亡森林寻找安身的小屋。有所为而为之,大胆从心,独立的人格无法融进咄咄逼人的战争。关于她和萧军的矛盾,后人分歧的看法主要两个,其一,萧军大男人主义,心胸狭隘,容忍不了萧红的才华超越自己,通过家暴与变心掩饰脆弱的事实,背叛了共患难的忠贞;其二,萧红不外出赚钱,终日百无聊赖待在租房等萧军归来捧着热乎乎的粮食,不面对现实却不独立,让萧军在承受生活压力之时渴望另外的欢乐。我仅从他们的作品来了解双方的特性,个人卷入萧红热的浪潮,力顶萧红,小心翼翼以此为追求的形象,哪怕沾一点气息也足矣,有点像东施效颦,不做倒好,一做就被绑架便不成形了。
性格的塑造离不开童年的影响,因为家庭的环境,爷爷和后花园是她童年的全部,“虽然父亲的冷淡,母亲的恶言恶色和祖母的用针刺我手指的这些事,都觉得算不了什么。何况又有花园!”“祖父,后园,我,这三样是一样也不可缺少的了。”这一段经历深深打动了我,就像遇见一个经历过同样经历的人,可能这就是所谓跨越时空和某个作家产生共鸣,胜于认识多年的朋友,这位知己交定了,后来我发现是自己不小心代入角色去,在人生白道上抹上神异色彩。我开始怀念自己的亲人,我的爷爷“眼睛是笑盈盈的,祖父的笑,常常笑得和孩子似的”,很慈祥,世界上最亲切和蔼的爷爷,我也开始怀念家后边的菜园,曾经孩子一样的期待自由快乐,“一到后园里,我就没有对象地奔了出去,好像我是看准了什么而奔出去了似的......只觉得这园子里边无论什么东西都是活的,好像我的腿也非跳不可”,我也有个一见就想拥抱的后园!于是就悲天悯人,难免有点自怜自艾,文字间感叹唏嘘,但我发现只是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幻想,忍下心来正视这位天才女性作家。
萧红运用的字与字之间透漏出深厚的热爱,力透纸背,记忆力的画面感甚为惊人,一个小细节,小画面都能如此有细腻的质感,这都是她一个人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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