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总有理由描写一些风花雪月的事,对我来说,三月却是我心口一个无法说明的痛,因为到了三月,桃花渡的桃花要开了.
桃花渡是我的故乡,桃花渡的桃花一开,漫山,美的会让人忘记自己的所在,对故乡最真切的回忆就是桃花,所以每到三月,我特别想家,现在的我飘泊于异乡,由于种种原因,我已经8年没有回去了,桃花又开,我放慢了自己匆匆的脚步,静静心,用回忆来解释我的思念.
我的家乡在江西,一个叫龙啸山的地方,我一直有意无意地为它作着宣传,可惜到现在还是没多少人去关心这个美丽的小地方,这个季节桃花旺盛地开,每个人都会多多少少地发狂,按颜市人的说法是发花痴,这个季节的龙啸山多雨,这雨一下,桃花尽落,满眼淡淡的粉红,天地山水都为它改变颜色.下了雨,溪水见涨,用竹子做筐,织好网,就可以逮泥鳅,这时节的泥鳅还不肥,但总是美味了,到村头的豆腐作坊切上一块豆腐,把泥鳅和溪水放在锅里文火加热,家乡的水到现在还是很清很清,不象颜市,再也找不到可以直接喝的天然水了;水微热时放人豆腐,豆腐不传热,所以中间是凉的,这泥鳅就拼命往豆腐中间钻,等煮熟了,这泥鳅钻豆腐的菜就成了,特别特别的鲜美,是我们江西的名菜.
山村的小孩早做事,我还在读书时就会洗衣服,我父母奶奶还有弟弟妹妹的,一大堆,我喜欢做这样的事,就在桃花渡的桥下,有几块很大的光溜溜的石头,村里的很多丫头都在那里洗衣服,春天的溪水又清又凉,特别的舒服;三月了,山笋出了,就到山上挖笋,但是我们不敢上桃墩去挖,传说上面有妖气,去不得,笋细长,多壳,和颜市的不一样,看上去上不了台面的,若是和家乡的土鸡一起煮,那味道真的可以鲜死人的,现在我也时时可以在饭店里吃到这样的菜,一般用扁尖,鸡也换成鸭,不过都是些味精,吃后嘴燥的很,和家乡的根本不一样,虽然我也就吃过一次,家乡的鸡除了生鸡蛋,多半是要去换钱的,很少舍得自己吃,只一次,那记忆就是忘不了的.
三月了,谁家若是还有红薯,那就是绝对的美味,想起来,应该比苹果还好吃,脆,甜,多水,还粘手的很,是我们小孩最高档的零食了,在家乡,一般把红薯晒干,要到夏天,和煮好的饭一起做饼吃,就算那饼,对我的印象也只是故乡的影子,失去了它本来的面目.
很奇怪的,想到家乡,怎么净往吃的地方想?想想也是,家乡太淳朴,没有多少太多的欲望,没什么太大的纷争,吃饱穿暖了才是最重要的,不象颜市的日子,紧迫,压抑,忙乱 ,喧哗,事情太多,又往往象什么也没做,就更想家乡的桃花了.
其实我就是家乡的桃花,因为我的名字就是桃花,这也是我在三月特伤感的原因吧!我想我家乡的桃花,是在想我的伴了,可惜我早不一样了,因为我上过桃墩,虽然我没爬上去,多少还是带上了它的妖气,在这个三月,我想念我的桃花渡,但注定,我是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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